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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 愤怒的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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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的小马 (第2/3页)

要用力一推就开了。”

    小马没有用力去推门.他整个人都往门上撞了过去。

    门果然开了, “扑通”一声,小马也跳进了水池。

    其实他倒也并不是故意想跳下去的,可是既然已跳了下去,他也不想出来了。跟七八个赤裸着的女孩子泡在一个水池里,这种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女孩子虽然惊呼娇笑.却没有十分生气害怕的样子。

    对她们来说.这种事反而好像不是第一次。

    其中当然有人难免要抗议:“你这人又脏又臭.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马口才并不坏:“就因为我又脏又臭,所以才想来洗个澡。你们能在这里洗澡,我当然也能在这里洗澡。”

    “既然是洗澡,为什么不脱衣服?”

    “她能够穿衣服洗澡,我为什么不能?”他居然答得理直气壮。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摇着头,叹着气道:“看来你的确也要洗个澡了,可是你至少也该先把鞋子脱下来。”

    小马道:“脱鞋子干什么?连鞋子一起洗干净,岂非更方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看着他,苦笑道:“别人要你做的事,你偏偏不做;不要你做的事,你反而偏偏要做。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

    小马笑道:“没有,连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我这人的毛病至少有三千七百八十三点。”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眨了眨眼道:“不管你有多少点毛病,我们的洗澡水,你可千万不能喝下去。”

    小马道:“好,我绝不喝下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了,吃吃地笑道:“原来你这人还不太笨,还不算是条笨驴。”小马道:“我本来就不是笨驴,我是条色狼,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果然就立刻作出色狼的样子。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立刻就显得很害怕的样子.躲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后,道:“你看她怎么样?”

    小马道:“很好。”

    这女孩子的确很好,“很好”这两个字包括了很多种意思——迷人的甜笑、青春的胴体、笔直的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松了口气,道:“她叫香香,你若要她,我可以叫她陪你。”小马道:“我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她今年才十六岁,她真的很香。”

    小马道:“我知道。”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还是不要?”

    小马道:“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道:“原来你并不是个真的色狼。”

    小马道:“我是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开始有点紧张了.道:“你是不是想要别人?”

    小马道:“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是要谁?这里的女孩子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小马道:“我一个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想要两个、三个也行。”

    小马道:“她们完全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完全紧张了,道:“你…你想要谁?”

    小马道:“我要你。”这句话说完,他已跳起来,扑过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也跳起来,把香香往他怀抱里一推,自己却已跳出了水池。一个冰冷柔滑的胴体骤然倒入自己的怀抱里.很少有人能不动心的。

    小马却不动心。

    他一下子就推开了香香,也跳出水池.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绕着水池跑, 喘着气道:“她们都是小姑娘,我却已是个老太婆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我?”

    小马道:“因为我偏偏喜欢老太婆,尤其是你这样的老太婆。”

    她当然不是老太婆。也许她的年纪要比别的女孩子大一些,却显得更成熟、更诱人。最诱人的一点,也许是她穿着衣服。

    她在前面跑,小马就在后面追。她跑得很快,他追得却不急。

    因为他知道.她跑不了的。

    她果然跑不了。

    后面另外还有一扇门,她刚进去,就一把被小马抓住。

    后面刚好有张床,好大好大的一张床,她一倒下去,就刚好倒在床上。

    小马刚好压住了她。

    她喘息着,呼吸好像随时都可能停顿,用力抓住小马的手,道:“你等一等.先等一等。”

    小马故意露出牙齿狞笑,道:“还等什么?”

    他的手在动,她用力在推。

    “就算你真的要想,我们至少也先说说话,聊聊天。”

    “现在我不想聊天。”

    “难道你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现在不想。”

    她虽然用力在推,可惜他的手却令人很难抗拒。

    她忽然不再推了。

    她忽然全身都已酥软,连—点力气都没有。

    她洗澡的时候就好像出门做客一样,穿着很整齐的衣服,现在却好像洗澡一样。小马用鼻抵着她的鼻,眼睛瞪着她的眼睛,道:“你投不投降?”

    她喘息着.用力咬着嘴唇道:“不投降!”

    小马道:“你投降我就饶了你!”

    她拼命摇头:‘我偏不投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把女人怎么样?

    你猜呢?

    有许多事既不能猜,也不能想,否则不但心会跳、脸会红,身子也会发烫的。可是有很多事根本用不着猜,也用不着想,大家一样会知道——小马是个男人,年轻力壮的男人。

    她是个女人.鲜花般盛开的女人。

    小马并不笨,既不是太监,也不是圣人。

    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她在勾引他。所以….所以现在小马也不动了,全身也好像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呼吸也停顿了很久。现在才开始能喘息.立刻就喘息着说:“原来你真的不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尤其是在遇见你这种人的时候。”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非但也不是个好人,而且比我更坏,坏一百倍。”

    她笑了.吃吃地笑道:“但我却知道你。”

    “完全知道?”

    “你叫小马,别人都叫你愤怒的小马.因为你的脾气比谁都大。”

    “对。”

    “你有个好朋友叫丁喜,聪明的丁喜。”

    “对。”

    “本来你们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他已有了老婆,人家恩爱夫妻.你当然不好意思再夹在人家中间了。”

    小马没有回答,眼睛却已露出痛苦之色。

    她接着又道:“本来你也有个女人,你认为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她本来也准备嫁你的,只可惜你的脾气太大,竟把她气跑了。你找了三个月,却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小马闭着嘴。

    他只能闭着嘴,因为他怕。

    他怕自己会大哭、大叫,他伯自己会跳起来,一头撞到墙上去。

    “我姓蓝。”她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蓝兰。”

    小马道:“我并没有问你尊姓大名。”

    他的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不太好听。

    蓝兰却一点也不生气.又道:“我的父母都死了,却留给我很大一笔钱。”小马道:“我既不想打听你的家世,也不想娶个有钱的老婆。”

    蓝兰道:“可是我现在已经说了出来,你已经听见了。”

    小马道:‘我不是个聋子。”

    蓝兰道:“所以现在你已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马道:“哼。”

    蓝兰道:“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了。”

    小马站起来,披上衣服就走。

    蓝兰没有挽留他,连一点儿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小马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蓝兰道:“嗯。”

    小马道:“叫人把我找到这里来的就是你?”

    蓝兰道:“嗯。”

    小马道:“我揍了你们五个人,喝了你们两瓶酒,又跟你...”

    蓝兰没有让他说下去,道:“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又何必再说?”

    小马道:“你费了那么多功夫,神秘号今地把我找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我来喝酒,揍人?”

    蓝兰道:“不是。”

    小马道:“你本来想找我干什么的?”

    蓝兰道:“我本来当然还有一点别的事。”

    小马道:“现在呢?”

    蓝兰道:“现在我已不想找你做了。”

    小马道:“为什么?”

    蓝兰道:“因为现在我已有点喜欢你,所以不忍再要你去送死。”

    小马道:“送死?到哪里去送死?”

    蓝兰道:“狼山。”

    据说狼山有很多狼。

    据说天下大大小小、公公母母、各式各样的狼,都是从狼山来的,等到它们将死的时候,也都要回狼山去死。

    这当然只不过是传说。

    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接近神话的传说,有的美丽.有的神秘,有的可怕。

    谁也不知道这些传说究竟有几分真实性。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现在狼山上几乎连一只狼都没有了。

    狼山上的狼.都已被狼山上的人杀光了。

    所以狼山的人当然比狼更可怕得多。事实上,现在狼山上的人还比世上所有的毒蛇猛兽都可怕得多。

    他们不但杀狼,也杀人。

    他们杀的人也许比他们杀的狼多得多。

    江湖中替他们取了个很可怕的名字,叫“狼人”.他们自己也好象是狼喜欢这名字。因为他们喜欢别人怕他们。

    听到“狼山”两个字,小马又不走了,回到床头,看着蓝兰。

    蓝兰道:“你知道狼山这地方?”

    小马道:“但我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狼山上去送死。”

    蓝兰道:“因为你要保护我们去。”

    小马道:“你们?”

    蓝兰道:“我们就是我跟我弟弟。”

    小马道:“你们要到狼山去?”

    蓝兰道:“非去不可!”

    小马遭:“什么时候去?”

    蓝兰道:“一早就去。”

    小马坐下来,又瞧着她看了半天,道:“据说钱太多的人,都有点毛病。”蓝兰道:“我的钱不少,可是我没有毛病。”

    小马道:“没有毛病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到那鬼地方去?”

    蓝兰道:“因为那条路是近路。”

    小马道:“近路?”

    蓝兰道:“越过狼山到西城,至少可以少走六七天路。”

    小马道:“你们急着要到西城?”

    蓝兰道:“我弟弟有病.可能一辈子都医不好,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内赶到西城,也许他就死定了。”

    小马道:“如果从狼山走,可能—辈子也到不了西城。”

    蓝兰道:“我知道。”

    小马道:“可是你还要赌一赌?”

    蓝兰道:“我想不出别的法子。”

    小马道:“西城有人能治你弟弟的疾病?”

    蓝兰道:“只有他一个人。”

    小马站起来,又坐下。他显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蓝兰道:“我们本来可以去请些有名的镖客,可是这件事太急,我们只请到一个人。”小马道:“谁?”

    蓝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那个人现在已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小马道:“为什么?”

    蓝兰道:“因为他已被你打得七零八碎,想站起来都很难。”

    小马道:“雷老虎?”

    蓝兰苦笑道:“我们本以为他的五虎断门刀很有两下子,谁知道他一遇见你,老虎就变成了病猫。”

    小马谊:“所以你就想到来找我。”

    蓝兰道:“可惜我也知道你这人是天生的牛脾气。若是好好地请你做一件事,你绝不会答应的,何况,你最近心情又不好。”

    小马又站起来,瞪着她,冷冷道:“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

    蓝兰在听。

    小马道:“我心情好不好,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蓝兰道:“我记住了。”

    小马道:“很好。”

    蓝兰道:“这次你说很好是什么意思?”

    小马道:“就是你现在已经找到一个保镖的意思。”

    蓝兰跳起来,看着他,又惊又喜,道:“你真的肯答应?”

    小马道:“我为什么不肯答应?”

    蓝兰道:“你不怕那些狼人?”

    小马道:“有些怕。”

    蓝兰道:“你不怕死?”

    小马道:“谁不怕死?只有白痴才不怕死。”

    蓝兰道:“那你为什么还肯去?”

    小马道:“因为我这个人有毛病。”

    蓝兰嫣然道:“我知道,你的毛病有三千七百八十三点。”

    小马道:“是三千七百八十四点。”

    蓝兰道:“现在又加了一点?”

    小马道:“加了最要命的一点。”

    蓝兰道:“哪一点?”

    小马忽然一把抱起她,道:“就是这一点。”

    (三)

    凌晨。

    淡淡的晨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的皮肤柔软光滑如丝缎。

    她在看着他。

    他很沉默。安静而沉默。

    象他这种人,只有在真正痛苦时,才会如此安静沉默。

    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个被你气走了的女孩子?”“你答应这件事,是不是因为我可以让你暂时忘记她?”

    小马忽然翻身,压住了她,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几乎连呼吸都停顿,挣扎着道:“我就算说错了话,你也不必这么生气的!”小马瞧着她,目中的痛苦之色更深,手却放松了。大声道:“你若说错了,我最多当你放屁,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生气,只因为她的确说中了他的心事。

    这种刻骨铭心、无可奈何的痛苦,本就很难忘记,所以只要能忘记片刻,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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