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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流 坑深193米,成王败寇,忆风流 卷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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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193米,成王败寇,忆风流 卷二终 (第1/3页)

    原本是想写得轻松一点、可最近的文字,有点驾驭不了。莫名的,就会让忧伤掉入字里行间。大家不要哭,这毕竟是戏……所有相爱的人,都会重逢。能重逢的暂别,都是美好。另外,广而告之,原来的综合群已满,新入的妹子加新群:568032005管理员妹子们辛苦了,二锦好久都不理事,想想内心有愧!另:明天如果没有更,就请后天来看。谢谢守候的妹子。

    ------题外话------

    墨九望天,一字一顿,“要活下去,为我,为他!”

    “小九,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思忖一瞬,他不得不多问一句。

    连殓尸的大事都不去,为何这么急?

    可问题是,墨九到底为什么?

    那日湖上的“擒龙行动”之前,临安城里该疏散的墨家弟子都已经疏散了,如今留在临云山庄里的一批人都是骨干精英,只要一声令下,就能随时生死相随的兄弟,就算他们不回去,那些弟子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

    审视着她冷静的样子,墨妄还是一头雾水。

    “想法子出城,去金州——兴隆山。”

    “那我们要去哪里?”

    “不回,来不及了。”墨九转头看他,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冷漠无情的样子,让墨妄严重怀疑刚才在街上赤足狂奔,大喊大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墨九。

    “我们不为使君殓尸,不回临云山庄了?”

    离开临安?墨妄更是不懂了。

    “师兄,我们马上离开临安。”

    墨九没有回答,有一丝风拂过来,卷起她的头发,让她尖细的小脸儿显得更为冷漠,更为苍白,仿佛没有半点温度。

    “小九?”

    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墨九。

    墨妄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了!”不等他说完,墨九就冷冷地打断,“冷冰冰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他喜欢拿性命与萧家人共生死,那就让他与他们葬在一起好了。”

    “小九,我在禁军里托了人护好萧使君的遗体,一会儿等人散了,咱们就出城去寻……”

    墨妄不知她在说什么,微微皱起眉心,提醒她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萧六郎,我始终是相信你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还有一缕黑亮的长发,是木梳齿上梳带的,萧六郎的头发,她把他裹在一起,又硬生生扯落一些自己的头发,缠在一块儿,挽了个丑丑的小髻子,反复瞧着,塞入荷包,唇角露出一丝笑来。

    一柄木梳子,很简陋的木梳,是她为萧六郎绾过发的。

    她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东西。

    墨九怪异地笑着,慢慢从他怀里挣脱而起,再慢慢爬起身,捋了捋头发,一步一步,踉跄地拖着脚,走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向街头……

    可壮志未酬,他又怎能离去?

    这可能也就是萧六郎不想弱于人的宏图大志由来。

    大抵这便是古时候的人常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可现实是残忍的,谁的本事能大得过皇帝?

    都有本事。

    她墨九没本事吗?萧六郎没本事吗?

    再大的本事又如何?

    本事?

    “是师兄没本事。”

    任何的安慰,在这样的时候都太过苍白。他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可眼睁睁看她被伤害,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让他双拳紧紧攥紧,一拳头砸在青石板上。

    “小九……”墨妄嗫嚅一下嘴唇,不知能对她说什么。

    “他们杀了他。”她声音很浅,像自言自语。

    “嗯。”墨妄还护在她身边。

    “师兄……”

    可她浑然不知,就那样趴着,在雨中安静的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天地都伴着雨水悲鸣起来,她却慢慢吐出一口气,情绪平稳地轻声喊墨妄。

    墨九趴在地上,眉头、发梢,全是雨水,脸上也有污渍……

    小轿慢悠悠离去,就像没有人看见它出现一样,也没有人注意到它消失在雨中的街口……

    “喏。”

    “回宫!”

    可不待他看清娘娘那张脸,帘子已落下。

    这娇声、软言,黄鹂儿出谷似的,原是极为动听的,可小太监的肩膀却无意识瑟缩一下,飞快地抬头望那轿子。

    “嗯。”轿子里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撩开帘子,也朝拥挤的人群看了一眼,也不知目光焦点是谁,声音低低的,仿若喃喃,“他一心要保你的命,你说,你都疯成这样了,痛苦成这样了,本宫该不该依了他呢?”

    轿外的小太监打个哆嗦,恭敬地垂手道:“娘娘,可要起轿回宫?”

    “爹、大哥,你们可以瞑目了!”

    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轻声软语。

    安静得,与行刑台般,死一样的寂静。

    轿子里久久没有回应。

    小轿很普通,但能乘轿子的人,想来也是不一般的。一个没长胡子的白面男人,像个太监似的,躹着身子,偷瞄一眼墨九的方向,低声对轿子里的人,小声道:“娘娘,人都散了!”

    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顶黑色的小轿。

    漫天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天地。

    “我不哭,萧六郎说,不喜欢我哭。”

    墨九咬着下唇,喉咙口有呜咽,可她硬生生压抑着,愣是没有哭出声音来……一双倔强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复杂的光芒。

    “哭吧,乖!哭!使劲儿哭!”

    “……”

    “小九,你想哭,就哭,不要忍着。”

    突然地,她不再挣扎,就那么安静了下来,像一只悲鸣的小兽,双手慢慢往前伸去,慢慢的、紧紧的、抓住地上满是泥泞的青石板,摩挲着,摩挲着,手指被磨破,鲜血淋淋,也宛若不觉。

    墨九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希望你好好的。”

    “……”

    “小九,你要好好的。”

    墨妄大声喊着,墨九却像听不清他,就那样趴在地上,时间仿若静止,如果不是她急促的呼吸声还在,墨妄一定会以为她已经昏了过去。

    无神、懵懂,像独立于这个尘世之外。

    她的失常,太像他曾经在盱眙初见她的样子……

    但他连死都不怕,却真的怕极了墨九这个样子。

    墨妄这辈子从来没有说出过“害怕”两个字。

    害怕!

    “小九!”墨妄大声唤着,紧张地挤开指指点点的众人,飞扑过去,伏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护在怀里,紧紧抱住,急切地吼:“不要这样,小九!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你不要吓我!你要好好的,小九!你听见没有?”

    一群人挤过来,差一点儿踩着她娇软的身子。

    她赤着双脚在街上狂奔,长发被雨水淋湿,黏成了一团,样子狼狈不堪。可到底两天没有滴水未进,身子又哪里支持得住?没有跑出那条街,她腿脚一软,“腾”地倒在了泥泞的地上。

    “萧六郎……”

    “萧六郎!你在哪里呀。”

    “萧六郎!你在哪儿?”

    墨九也不管他,看一个人不是萧六郎,甩开人家就去追下一个。嘴里不停叨叨着“萧六郎”,那样子到与萧乾先前所说的症状一般无二——确实是癫狂之症发作无异。

    墨妄不得不紧跟在她的身后,扶住她,不停向人赔礼道歉。

    “萧六郎!”她左看看、右看看。东张、西望,时不时逮住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就强迫人家转身来看……

    “萧六郎!”她如同失去了某种意识,提着裙子在雨中到处乱窜,很快冲入了散去的人群。

    “萧六郎!”墨九低低唤着,四处寻找。

    转!不停在转!不受控制般的转动。

    可她的眼前的景色,却突然旋转起来。

    天际的乌云,已渐渐散去,天越发亮开了……

    雨中的燕子,扑腾着翅膀,在四处躲雨。

    她抬头。

    墨妄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外传来,落入墨九的耳朵里,时而小如蚊蚁在爬,时而大如暴雨巨浪……让她耳朵“嗡嗡”作响,思绪纷乱间,完全不知所措。

    “小九,人都走光了,我们也走吧。”

    ……

    ……

    “萧乾诛,萧氏亡。”

    多少年后,当后世的人们翻开历史的厚重书页,史料上也无非只有六个字。

    那些功勋、故事,都将过去。

    萧六郎一世波折,有荣辱,有恩宠,有足彪炳千古的汗马功劳,他的一生,曾伴着萧氏一族的风起云涌而起伏,也曾伴着呐喊声声让铁蹄踏过大江南北,可如此风流人物,留与人间的,也只剩追忆。

    又或者说,连子孙亲人都没有的人,又哪里需要办后事?

    连一个木碑都不会有的人,哪里需要后事?

    她根本不需要为萧六郎找墓地,打棺材,办后事。台上验明了尸身,自有早就准备好的板车,把那些装了尸体的殓尸袋堆在一起,登记一个,就丢上去一个,等一个板车堆满,就拉走,直接拖到城外的乱葬岗,胡乱掩埋即可。

    犯了叛国罪的人,不管生前有过多少荣耀多少辉煌,死后莫说不能风光大葬,连正常安葬都没有资格。所以,墨九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一个个声音响起,一个个殓尸袋被搬运了下去。

    “萧氏逆贼……已伏法!”

    “萧氏逆贼……已伏法!”

    “萧氏逆贼……已伏法!”

    “萧氏逆贼,原护国公萧运长,已伏法。”

    “萧氏逆贼,原护国公萧运长,已伏法。”

    两名禁军把尉迟皓抬手一摆,按紧过去捡起人头和尸身装入一个殓尸袋里。尉迟皓没有再看一眼,又走到下一具尸体前,照常有禁军过来殓尸。就这样,在他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里,一个又一个萧家人被验明尸体,并被装入了裹尸袋。

    重要的是,萧乾真的已经死在了刽子手刀下。

    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恐惧、是害怕,还是无助?

    没有人知道他在哭什么。

    那嚎叫声,响彻云霄,如丧考妣。

    那个负责斩首的禁军,大抵是第一次行刑,尉迟皓声音未落,他瞪大双眼看着地上的尸体,突地双手捂脸,蹲下身大哭起来。

    一代神医,一代战将,一代美男,一个神话般的男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中,死在刽子手的屠刀之下,死在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中……从此灰飞烟灭。

    死了!萧乾死了!

    话落,场上又是一阵寂静。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传入场中,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冷漠、无情。

    “萧氏逆首、原枢密院枢密使萧乾,已伏法!”

    尉迟皓走到萧乾的身边,低下头查看一下,再抬起头。

    两名禁军小心翼翼地拿着收尸袋跟在他的身后。

    终于,他加快脚步,从血水中走向正中的一具尸体。

    停顿,再一步。

    单手抚着腰刀,他双脚慢慢踏出一步。

    身为皇城司的都指挥使的尉迟皓,对萧家人一干人等都很熟悉,所以验尸的几个人,是他亲自挑选的,对于萧乾、萧运长、萧运序、萧运成等萧家主要男丁的验尸工作,也都将由他本人来亲自完成。

    “是。”

    监斩官一声令下,尉迟皓拱手低应。

    “尉迟将军,请验尸!”

    凄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将行刑台上的旗幡高高扬起,细雨绵绵,像温柔的手,不遗余力地洗刷着石板上的鲜血,红的血、白的脑浆、汇成小溪往外流淌,涂得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在一片血腥之中,点缀了南荣的繁华……

    他还能再唤一声“阿九”,搂她入怀吗?

    他原本是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这之前,他还会笑着喊“阿九”,会皱眉斥责“阿九”,会无奈轻抚“阿九”,会紧紧抱住“阿九”,现如今,他的鲜血流向了哪里,他的灵魂又去向了哪里?

    在官道,打马经过,蹄声嘚嘚。

    在渡口,抚剑微笑,衣袍飘飘。

    恍惚间,他的身影似乎就在身边。

    他还有君临在下的野心,没有实现。

    他们还有约好的长长人生,要一起去走。

    他答应她的事,还有好多没有做到。

    他答应过她的,要死也要死在她后面。

    她怎么能相信萧六郎会离她而去?

    “不,我不相信。”

    一遍,又一遍,挥之不去,让她浑身颤抖,手脚不听使唤的啰嗦,无措,那一瞬间,像被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空洞、迷茫。不是伤心,不是害怕,也不是任何可以描述的情绪,就像是做梦一般,咀嚼、回味,反复想像这事儿的真实性。

    这几个字仿佛魔咒,在她的耳边仿佛回响。

    萧六郎已经去了?墨九像受极大的惊吓,陡然瞪大双眼。

    “萧六郎已经去了!墨九,你醒醒!”

    墨妄无奈,在她耳边冷声厉喝。

    “小九!你清醒清醒!”

    生怕她不小心受伤,墨妄紧皱着眉头,双臂圈住她,几乎把她整个儿都束缚在怀里了,可她两天没吃没喝的身子,居然还有力气挣扎……

    “小九!”墨妄一把架住她的身子,几个禁军也闻讯过来,拿刀架在前面,用人墙抵住她失控的身子。可墨九恍若未闻,大声喊着、叫着,疯子一般挣脱开去,往禁军的刀刃上扑。

    她疯狂地往行刑台扑去。

    “萧六郎!”

    墨九双目似有火喷,神色恍恍,在雨声中喊叫着,喉咙里发出来一种悲鸣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失群的孤雁在呼唤同伴,令场上众人听之动容,心悸难忍,好多人,情不自禁抬袖掩面,不敢去看那血肉狼藉的行刑台。

    “……萧六郎?!”

    一时间,苍天哭泣,大地悲呜。

    “萧乾诛,萧氏灭,南荣将亡矣。”

    “不!”一个更为洪亮的声音响起,满带呜咽,直入苍穹,“萧乾诛,萧氏灭,南荣将亡矣。”

    “萧乾诛,萧氏亡。”

    不知由谁在喃喃,此话迅速传了开去。

    “萧乾诛,萧氏亡。”

    萧运长,萧运序,萧运长,三兄弟也被斩于一处,三颗人头齐刷刷落在地上,在“咔嚓”声音,发出了生命最后一声哀鸣。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大睁着的,一个接一个离开了这个人世,奔向了不知是极乐还是极悲的未知……也就这样,将满腹的不甘心摆放在乌云之下,任由雨水冲刷。

    场面,令人作呕。

    流血,雨水。

    响彻云霄地哀呼声里,墨九挤过人群,正好看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血浆流淌一地,人头还在不停地滚动,她双目圆瞪,赫然正是大夫人董氏。董氏的身边,是二夫人袁氏,三夫人张氏,三妯娌吵吵闹闹了一辈子,这会儿倒是一同上路了。

    “冤啊!”

    “啊!”

    “啊!”

    刑场下方,抽气声此起彼伏,天空中的孤鹰似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凄声叫唤着,拍打翅膀,盘旋不去,一遍又一遍掠过这一座王朝盛世下的残忍之地,将浮沉、对错、成败、善恶,一一勾勒成模糊的剪影。

    “砰”一声,令牌落地,满场皆静。

    一声厉喝,斩首令牌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时辰已到,斩!”

    雨越下越大,几个监斩官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都说午时是一天中阳气最盛之时,但杀人,还是需要酒来壮胆。

    刽子手们扎着红色的腰带,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高台的案上,摆满一碗一碗的烈酒。

    离行刑越近,刽子手们越紧张。

    乌云装腔作势了半天,天空终于下起了细雨。

    就这般拖拖拉拉间,午时三刻终是到了。

    哭声、喊声、叹声,嘈杂一处,场面混乱而悲凉。

    “萧六郎,都怪萧六郎!我们是无辜的啊!无辜的啊!”

    “我不想死啊……呜……饶了我们吧。”有人在求饶。

    “狗皇帝,你出来!你出来啊!”有人在吼。

    “啊……呜呜……”有人在哭。

    “我诅咒你,诅咒你断子绝孙,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狗皇帝!你怎么不去死啊,狗皇帝。”

    他喊声一过,人群里又响起一阵咆哮。

    “萧乾一诛,萧氏必亡啊!傻孩子!”

    “苍天呐!祖宗呐!”萧运长整个儿跪倒在青石地上,呜咽不已,“你们快睁开眼睛看看吧,冤啦!我萧氏一族忠君爱国,落得如此下场,何日得见朗朗乾坤?何日可以沉冤得雪?”

    “……”萧乾默默无语。

    “六郎!”萧运长声音更为呜咽,“你不该回啊,六郎!”

    在场上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萧乾也被押在刑台上,就在萧运长的身边,他面色略显苍白,不动、不应,也不抬头,一张平静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点紧张害怕的情绪。

    人性,有时当真可笑得很。

    不去恨杀自己的人,却恨救不了自己的人。

    宦官李顺尖细的嗓子,响彻刑场,如同在乌云滚滚的天际投下一颗惊雷,让哭泣的人哭得很大声,有些胆小的人,已然吓得失禁昏厥,还有一些萧氏族人眼看萧乾无法营救自己,也当真以为他们是因为萧乾而获罪,大声地骂咧着哭嚎开来。

    “陛下有令,午时三刻,斩立决。”

    叛国罪,萧氏真的坠入尘埃,再难翻身了。

    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圣旨念罢,台下议论纷纷。

    嗡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枢密院枢密使、天下兵马大元帅萧乾,领旨北上抗珒,却不遵皇命,大逆不道,趁机结党营私,私通珒人,意图犯上作乱,谋朝篡位,其罪为天地所不容……萧运长等人为虎作伥,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与萧逆互通款曲,以通敌叛国罪同罪论处,处以满门抄斩!钦此。”

    午时一过,领旨前来的宦官李顺望一眼天际,大步走到正中,展开手上黄澄澄的圣旨,对着挤得水泄不通的刑台之下的百姓高声念唱。

    行刑台上,除了风声与妇女小孩的哭声,再无其他。

    老百姓远远观望着,屏气凝神,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从卯时整,囚车到达,一群人忙活到巳时,方才将所有囚犯验明正身,押上刑场。

    五百多人的监斩,说来一句话,过程却十分复杂。

    这是南荣开国以来,同时行刑人数最多的一次,刽子手的人数根本就不够,好多刽子手都是从禁军里临时挑选出来充当的。这些人里,有一些根本就没有杀过人,有一些还曾经在萧乾的麾下领过差事,几乎每个人都听过他的英雄事迹,也都知道南荣赫赫有名的萧家那些曾经的辉煌。

    囚犯一共五百多人,单是一行一行的排列,那庞大惊人的数量,也得花费一些时间来一一清点……

    他们高坐着,看着下头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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