075 兄长的牵念 (第2/3页)
此。”镖师便喊人带她去找县中文吏做保人,交了定钱,给了一纸由镖局、苏嘉及小吏三方签过花押的文书,便是三日后交易的凭证了。
循着镖局杂役指点,苏嘉在华阴县衙门前横街附近寻了一处客店住下。三日后,镖局要押送的一批瓷器到货,苏嘉便跟着他们出发。
历来是赣州、杭州一带瓷器精美,这次竟是专门从关中向平阳贩运瓷器,苏嘉好奇便多嘴问了一句。这其中门道倒也不算商业机密,走了一天,镖师见这位小姐不嫌恶旅途劳顿,倒是时时谢他们押镖的辛苦,也生出些好感来,这时笑呵呵道:“谁不知道江南瓷器好?可如今潞州,耀州窑倒比越窑更值钱呢。”
原来是潞王妃极爱耀州瓷,于是上至王府属官、下至平民百姓,整个潞州便都追捧起耀州瓷来。潞州一地,便有数家大窑厂相争,谁家能得了潞王妃欢心,三十年内是不用愁生计了。
他们押送的这一批瓷器则是小窑厂所出,算不得顶尖,故也不去潞州凑热闹,同那些大窑厂争锋,只在潞州左近的平阳售出,便可赚得几倍差价了。
“潞王妃……”苏嘉自然明白为何她最爱耀州瓷,“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声音低,却被好几个年轻趟子手听到了,也起哄道:“是啊,钱叔你见多识广,说给我们听听!”
镖师一咋舌,似笑非笑:“那是天上的仙女,哪里是我们能肖想的?”实在被他们央不过,只得讲几句,“我也是只听人说过潞王妃娘娘慈和善良,最是怜贫惜老,寒冬腊月的常开粥棚施粥,有时还会派王府的大夫救治百姓。”
他说得笼统,苏嘉听得笑起来,刨除那些赞美的套话,也有真实的成分在里头。这么说来,苏绮这一次没有成为杀戮者,反而成了拯救者——虽然听起来像是普通贵妇都会做的事情,可她相信,苏绮一定会做得与众不同。
青枚将苏绮教得很好啊,比她一手安排的可怕命运要好得多。尽管如今感情的天平大部分倾向于濮阳,可是想到自己也曾倾注心血的女主角能活得更好,心里终究要轻松一些。
再也无法当他们是笔下可以随意摆弄的角色,身为活生生的人,她希望苏绮能摆脱命运的阴影。
蒲州往东,隔着蒲津渡的黄河对岸便是平阳。浑浊的水流在这里稍微平息了怒气,使船只能够通过,可黄河勃发的气势从不会被平坦的地形所束缚,它仍是令人敬畏的滔滔大河。
苏嘉坐在船舱里,紧紧抓着一根横木,忽有嘹亮悠长的船工号子传入耳中,一时间竟心旷神怡起来。于是大着胆子出了舱,坐在船头看风景。
蒲津渡东岸有四尊唐开元年间所铸镇河铁牛,如今大半身子都已陷入淤泥中,露在外面的部分亦是锈迹斑斑,却仍不掩其敦厚雄浑气势,千百年地守望着自黄河以西迢迢而来的渡船。
浪涛汹涌,溅在船头,变成细密水珠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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