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英勇无畏 (第2/3页)
你放在眼中。”
温香此时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满脑子都是老和尚死了这几个字,跟草泥马一样奔腾过来又奔腾过去,压根儿没有听进去许慎说的话。
许慎见她没反应,虽然很担心,但他已经守了温香两天,积压了许多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见温香此时似乎也没心情理会他,许慎又等了一会,才忍不住失望的叹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温香又坐了起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记得那老和尚往我身上倒了一碗血……”
她正想问许慎那是什么血,视线就落在了他绑着白纱布的手腕上。
“那碗血,不会就是你的吧?”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难怪他的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难看。
温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怔怔的看着许慎。
许慎却冲她笑了笑,将袖口往下掩了掩,将绑着纱布的手腕遮挡起来:“香香不必自责,不过是一点子血罢了。用那点血换香香回来,哥哥觉得很划算。”
他顿一顿,眸光愈发温柔起来:“香香,哥哥很高兴。”
温香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也很高兴。”
许慎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温香挺了一回尸,也知道懊恼愤怒根本无济于事,却还是懒得动。
过了一会儿,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姑娘,宫里的太医来了,相爷吩咐过,一定要姑娘配合太医,好好给您检查一番。”
温香粗鲁的一把掀开被子,倒把正偷偷抬眼打量她的小丫鬟吓的连忙低下头去。
“请医生……太医进来吧。”温香闷闷的开口。
不管怎么样,现在终于有了一副身体,总好过做一只能滚只能跳不能吃不能喝的扳指精。
她要好好爱护她的身体——许温香应该再也回不来了吧,所以这身体应该就归她所有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丫鬟已经引着个白胡子老医生走了进来。
温香如今也算过了一把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的瘾。
在老医生进来的同时,就有丫鬟婆子有序的忙碌起来。她们放下了层层幔帐,将她严严实实的遮挡住。
别说老眼昏花的老医生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就是她,也只能影影绰绰看见老医生那一把比较有特色的花白大胡须,再看不清其他。
温香愣了一愣,所以她变成了人之后,她的超能力就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点失落。
老医生恭声请温香伸手,温香看了眼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心里想着这手可真白真嫩肯定很好摸,一边在丫鬟的服侍下将手伸出幔帐外。
紧接着,就有丫鬟往她手腕上搭了块帕子。
老医生的手指这才落在帕子上。
温香嘴角抽了抽。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这种桥段的时候只觉得好笑,现在落在她自己身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老医生捻着胡须,凝神静气的诊完了脉,这才收了手,用他苍老的嗓音慢悠悠的说道:“姑娘久病体虚,旁的倒没什么。老夫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许姑娘先吃着,待过些日子,老夫再来给姑娘请脉。”
温香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您啊。”
这感激的态度弄得老太医很是愣了一下,随即留下方子,被人送了出去。
……
青鸾带着最新消息回到诚亲王府时,宋南州正捏着手里的秘信沉思。
听完青鸾的禀告,宋南州唇角一弯:“醒了啊。”
隐在暗处的身影声音平板,不带一丝感情:“许相守了她两天。许老夫人听说她醒了,已经将人传了过去。”
宋南州微一挑眉:“老太太不喜欢许温香。”
“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青鸾问。
“不必管她。”宋南州敛了笑,淡淡道:“随她自己去折腾。”
青鸾见他并没有别的指令,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小妖精,你可争点气吧。”别没出息的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
他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对他来说,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这时候,他的小厮福泉过来了。
福泉是宋南州奶嬷嬷的儿子,自小就跟在他身边,就连他被送到九黎山,福泉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情谊比跟有血缘关系的宋念北还更亲近一些。
福泉进来后,一如往常一样,恭敬沉默的对宋南州行了礼,方才说道:“小的有事要禀告。”
宋南州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样子,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福泉说了很多次,私底下对他不必这么多礼,但福泉是个一根筋的人,无论他怎么说,他总是谨守着主仆关系,从不逾越半分。
“你说。”面对福泉时,他的姿态与语气都很是随意。
“这几天丹霞姑娘总是来找小的,追问上元节您出府之事。”福泉说这话时,满是疤痕的丑陋的脸上就带出了几许困扰来,“您告诉过小的,绝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那丹霞总是来问,让人很烦的。”
宋南州神色不变,甚至还笑了笑:“你觉得那丫鬟长的如何?”
福泉的疤痕脸微微一动,似有些不明白宋南州的意思,不过他从来不对宋南州说谎,因此想了想,回答道:“比不上阿花。”
“哈!”宋南州大笑出声,阿花是福泉在九黎山上捡的一只小土狗,一直养到他们下山回京。
当然,阿花也是一只母狗,这大概是福泉拿阿花跟丹霞比较的原因。
福泉对于宋南州的大笑颇有些不解,他脑子不太够用,见状更有些苦恼,不明白自己那话到底哪里说错了。
“福泉,你也老大不小了。”宋南州想到他的奶娘,面上笑意渐深,“奶娘想必很是着急,你可有看上眼的姑娘?或者奶娘看上了谁,你们不好开口的话,就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
福泉皱了皱眉:“我的脸……还是算了吧,免得把人吓坏了。”
宋南州看着他那张刀痕交错的脸,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件事,让我先想想。”
……
宋南州操心着他奶兄弟的终身大事时,温香正在许老夫人的荣安堂的门口等着被她接见。
她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侍立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
陪着温香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杏花,一个叫微雨。
杏花是个圆脸杏眼的小姑娘,一笑两眼弯弯,可爱中透出老实憨厚的劲头来。
微雨是个长脸凤眼的小姑娘,却不爱笑,话也不多,沉默寡言的模样,但手脚却十分麻利。
此时两个丫鬟陪着她在门口罚站,杏花见她鼻尖冒了密密一串汗珠子,护主心切,便忍不住走过去与看门的小丫鬟协商道:“姑娘大病初愈,身子弱得很,不好在这风口吃风。米露姐姐行行好,让我们姑娘进屋等吧。”
那叫米露的丫鬟头也不抬,淡淡说道:“请姑娘见谅,老夫人久等姑娘不至,才歪着睡着了。姑娘也知道,老夫人有失眠症,又觉浅,这会儿进去,定然要吵醒老夫人。姑娘一向孝顺,想来再等一会,也是能等的。”
温香觉得奇怪极了,她要是看不出这还未打过照面的许老夫人是在刁难她的话,她就是个大傻叉了。
可是,许老夫人不是许温香的亲娘吗?
久病的女儿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她这个做娘的不但不露面表达一番母女情深,反而让人传话,要她过来请安。
她顶着日头过来了,她却又不见,把她晾在门口罚站。
这叫什么事儿?
都是亲人,许慎的兄妹情深才是正常的吧?
难道这许老夫人跟宋南州的妈一个属性?都是偏心偏的没边儿的主儿?
那也不对啊,许温香是个姑娘家,一不会跟许慎争地位,二不会跟许慎争家产。许老夫人有什么理由讨厌她?
温香左思右想,得出了一个结论——
“杏花儿,这许老夫人不是我亲娘吧?”她有意提高了音量。
安静的荣安堂因为她这话,似乎又更静了些。
杏花并非许府的家生子,是许慎换了许温香原本服侍她的那些丫鬟后,重新在外面买进来的。因此对温香这个问题,老实丫鬟杏花儿表示——
“奴婢不知道。”
当然温香问这话,也没指望从杏花儿嘴里听到什么答案来,她这么大声,当然是说给屋里的人听的。
果然,屋里传出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温香笑了笑,迈着大步英勇无畏的率先走了进去。
微雨:“……”
默默收回了原本想要去扶她的那双手,也不好提醒她此时她应该还很“虚弱”才是。
姑娘生病的时候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消失,姑娘病好了之后,英勇的像要奔赴战场的战士。
这反差,有点大。
……
温香一进门,就看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她应该就是许慎与许温香的亲娘许老夫人了。
许老夫人其实并不老,她容貌其实真的不错——不然也生不出许慎跟许温香这样出色的兄妹二人来。但常年皱眉以及抿嘴,令她额心的悬针纹以及嘴角两边的法令纹非常的深,于是愈发显得严肃古板,不近人情。
她的眼神十分淡漠,看向温香时,见温香并不行礼问安,反而睁大眼大剌剌的打量她,立刻沉了眉眼,冷声呵斥道:“病了一场,竟连规矩都忘了?”
“什么规矩?”温香可不是在装傻,她是真的不知道许家的规矩嘛。
谁知这一问,许老夫人更加生气了,眼里的冷意与嫌恶真是藏也藏不住。
她身边的老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提醒温香:“姑娘,该给夫人磕头问安。”
“磕头?”温香心里是反感的,她又不是真的许温香,这头还真的磕不下去。
见那位许老夫人板着脸,高高在上的等着温香磕头,温香忍不住就笑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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