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社:一群人的闷头作死 540 天道的阴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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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形貌本就会有一定变化,想来邢帝君日理万机,应该对梁夕不熟。”姜挽云顿了顿,“圣上需要梁暮蒙混多久?”
大公主景骊道:“长则七天,短则三日。便按七天算吧。”
姜挽云点了点头:“那唯一要担心的便是世子景中秀,他似乎与我这长女十分相熟。”
大公主便问:“逍遥王说自己的世子也属于策反不动的那一挂。”
姜挽云默然,望了望梁·水獭·暮。
“那便让梁暮就这样去,就说筑基出了点问题,这样行为举止异于平常,也不会被发觉了。”
大公主景骊反复思量半晌,觉得姜挽云这计划或许可行。
却还是忍不住道:
“那梁夕就没有任何策反的可能?我可听说她被昆仑逐出了正式弟子的。跟那些学成自己归家的可不一样。”
这才是她让梁家自己表忠心的本意。
姜挽云摇头:
“我去昆仑书院请她回门儿过生,她先请示了邢帝君才答应。不像有芥蒂,反而她对梁家……”
“就是本来跟我梁氏没有芥蒂,秦丹师搞出这么一出,只怕也没谁说得动她去反昆仑。”姜挽云淡淡地说,仿佛没有任何怨气。
秦昭香忽然不自在起来,动来动去,好像屁股下面生了颗钉子。
景骊略过梁姜氏绵里藏针的挑拨,没接那个茬。
当时那情况,杨夕随时都可能忽然离去,把自己遇袭的事情上报昆仑。而杨夕一旦决定走,没人拦得住她。
计划赶不上变化,唯一的后手就是秦昭香在和梁暮成亲之前,曾与陛下约定,看着梁家人不会跑出京城。梁家人当然也知道自己是约束梁仲白的人质,不会轻易跑……额,梁暮不一定,但曾在京城孤儿寡母八年的姜挽云母子一定心知肚明。
大公主景骊看着姜挽云,像看着什么又锋利又恐怖的东西,幸好埋没荒土。这要是进了宫,不知要伤多少人。
由衷地赞了一句:“梁夫人大才。”
然后景骊才回转头,看向解决问题的“工具人”。
梁暮像水獭一样缓慢挣扎,勉强表示出了自己绝不会听话。
然而盛京城的女眷圈儿里,景骊比梁暮小两岁,自及笄起死死压了梁暮六年。随手就能戳中她的死穴。
“梁二,你都听见了。你去,你死,梁家其他人都能活。你不去,耽误了父皇的大计,可能会死很多人,首先当然是罪魁祸首的梁氏满门,你也活不成。”
梁暮不挣扎了,望着景骊,目光像冬眠时僵死的蜥蜴。
她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
“梁夫人的忠心,我已着人飞报进皇宫,交由父皇亲自定夺。在他老人家定策之前,你还可以考虑。”景骊平静地一笑,好像吃定了梁暮无力拒绝,
“我先去会会你那个双生姐姐,看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杨夕被关在梁暮主卧旁边的偏厦里。
看样子原本应该是下人房,现在被改作了库房。
入眼都是梁暮小时候的东西,画了胖娃娃抱鱼的屏风,四角包着鎏金边儿的衣裳箱子,倒在角落里的木头美人儿,唔,还有一沓不同版本的邢圣帝君姻缘神画像。
梁家房子不小,主人下人却都不多。就这么闲空着也不心疼。
杨夕被密密实实地绑在一张高背椅上,除草剂的刺激下,脸上挂着五圈儿年轮,手臂和大腿都渐渐开始木化。整个人一动也动不了。
然而脏器舌头之类的软器官,却好好的执行着功能。
丹师秦昭香,诡谷高徒,真是了不得……
忽然门被打开,一个双十年华的宫装美人迈过门槛。
笑眯眯地:“你就是梁夕?”
杨夕看着她,美人檀口细腰,长裙曳地,裙摆和袖摆的长度甚至超过了人的身高。十几个宫人围在身旁拖着裙角和袖子,训练有素得不管美人怎么动,衣裳都能凹出飞天或泻地的造型。华丽,拉风,权势逼人。
“大公主?”
大公主景骊笑着走近,身后十几个宫人弯腰低头的跟进来。
“你一直盯着我的裙子看,在想什么?”
杨夕看着她,慢慢道:
“霓金缎面儿,冰火蚕丝,世上仅有的两种不需要加工就能直接织造的灵性丝线。这不是织女的法术造物,是凡人织工拿织布机织出来手绣的。两个聚灵阵,三个防护法阵,一个清洁术,隐在鸾凤云纹之后,即便大公主你是个凡人,挂个灵石腰带,这玩意儿也可以当法袍穿了。
“如果你不是怕我干,你临时换了衣服。而是每件衣服都是这个工本的话……我听说你们这些贵人一天换三四身儿衣服,光衣服你就得养上万个织布的工人,才供得上一年四季每天儿不重样。这还不算多少个织工里才能培养出一个看得懂阵法的,中间又浪费掉多少材料。奢侈得简直穷凶极恶。”
杨夕一边说着,景骊的脸色一边黑下去。
最后终于再也没有了笑意。她当然不是每件儿衣裳都这个工本,事实上她确实是特意换的衣裳,却不是怕被杨夕袭击。而是出于一种,通常人们见到惊为天人的奢侈物儿都会下意识气短,所以景骊习惯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的给人谈判对手施加心理压力。宫廷女人的常用手段,却在杨夕这里折了戟。
“梁大姐姐挺懂衣裳的呵?”景骊淡淡道。
杨夕一偏头:“不算懂。当过两年织女,你这衣裳搁我手里半天儿的事儿。但我一般懒得弄这种。”
景骊面无表情道:“哦,为什么?”
杨夕:“天底下傻子毕竟少,不好卖。”
景骊要死死捏着拳头才能不然自己喊出“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打死!”
杨夕看着她,忽然轻蔑地呵呵一笑。
景骊找回了镇定,挂着点微末的假笑:
“梁大姐姐气我挺开心呐?”
杨夕却道:“还行,主要不能动,也没什么旁的选项。梁暮要在这儿,我肯定不搭理你。”
提起梁暮,景骊忽然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神情:
“梁大姐姐想知道为什么梁暮不在这儿么?”
杨夕看向大公主,半晌方淡淡道:“还能为什么,冒充我去了呗。她除了勾男人,也特么就这点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