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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结社:一群人的闷头作死 第287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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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重逢 (第2/3页)

    她总是可以轻易的找到一个长者,问一问怎么做是对的。

    可是炎山秘境里的三年,这一切看似不起眼的优越条件都没了。她得自己趟路,自己过河,心事不敢跟人说。因为她根本判断不出来,今天听你说心事的人,是不是明天就回掉回头来在你后背心上捅一刀狠的。

    温室里长大的沐新雨,她发现到头来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剑。

    那柄瑰丽与刚猛并重,常人即便拿在手里也根本使不明白的方天画戟,永远沉默的支撑着她最初的惊恐,和后来的彷惶。

    她方才明白,自己从前的百多年根本是活到了狗身上,从来就没有断奶。

    断奶的日子,沐新雨走得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洗头发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又不敢用旁人的水系法术,就干脆用匕首削成了一脑袋毛茬儿。

    生得清秀甜美,缺了点震慑人心的气质,便索性半边面罩盖住了嘴唇和下巴,只留下眼睛和鼻子随时警觉着敌袭。

    人都说破茧成蝶,沐新雨没能变成蝴蝶,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变不回美丽妖娆的蝴蝶了。

    她撕心裂肺的从家世带给她的茧里挣出来,告别了安全与规范,破马张飞成了一只呼扇着翅膀的扑了蛾子。一路抛撒着带毒的鳞粉,扑向既定的烈焰。

    她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一场造化,虽然掰碎了她尚未长成的蝴蝶翅膀,让她成了一只隐在墙壁上敛起羽翼的蛾子。

    可是从此,她敢了放胆去扑火。

    每次有难关过不去的时候,沐新雨总会想一想,这么难,这么辛苦。

    她只是三年就觉得生命活过了过去一百多年都没有的密度,杨夕是从出生就这样活的吗?师父、邢首座,白师伯他们,几百年都是这样过的吗?

    自己想,自己看,没有人给你指导,磕破了膝盖爬起往前。跌进坑里摔断了腿,原地歇半晌,拖着断腿摸着坑洼自己再爬上来。

    没人心疼你,也没人去哭诉。自怨自艾,还是骄狂荒废,种出来的果子都会吞进自己的肚里。

    连做梦都在羡慕,那些有鞭子抽着往前走的人。

    因为自己的背后,已经没有人了……

    孤军奋战。

    高处不胜寒。

    沐新雨自认为是运气好,成了秘境里唯一还握着本命灵剑的剑修。

    她还没爬到足够的高处,却已经闻到了那份沁骨的寒凉。

    娇花与荒草。

    这是她的难关,却是他们的生活。

    杨夕在岛行蜃的贝壳上,一语喊出了她的名字。沐新雨一眼望见那个小戳把子,还是当年那个烂蹦的德行,时光和艰险似乎从不曾在这个神奇的姑娘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她总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四蹄朝天,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可以用,有无穷无尽的事情可以做。

    沐新雨一愣之后,自己都没察觉的,在面罩的后面笑了出来。依稀又是当年那个甜美如月季的小姑娘。

    开口却是……

    “你特么跟谁老子老子的?自己是个公的母的,自己分不清?”

    岛行蜃上,杨夕欢欣雀跃的回过头来,跟邓远之说:“我就说是沐新雨吧!亏我我一直怕她死了呢,没想到她越活越硬实了!”忽然顿了一顿,挺纠结的问:“老远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呢。”

    邓远之瞪着眼睛,手动阖上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掉出来?我眼眶子都要掉出来了行么!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沐新雨?当年擂台上跟你一块儿坑钱的小甜妞?”

    杨夕忍不住对了对眉毛:“哎?老远子,我终于发现你还是会看女人的么!”

    邓远之哼哼着冷嘲热讽:“我只是不看你,因为你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杨夕盯着他,然后用力挺了挺胸。

    邓远之:“……”

    沐新雨这厢边见到杨夕,也是内心里欢欣雀跃。可是身后的人都看着,冰山美人的架子毕竟端了太久,内心里那个手舞足蹈“嘿嘿嘿”的小姑娘是不敢轻易放出来见人的。

    矜持的挥了挥手臂:“杨夕,带着你的人过来!”

    “哎!”杨夕就不同了,她可从来也没学会过“矜持”这俩字儿怎么写。那太复杂,不常用,装不进杨小驴子那狗忙的心眼儿里。抬手收了岛行蜃,“我来啦!”

    岛行蜃是要收好的,这大家伙虽然被杨夕自己弄坏了开关,但这个破破的大蛤蜊,已经是杨夕入道以来最值钱的财产。

    q_q一定要收好,但愿不会再坑了……

    久别重逢,杨、沐两个小姑娘是挺高兴的,然而对战中正在疯魔的仇家寨大当家可就不开心了。

    散发翻飞,这位大当家两眼射出冰冷的血红色。乍一看去,到比夜城帝君更像一个地道的魔修。

    “哟,还是熟人呐。不如二位哪凉快哪呆着,找个地方去叙叙旧,这里的战场就留给我了?”

    “飞刀”沐新雨,转回头来可就是冷颜冷语没好气了。

    深紫的面罩遮住口唇,语调坚硬的:“做梦!”

    狂暴的黄沙和闪亮的剑阵还在空中胶着绞杀,庞大的灵力仿佛海浪在空中翻滚对轰。带起的朔风吹出黄沙中隐约的铁锈味,腥咸如海浪。

    “何苦呢,飞刀。那卫明阳也没几□□气儿好喘了,你即便是带了他走,秘境中资源这么少,你拿什么炼丹药来救他?横竖不如给我,暗灵根的魔体,呵呵……我也好废物利用一下。”

    “自己个儿走了邪道,就得自己担着。没道理拿旁人的性命,填你挖出的大坑。你现这具肉身,也快崩了吧?且等着死吧,卫明阳若是救不活,我哪怕是一刀戳死他!也断不会让他落在你手里。让你这妖人去练邪法!”

    那白发凌乱的妖人,忽然在漫天黄沙和剑气中狂笑起来,笑声里散发出隔着十里地就能闻到的张狂。

    “哈哈哈哈,邪是什么?正又是什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羊儿养得太肥招来了狼,杀不掉狼,便豁出去把羊捅死,也不能让狼叼了走?”

    笑声渐渐低下去,他又渐渐的收敛了眉眼,意味深长的轻声说:

    “真正义,真正义啊……可你们问过,那羊儿的意思么?”

    那声音低柔轻缓,用灵力直接吹遍了全场,听在众人的耳中,仿佛魔鬼攀着你的肩头在轻声哄诱。

    地面上,金鹏倏然打了一个冷战。

    仓皇流窜的人群中间,一头金毛的金鹏稍微有点扎眼。更扎眼的他把满身鲜血,几乎没有了人样的夜城帝君背在背上,幻阵结束了,卫明阳依然没有醒来,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作为一个荒山草甸子里头长出来的野生妖修,金鹏对夜城帝君真算得上是十分的重情重义。

    各方争夺的当口,把也夜城帝君这个争夺的焦点背在背上,形同背了一个马蜂窝。

    冷汗涔涔的看着那纵沙吃人的魔鬼,金鹏有一瞬间的沉默。

    心底有一个悄然的声音忍不住冒出来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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