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把三十一章 仲秋死 (第2/3页)
但是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青年志不在此,而骊山长城也不会是他的“化龙”之地。
一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啊。
姬歌当然不清楚仲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会生出这么多的心思来。
“指教谈不上,就是想同你聊一聊家常。”仲秋面带笑意地说道。
虽然不清楚仲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如吴起所说的那样他饮下千鸩酒已经是将死之人,况且吴起还守在军帐外,他想不到仲秋还会怎样对自己出手。
“你父亲怎么样了?”就在姬歌的思绪之间,仲秋突兀出声问道。
“我父亲他...”姬歌下意识地回道,但仿若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住了口,猛然间他抬头看向面前相隔只有一丈半之远的白人,神色凝重。
“自从我来到长城以后就未收到过父亲的家书,只怕父亲已经把我这个当儿子的给忘了。”姬歌自嘲一笑,以臣歌的这个身份如实说道。
作为臣歌的他确实没有收到过来自臣家的半封家书。
“这话你也就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过过嘴瘾罢了,若是姬青云站在你面前我就不信你还敢这么说。”仲秋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姬歌,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仲秋提及到姬青云三字,姬歌神色一凛,藏在袖袍中的双手因为紧张而紧攥,手心中满是汗水,“恕晚辈愚钝,不知道仲秋老前辈什么意思。”
“你笨?”仲秋闻言笑着反问道:“若是你笨恐怕骊山长城就没有聪明人了。”
此时的姬歌虽然神色平静但他的心湖上早已激荡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而自己又该怎样做?
“不用这般谨慎,除了我之外再没人知道你的身世了。”仿若是看透了姬歌心事般的仲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生出这么多的顾虑,说道。
“既然你不愿承认那就算了。”仲秋轻声说道:“就当我说了一句可有可无的玩笑话,听过就行了。”
紧接着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当年姬青云那小子初来长城的时候就是在我的大秦虎师,而且那时我就一眼看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仲秋目光深邃地看向姬歌,悠悠开口追忆道。
“之所以说你是他的儿子是因为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你的眉眼间像极了那小子,后来我又顺着丁点的蛛丝马迹调查过,你同姬青云最早在敛兵镇地的时候就有了交集。”
姬歌闻言狭长的双眸半眯,等待着他的后话。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你先前留下的蛛丝马迹都给清除干净了,所以只要不出纰漏,我会是骊山长城最后一个清楚你真实身份的人。”仲秋嗓音沧桑地安慰道。
“晚辈谢过老将军。”最后听到仲秋这么说,姬歌轻抿薄唇对着站着的老将军作揖行礼说道:“晚辈谢过老将军。”
其实这句话已经是变相地承认了仲秋先前所说的那番话。
听出姬歌话里意思来的仲秋捋了捋花白胡须,此时他的嘴角已经有乌黑的鲜血流出,只是后者仍不自知罢了。
“不用谢,这都是我这当长辈应该做的,就当是送你的离别之礼了。”仲秋笑呵呵地说道。
乌黑的鲜血流淌到他花白的胡须上,继而将他的胡须浸染成了乌黑之色,直到此时他才有所察觉。
“让你看笑话了。”仲秋呕出一大口污血,甚至有污血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略显狼狈。
“晚辈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问?”此时的姬歌神色复杂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自毁清誉临老了还要背上这么一个勾结异族的千古骂名?”不等姬歌开口,极为善解人意的仲秋已经替他说道。
姬歌点点头,本来他是不想同眼前的老人有太多瓜葛的,但既然现在他已经道破了自己的身世,若是他再藏着掖着那就不是他姬歌了。
“你能这么问就表示心中已经生出另外一种可能了。”仲秋极为欣慰地说道:“所以我很高兴。”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故意同巫族之间有来往,而且往来之处还是那座函谷兵镇。”仲秋说完这句话后嗓音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勉强撑着桌案缓缓坐下身来,此时他的鼻窍处也有乌黑的鲜血流淌出来。
“前辈这是为何?”姬歌不解地问道。
“一来是为了让交出兵权虎符这一事变得名正言顺,如此一来我成为了受唾弃之人而大秦虎师的百万将士就不会因为对我的处置而对吴起生出不满。”终究将他心中的全部谋划对姬歌和盘托出道:“说不定最后还会有人觉得我这么死是便宜我了。”
“当然接下来也是最为重要的是我与巫族传信往来也是为了套取他们的军事情报,只是巫族那边也并非全是蠢人,所以若我没有获取他们的信任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
“所以您才谋划了督军造的暴动。”经过仲秋的一点拨提醒,姬歌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仲秋闻言点点头,继续说道:“宋晓山只是我落下的一子,不过我并未将真相告诉他,一来是这场暴乱需要假戏真做,最好是要死人,不然巫族那边还是不会相信。”
听到仲秋这么一说,心思敏捷如姬歌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瞪大了眼睛的眼睛看向仲秋,显得难以置信。
“没错,骊山长城有巫族的探子,虽说是诸天百族出身但还是下贱到做了巫族的走狗。”仲秋说到这满脸愠色,杀意显露。
若不是有巫族密探的存在,他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
“知道是谁吗?”姬歌凝声问道。
仲秋闻言苦笑一声,摇摇头,“放心,肯定不会只有一个的。”
“说实话,整盘棋中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陶寄人以及他的虎贲营,自始至终他都被我蒙蔽在鼓里毫不知情。”仲秋面露愧色地说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同吴起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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