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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180,你父母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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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0,你父母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第3/3页)

    这样不伦不类,不阴不阳,算什么?”

    许晗一怔,没想到这位钟夫人竟然这样直白的发难。

    她倒也没有畏缩,而是上前,朝钟夫人行了一礼,坦荡承认道,

    “夫人说的极是,只是今日是宫宴,晗身为镇北王,自是要身着亲王蟒袍上殿,否则,那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对许家先祖的不敬了。”

    亲王蟒袍朝廷上所赐,身上的王爵是先祖拼命得来。

    钟夫人上下打量了许晗几眼,鼻翼边上深刻的纹路重重叠叠在一起。

    见许晗这一身打扮看起来格外的英武,再加上那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可偏偏在一众闺秀中,别具一格。

    她心下的不喜加了三分,撩了下眼皮,冷声讥讽道,

    “我倒是佩服你的这份胆气,只是,想来你常年习武,混迹在男儿堆里,那是胸无点墨的,你如何有胆气坐到这里来参加宫选?

    你父母就是这般放纵于你?你怎么也是女儿身,就是如此的教导你?“

    “要是你日后有了婆家,又如何去辅佐夫君?日后你有了孩儿,又如何教养他们成才?”

    纯平公主心头一跳,着急的不得了,她已经把许晗当成自己的好姐妹,她也不怎么爱那些书画之类的,见到许晗受责难,顿时有些感同身受。

    只是钟夫人的规矩很大,就算她身为公主,也不是能够随意上去出言帮衬的。

    在场有些原本不忿许晗能被萧徴扬言非她不娶的姑娘,这会见到许晗被钟夫人当众数落,还一句比一句严苛,心头几乎是要笑出声来了。

    许晗原本对钟夫人的态度还算恭敬,这会,她慢慢的站直身子,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她原本粉雕玉琢的脸,这会是沉静如水,

    “还请夫人口下留德,我父我母是这世上最称职的父母,他们二人对我自小严厉,从不会故意放纵于我,何况,就算我真的不会这些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就是胸无点墨了?

    至于,我日后如何的辅佐夫君,教养孩儿,就不劳夫人记挂了。”

    这话回的是铿锵有力,萧徴恨不得能够拍掌叫好,钟夫人则是一阵愕然之后更是面色不悦。

    她那微微下挂的面肌上浮现一抹红色,抚摸着手中的暖炉,不屑地道,

    “女戒里有云,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好女子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你大可不必辩口利辞也。”

    这分明就是指责许晗不但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话,还不听别人的劝解逞口舌之快,失了女儿家的本分。

    钟夫人之所以被说为是书画大家,不仅仅是书画方面的才能,还有就是她的品德高洁。

    她的这一番狠厉的言辞扣在许晗的头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也是纯平公主没有上前的原因。

    园里的闺秀们自然是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倒是在瑜贵妃下首坐着的惠妃,忽然笑了起来,

    “小王爷乃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书画上有所欠缺倒也没什么,可没几个人和钟夫人的弟子一样,样样精通呢。”

    惠妃这是为僵持的气氛解围,萧徴捏着茶杯,目光深沉,这个老女人,当着他的面,这样算计晗晗。

    他倒是想要当场掀桌,可是到底要估计到贵妃的面子,而且,他这样上去给许晗撑腰,到底要让许晗的名声加上一层不好的阴影。

    他忍了忍,不管,还是自己的媳妇要紧,钟夫人虽然德高望重享有盛誉,可对着初次见面的女子这样妄下断语,还出言辱及人家的父母,他忍不了!

    许晗双眸仿佛高崖下幽静的深潭,带着寒冰,她垂眸理了理身上的亲王蟒袍,嘴角微不可闻地一声冷声嗤笑,昂头,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花园里响起,

    “……信以守之,礼以体之……”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洋洋洒洒,毫无阻涩,正是历代大儒名家奉为女子行为道德的规典,此时由许晗的口中侃侃而出,分明就是在反驳钟夫人先前说她是胸无点墨的断语。

    如果真的是胸无点墨的人,怎么能将这份规典背的如此娴熟?

    从许晗第一个字开始,钟夫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道了后头,许晗背的越来越顺滑,她那没有任何变化的语调,以及湛然有神的眼眸,都让钟夫人如坐针毡。

    许晗背了一半,停顿下来,之后,姿态极为优雅的给钟夫人行了一礼,虽是男子的蟒袍,行这样的礼,可在众人看来,丝毫的不突兀,只听许晗温和的抬头,问,

    “夫人,是否还需要本王背下去,又或者,本王这是否算是胸中有点墨?”

    这话,简直把钟夫人的脸打的啪啪响,让钟夫人瞠目结舌,又实在说不出半点女子无才,颠倒阴阳之类的。

    她的脸色不断的变换,最后变得煞白,嗓子眼仿佛被东西堵住一样,‘呼哧’直冒粗气。

    钟夫人说是品性高洁,最是不知变通,见许晗第一眼,就不喜欢她,觉得她不过是个粗蛮之人。

    从前,她也曾见过一个,不过,那个很快就消失在了这世间,再看许晗,和那个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毕竟,当初霍晗是没变过身份的,出入宴席,穿的是女儿家的服饰,到了许晗这里,干脆一身亲王蟒袍,鹤立鸡群。

    更何况,钟夫人知道,自家的得意弟子,曲云翘,其实暗暗的恋慕萧徴。

    她想要成全弟子,自然是要打压这个被萧徴扬言要娶的人,只盼望萧徴那瞎了的眼睛能睁开,看到许晗的不学无术,丢人现眼,接下来再让弟子好好的表现一番。

    到底该如何选择,难道萧徴心里还没点数吗?

    可这会,许晗身子笔挺,面色淡然,浑身的气度自然是不必多说,站在那里远远的睥睨过来,仿佛她就是用人草芥,那般凌人之势,那里是一个胸无点墨,粗蛮之人?

    钟夫人心头是又羞又臊,说出去的话,仿佛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一时间面上热辣的颇有些无地自容。

    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然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了。

    偏生萧徴是个火上浇油的,见状,轻声一笑,拍起掌来。

    原本站在边上的曲云翘哀怨的看了眼萧徴,泫然欲泣地朝众人深深敛衽,又切切地对瑜贵妃道,

    “娘娘,先生最近一直病着,这病颇为磨人,一个不好就头晕目眩,手足都无法自主。”

    “本先生是想为娘娘分忧,没曾想,竟然添了烦恼,还请娘娘恕罪,云翘愿为先生受罚。”

    美人含泪带泣,实在是一幅再美不过的风景了,荏弱的女孩,仿佛弱不胜衣,跪在瑜贵妃面前。

    萧徴翻了个白眼,轻声的嗤了下。

    美人更是身子一颤,瑜贵妃瞪了下萧徴,声调温和地道,

    “本就是本宫请夫人过来的,既然如此,就先让夫人出宫休息吧,等她彻底好了,再进宫来。”

    听到这话,钟夫人真是彻底的晕了过去,彻底的好,哪里能彻底的好?

    今日这一幕,将让她晚节不保,以后哪里好意思说什么大师。

    曲云翘眼角的泪水似掉非掉,纤细的身形仿佛一阵清风徐来就可吹倒一般,让人说不出一句重话来,这会她又是盈盈一拜,向瑜贵妃请罪,让人将钟夫人扶下去。

    这样一来,众人都觉得许晗这样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倒是许晗,站在那里依旧不卑不亢的。

    曲云翘伸长脖子看着钟夫人走远,走到许晗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不知小王爷还擅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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