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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传奇 第六章 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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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梁上君子 (第2/3页)

南来偷一个洗澡的大姑娘?

    楚留香又想不通了。

    就因为想不通所以觉得更有趣。

    ──一件事如果能让楚留香想不通,这种事通常都是非常有趣的。

    他实在很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样一口箱子?箱子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样一个刚洗过澡的大姑娘?这位姑娘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冒险去偷她?

    他同意薛穿心说的话。

    把一个正在洗澡的大姑娘装在箱子里偷定,这种事的确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甚至连薛穿心那样的男人都不会时常去做。

    这种事实在不能算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很少有能做得出来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一向最有面子的楚香帅居然也做出来了。

    他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很快就看到了这口箱子,箱子里果然有刚刚洗过澡的大姑娘。

    他居然也把这口箱子偷走了,连箱子带大姑娘一起偷走了。

    楚留香怎么会做这种事?箱子里这位大姑娘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楚留香本来是看不到这口箱子的,樱子却帮了他这个忙。

    她忽然改变了一种方法来对付薛穿心。

    “你说的不错,她的确比我乾净,可是天知道现在她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乾净。”她抚着耳边被打肿的脸,“如果你再碰我一下,等你找到她时,她很可能已经变成天下最脏的女人。”

    薛穿心冷冷的看着她,她的眼色比他更冷。

    “如果你杀了我,那么我可以保证,你找到的一定是今天下最脏的死女人。”

    看到薛穿心脸上的表情,楚留香就知道她的方法用对了。

    对薛穿心这种男人,哀求欺骗诱惑反抗都没有用的,你一定要先抓住他的弱点,把他压倒。

    这个来自扶桑的女人竞仿佛天生就有种能够了解男人的本能,就好像野兽对猎人的反应一样,大部份女人穷极一生之力也追求不到。

    薛穿心肠态度果然改变了:“两个死女人大概无论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他微笑,“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太太平平、干乾净净的活到八十岁。”

    微笑使他的脸看起来更有吸引力,樱子的态度也改变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带你去找她?”

    “是。”

    “找到之后呢?”

    薛穿心的微笑忽然变得说不出的邪恶,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那时候我就会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樱子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种一看见美男子就会着迷的小姑娘,就凭这一句话,她当然不会带他去的。

    只有她才知道箱子在哪里,这是她唯一可以对付薛穿心的利器。

    她当然还需要更可靠的保证,还要提出很多条件来,等他完全答应了之后才会带他去。

    可是她没有。

    什么条件都没有,什么保证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她就像是着了迷一样,如果胡铁花在这里,说不定立刻就会跳下去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幸好楚留香不是胡铁花。

    就在樱子穿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要把薛穿心骗出去而已。

    ──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机把薛穿心骗出去,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再留在这间房里?

    她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好。

    看着她走山去,楚留香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那口箱子一定就在这间房里”,如果有人敢跟他赌,随便要赌什么他都答应。

    如果真的有人来跟他赌,随便赌什么他都赢了。

    箱子果然在,就在床后面。

    一张有四根本柱的大床,挂着雪白的帐纱,床后面还有两尺空地,除了摆一个金漆马桶外刚好还可以摆得下一口大樟木箱。

    箱子里果然有个刚洗过澡的大姑娘,年轻、香艳,还在晕迷中,身上只里着条粉红色的丝浴巾,把大部份足以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心跳的胴体都露了出来。

    楚留香的心也跳得至少比平常快了两倍。他心跳并不是因为她清纯美艳的脸,也不是因为她那圆润柔滑的肩,更不是因为她那双被浴巾半遮半掩着的腿。

    他根中没有注意去看这些地方,因为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样把他注意力完全吸引着的事。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钩新月。

    一钩弯弯的新月,就像是朱砂─样,印在这位姑娘雪白的胸膛上。

    楚留香立刻想到了焦林,想到了焦林交给他的那块丝帕,想到丝帕上那一钩用红丝线绣出来的新月。

    他立刻就把箱子关上。

    一转眼之后,这口箱子就已经不在这房里了。

    一口又大又重的樟木箱,箱子里还有个半晕半迷半裸的大姑娘,他能够把它带到哪里去?

    更要命的是,他已经听到胡铁花那边有麻烦了。

    他不能不管胡铁花,也不能不管这个大姑娘,他要去对付胡铁花的对头,又要对付樱子和薛穿心。

    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他不是别人,别人没有办法,他有。

    他是楚留香。

    ──真该死,他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要是楚留香?

    用黑丝线绣在金色缎子上的“胜”字镖旗迎风飞卷,常胜镖局的镖师中最冷静最清醒的一个也已有了五六分酒意。

    一个人有了五六分酒意的时候,正是他最清醒的时候。

    最少也是他自己觉得最清醒的时候。

    所以他第一个看见有个人扛着一口大箱了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不是疯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正想跳起来,先把这个人一脚踢到桌子下面去再说,谁知道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生意人用一只手在脸上一扯之后,就忽然变成了一个他平生最佩服最喜欢的朋友。

    “香帅是你。”他叫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楚留香没有解释。

    他已经用最直接而且最快的一种方法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一把将这个镖师拖入一间没有人的地方,把箱子交给他,把那块丝帕也交给他。

    “如果箱子里的人醒了,你就把这块手帕给她看,告诉她你是焦林的朋友,焦林就是她亲生的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

    这个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很清醒的镖师忽然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清醒。因为他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也听不清楚留香在说什么。

    唯一能够让他相信的是,这个人的确是楚留香,楚留香要他做的事总不会错的。

    所以他立刻答应“好,我等你回来,我就坐在这口箱子上等你回来。”他说“可是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们兄弟都想陪你喝杯酒。”

    楚留香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白云生退走,花姑妈出现,他就回来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这地方已经没有人能陪他喝酒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喝酒,也有很多人不喝,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喜欢喝、不愿意喝、不高兴喝、不想喝。

    也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不敢喝,喝了之后会生病,会发风疹,会被朋友怪亲人怨老婆骂,甚至会把自己的脑袋往石头上撞。

    这些事都是很不愉快的,等到第二天酒醒后一定会后悔得要命,以后也就渐渐不敢喝酒了。

    可是真正不喝酒的只有两种人,因为他们根本不能喝。

    死人当然是不能喝酒的。

    另外一种人,就是已经喝得快要死的人,已经喝得像死人一样睡在地上,抬也抬不动,叫也叫不醒,打他两巴掌也没有感觉,踢他两脚都没有用,这种人连人参大补鸡炖的汤都喝不下去了,怎么还能喝酒?

    楚留香回来的时候,这个跨院里已经只剩下这两种人了。

    不管是死是醉,也不管是怎么醉的,反正每个人都已经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人还没有躺下去。

    箱子仍在。

    这个人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这口箱子上。只可惜已经不是那个要坐在箱子上死守着楚留香回来喝酒的朋友了。

    楚留香一看见他那身银白色的夜行衣,一颗心就已经沉了下去。

    他不怕这个人,可是他也不喜欢碰到这个人,非常不喜欢,就好像他不喜欢碰到一只刺K一样

    薛穿心却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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