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魇 (第2/3页)
了一下,以为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你倒好,不光给我送来这么个破布似的身体,还附上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刘思源口里不留情,心里却疼得不得了,别说对方了,他又何尝走出去过?
病床上的苏畅呼吸平静,房内的谈话丝毫没有搅乱她的梦。
她正奔跑在一片阴暗不见天光的丛林里,林子里的灌木丛密密麻麻,沉默的蹲踞着,风声一过,好像随时会有野兽从后面跳出来,生吃她的心脏。丛林貌似被施了阵法,让她绞尽了脑汁也走不出去。她崩溃了,对着遮蔽天空的高大树木大吼大叫,树木抖索了一下,侧移几步,露出一条小径来。她迟疑的走过去,看见小径的尽头有几间带院子的小房子。
这房子通体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亮。她却熟悉无比,这是她将近住了十年的地方。院子里的小朋友很多,来来往往的,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人领走几个,再过段时间,又被人送来几个,除了她,没有人能常驻的。她能记住的只有两个人,那两个人比她大四岁,其中一个叫红姐姐,一个叫生哥哥。
红姐姐问她: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的,我一直住这里,没有人要我。
生哥哥问她:怎么没有人欺负你?
她胸脯一挺:我是这里的老人,谁敢欺负我?
生哥哥营养不良,个子不高,经常被人打。她和红姐姐商量合计,一起帮他赶走那些混小子,送他好吃的,给他好玩的。很快,他们就成了院子里的“三人帮。”
她看见衣着整齐,头发蓬乱,小时候的自己向两个新朋友炫耀自己的拿手本领:偷东西。相比别人,她的时间总是太多太漫长,无聊中慢慢的练成了一身小偷的功夫。她偷姜院长的老花眼镜和点心,甚至社会上刚送来的慰问礼品,偶尔被“当场抓获”,她就在那两个人的声东击西下,躲到小朋友们的中间,小朋友以为院长和她们来躲猫猫了,带着她一起东躲西藏,姜院长总是抓不到她,气得直跳脚。
她又看见红姐姐咬着嘴唇,满面愁容的告诉她,姜生生日了,她没有钱买礼物给他。十岁的自己也跟着愁眉苦脸,说,生个啥日,每天都这样过,从来就没见过钱,还得送礼物?
红姐姐眼泪就要掉下来,她连连道歉说,我来想办法吧。
画面陡然一转,红姐姐一步一步往后退,满脸惊惶,“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她看见自己躺在地上,腹上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质地低劣,锈迹斑斑。她不解,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对方却要比自己更加的恐惧,眼泪流得比自己还要多?
一双灰色布底鞋在身旁出现,她满脸皱纹,每一道沟壑都写满岁月的倾诉。她拉起自己的手,耳语般道:“你又迷路了吗,不要再看了,来,阿婆带你回家。”
肩上还留着匕首,血淋漓的苏畅,不再迷茫,不再叫疼,她知道自己有家了。
上午九点多钟,廖案发生后的第三天。
廖长军家中,李红颜泡了两杯庐山云雾,摆到江城和小钱面前,“时间匆忙,我就用玻璃杯代替紫砂壶了,下次一定补过。”
玻璃杯里茶叶碧绿,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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