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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 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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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战 (第2/3页)

消沉,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白。

    这个人手里却提着灯笼,施施然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他的衣着和样子看来都像是个生意人.也正是他们到狼山来看到过的最正常的人。他看来甚至很和气,也很客气。

    小马道:“你是谁?”

    这人笑了笑,道:“各位请放心,我只不过是个生意人,不是狼。”

    小马道:“狼山中也有生意人?”

    这生意人道:“只有我一个。”

    他又笑着解释道:“因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能活下去。”

    小马道:“为什么?”

    这生意人道:“因为我能跟那些狼大爷们做各式各样的生意,若是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有很多事都没有这么方便了。”

    他再解释:“那些狼大爷们只会杀人抢钱,不会做生意。”

    小马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这生意人道:“什么样的生意我都做,我替他们收藏,替他们卖出去,我还会替他们找女人。”

    小马笑了,道:“这件事的确重要得很。”

    生意人笑道:“简直比什么事都重要。”

    小马道:“所以他们舍不得杀你。o生意人道:“他们要杀我,只不过像捏死只蚂蚁,捏死只蚂蚁有什么用?”小马道:“没有用。”

    生意人道:“所以这儿年来我都太平得很。”

    小马道:“你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

    生意人道:“太平客栈。”

    小马道:“狼山也有客栈?”

    生意人道:“只有这一家。”

    小马道“这家客栈是谁开的?”

    生意人:“我开的。”

    小马道:“你那里真的很太平?”

    生意人笑道:“只要走进我那家客栈,我就负责各位太平无事。”

    小马道:“你有把握?”

    生意人道:“这是我跟他们约好了的,连朱五太爷都答应了。”

    无论谁都知道朱五太爷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这生意人道:“朱五太爷有时也会要我替他做点事,而且他老人家也知道,要闯狼山的人,一定有急事,谁也不会在我那里住一辈小马道:“所以他们要下手,机会还多得很。”

    生意人道:“所以他们肯让我做小生意.因为这对他们根本没妨碍。”

    小马道:“好,这回生意你已做成了。”

    生意人道:“现在还没有。”

    小马道:“还没有?”

    这生意人笑道:“不瞒各位说,我那里只接待一种人,我还得看看各位是不是那种人。”

    小马道:“哪种人?”

    生意人道:“有钱的人,很有钱的人。”

    他又笑着解释:“因为我那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点。”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人道:“有些人说我那里连一杯酒都比别的地方贵三十倍,其实他们是在冤枉我。”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人道:“只贵二十八倍。”

    小马笑了。

    蓝兰也笑了。

    生意人看看他们,道:“却不知各位究竟是哪种人?”

    蓝兰:“是有钱人.很有钱的人”

    她随随便便从身上拿出张银票,就是一万两银子,她随随便便就给了这生意人,就好像给的只不过是张破纸。

    小马道:“这够不够我们住半天?”

    一万两银子已经可以买一座很好的房予,在里面住上三五百天都不会有问题。这生意人却道:“只要各位吃得随便一点.也许勉强够了。”

    小马大笑:“现在我才相信你真是人,不是狼。”

    生意人道:“为什么?”

    小马道:“因为只有人才会这么样吃人。”

    (二)

    太平客栈真的很像是个客栈。

    只不过很像而已。

    最像的地方就是排在门口的一块大招牌.上面真的写着“太平客栈”四个大字。除了这一点外,别的地方就不太像了。

    最不像的是他的房子。

    一间东倒西歪的破屋子,只有一个满头癞痢的小伙子。

    生意人道:“这是我的儿子。”

    即使是癞痢头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好。

    生意人道:“我老婆已经被我赶走了.我老婆不是个好东西。”

    者婆总是别人的好。

    生意人道:“我们这里有八间房子,还有个大饭厅。”

    饭厅的确不太小,至少总比那些豆腐干一样的客房大一点儿。

    生意人道:“我们的酒菜都是第一流的,所以随便什么时候都有客人。”这句倒是真话。

    现在才刚刚天亮,这里已经有了客人。

    只有一个人。

    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穿着件用缎子做成的棉袍子。

    现在才九月,天气还很热。

    他穿的却是件棉袍子,而且还穿着棉袍子饮酒.饮了至少三五斤酒。

    可是他脸上一滴汗珠子都没有。

    他脸上在闪着光。

    旱烟袋的火光!

    一杆五尺长的旱烟袋,比小孩子的手膀子还粗,无论谁都应该看得出是纯钢打成的。烟斗更可怕,里面装的烟丝就算没有半斤,也有六两。

    照张聋子估计,这旱烟袋至少总有五十多斤重;照小马估计,就有八九十斤了。这么重的一杆旱烟袋,被这么样—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拿在手里,却好像拿着棍稻草一样。

    他闪着光的脸虽然枯瘦腊黄,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慑人气概。

    他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气派之大,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卜战!

    狼山上最老的一匹狼!

    每个人都已认出他是谁了,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也在盯着这些人,忽然问:“是谁杀了铁三角?”

    “我!”

    这个字并不是一个人说出来的,小马和常无意都抢着要认这笔帐。

    他们看得出这匹老狼是来算账的,也看得出珍珠姐妹的剑,绝对接不住他这杆旱烟袋。卜战在冷笑。

    小马抢着道:“我杀的人还不止铁三角一个,你要算这账,尽管来找我。”卜战道:“我听说过你。”

    小马道:“我叫小马。”

    卜战冷冷道:“你不是马,你是头驴子。”

    小马也在冷笑。

    卜战道:“只有驴子才会做这种蠢事,抢着要把别人的账算在自己身上。”他不等小马开口,又道:“你用的是拳头,铁三角却死在剑下。”

    小马道:“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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