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紫微卷 Sect. 266. 帝后干戈 2
Sect. 266. 帝后干戈 2 (第2/3页)
,谋深思远,倘若不是反复斟酌过,他怎么会贸然反对官家的决定?”
君贵不语,暗暗咬牙,眼风不由向紧闭的殿门外一扫。魏仁浦的谏阻是当面口头进行的,并没有奏表呈上。君怜不愧耳目广泛!只怕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全都甘心为她所驱遣了。这一刻,他因为没有占据更多的信息,而在君怜面前感到了难堪的被动。他愈发恼火了。
君怜见他不语,又恳切道:“既然有那么多的异议,官家为何就不能再听一听、再想一想呢?克己求谏,制怒求言,这不正是官家自己所倡导的么?”
“圣人,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君贵沉着脸道,“全军都已知道了我要亲征的消息,诏令已经拟好,明日就会正式下达。”
“官家是怕丢了颜面么?可是,官家亲征与否,这绝不是一个单以颜面来衡量的问题啊。那年晋州之役,先帝已经发出了亲幸西京的诏令,最终却审时度势,及时撤回了。对此,臣属们都齐声称颂先帝的明智……”
君贵一口气憋在胸中难以尽吐,不由冷冷道:“我真是不明白,圣人如此反复劝阻,到底为的是什么?我寝殿中所悬挂的《宝树偈》,是圣人亲手所书;我每日所面对的地图,包含着江南、西蜀、幽燕等中朝故疆,是圣人家所绘所献;我但凡有半点偷懒松懈时,也是圣人一再拿河中旱亭之约来提醒我,每每令我羞愧无地自容。如今我正如圣人所愿,扬鞭奋进以图统一大业,拔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圣人为何又千方百计地加以阻拦?难道圣人素日的激励都是假意?难道咱们的壮志不必伸展了?难道咱们以前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数了么?”
君怜站起身来,忍住心头的激荡,勉力冷静道:“官家,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圣人不是那个意思,那么圣人是哪个意思?”
“臣妾的意思是:南征刚刚开始,李榖前军才抵达第一个战略要地,国朝又有那么多大将在列,此时正该是诸将效命之际。官家何必急着亲提桴鼓?何必一开场就向敌人亮出我军至宝,不为将来的战事留出余地?臣妾想知道,在官家已经出动的情形下,倘若战事有所不利,届时又有什么举措可以作为震慑敌军的后手呢?……”
听到这里,君贵再也不能忍耐,站起身来,望空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出征打仗不是圣人所擅长的事,就请圣人不要再置喙了!”说罢,他也不看她,拂袖便向殿门走去。
君怜呆立原地,脑中一片嗡嗡杂响。直至君贵快走到殿门口,她才想起来唤了一声:“官家,请留步!”
君贵果然止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圣人还有什么话么?”
君怜恳切道:“倘若……倘若官家非要亲征不可,那么,还像上次那样,把廷献带上以贴身护卫,可以么?”
君贵鼻子里冷笑了一下:“不必了。这么好的亲随,圣人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御道上,夜色如墨。君贵策马奔回滋德殿。内侍们撒腿狂追,手中的宫灯摇晃成一条杂乱的光带。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追不上皇帝了。
思存殿中灯烛摇曳。火盆中兽炭的光芒转为暗淡。
君怜仍旧站在原地。烛光透过纱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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