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大限至(三) (第2/3页)
到了最后,湿滞中焦,血逆清窍,以至坐不能安,卧不能宁。
沈母见这病来势汹汹,忧心忡忡了好几日,一连请了好几位大夫入府,延医问药。
这几位大夫虽比不上原来那位国医圣手医术高超,可随便拎一个出来,那也是本地响当当的人物。
几位大夫把了脉,察觉沈稼君底子虚空、回天乏术,只好迂回救治,都开些清金保肺、平肝缓火、培土调中、滋阴补肾的方剂,以期镇浮、定乱、润燥、疏滞、补虚。
可病入膏肓,哪里是药石可医?
沈稼君在病床上躺了这一年多,体倦骨痿,健忘怔忡,陆陆续续又添了许多小症,养心丸、归脾丸早无功效,只等着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沈稼君也就一命呜呼了。
沈母早看出了端倪,只是一直忍着没说,不想六月里一场瓢泼大雨,沈稼君驾鹤西去。
初听消息,沈母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反应了半天,才颤巍巍站起来,忙忙赶到紫薇斋,逢人便问:“君儿怎么了?”
被拦下的丫鬟见沈母面色失常,心里战战兢兢,答道:“回老太太,大老爷升天了!”
沈母惊呼一声,后背一仰,差点要摔翻过去。
幸好盼雨有眼色,一把扶住了老人家,然后又细声细语劝:“老太太节哀顺变吧!”
沈母一想到沈稼君撒手人寰,从此母子阴阳相隔,不禁悲痛欲绝,哪里还听得下别人的劝说?只是咬了咬牙,强自打起精神,然后五指蜷缩成拳,凄然走入灯火通明的房间。
房里早有许多人,周夫人、林姨娘和一众丫鬟、仆妇一见沈母,纷纷退到一边,俯身请安:“老太太!”
沈母五内俱焚,压根没心思理睬他们,只是蜗行牛步到了榻边,一面望着面无人色的沈稼君,一面哭道:“君儿,君儿,你睁睁眼,你怎好让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夫人和林姨娘站在旁边,想劝又不敢劝,为难至极。
这时,沈稼公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吴夫人和陈氏,还有沈衡夫妇、沈翼夫妇、沈复夫妇。
沈稼公来前已有准备,慌忙走到沈母身边,劝道:“老太太请节哀,大哥走得很安详!”
沈母完全不理,只是握着沈稼君的右手,哭道:“你大哥好狠的心啊,老身都这把年纪了,他还让我老年失子?”
沈稼公闻言伤心,不觉神伤。
沈衡、沈翼、沈复三兄弟站在榻前,不好插嘴,只能低着头,将哀伤之色挂在脸上。
吴夫人心里想不通,悄悄过去拉了周夫人的右手,问:“大哥怎么走得无声无息
?”
周夫人眼掉泪珠,道:“我也不甚清楚,这几个月,全是林姨娘寸步不离守在榻前!”
林姨娘旁边听得清楚,连忙带着哭腔道::“老爷这病早是强弩之末,前头也请了几位大夫,可那几个大夫都说无药可治,只开些补虚理气的药。这一阵都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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