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蒙难 (第2/3页)
气。
这样的场景,我不想面对,更不愿意面对,我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从后脑飞了出去,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抖着、抖着。
为了“泽兰”的京师,为了人间的百姓不受征战之苦,我迟疑的两日却让天族成了炼狱。
这就是雅要告诉我的吗?
为了“蝼蚁”的生命做了妇人之仁,就会失去自己最在意最珍惜的东西。
我几乎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觉,我的胸口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被掏空了一样,唯一仅存的理智,让我的目光犹如在寻找奇迹般不甘心地四下看着。
可是每一眼,都换来更痛。
为什么,她可以对无辜的天族人下手,即便曾经我与她相争,她恨的是我,她要杀的是我,对于族人她一直想要的不过是她们的臣服。
我的身体摇晃着,张开口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呼吸,脚下一软跪倒在地,眼前看到的还是那些了无生气的身体,和地上斑驳的剑痕。
这是一场誓死抵抗的厮杀,那些深入石上的痕迹都在一道道地诉说着他们想要告诉我的誓言,天族的人只终于族长,不管外力强权如何镇压,他们会用性命来捍卫天族人的忠心。
一抹白色的发丝闪过我的眼底,我几乎是扑跌着冲了过去,摔倒在那身躯旁。
老迈的身躯上,全是斑驳的伤痕,她的胸口大片大片的血迹几乎将衣衫粘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还捏着长刀,刀锋上尽是磕碰出的痕迹。
她的身体坐在地上,始终未曾倒下。双目圆睁着,仿佛无声地说着,她还要保护这片土地,保护天族的希望。
“云帛!!!”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想要爬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她的身边,抱上她的身体。
百年前,我曾与她并肩御敌。
百年后,她用尽一切办法守护着天族等待我的回归。
我曾经最忠心的属下,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友,就这样看着我,但那双眼却再没有了任何生气,再也听不到她叫一句族长。
我的手才碰上她的身体,那双紧握着长刀的手终于松开,沉重的刀当啷一声落在了我的脚边。
她的身体,终于倒下。
带着不甘、带着壮烈、带着悲愤,落进了我的臂弯。
我抱着她,眼前的世界被雾水模糊了。朦朦胧胧的视线闪着光,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听到那泪从眼眶挣脱而出滚落衣衫的声音。
每一滴眼,都是我无边的悔恨。口喃喃地念叨着,“云帛……云帛……”
仿佛这样她就能听到似的,仿佛这样我就能叫醒她一般。
我只回过天族一次,我甚至还来不及与她把酒言欢,甚至还来不及听她对我诉说这百年的改变。
我们的友情来不及重叙,就再也没了机会。
“云帛……”我轻轻喊着她的名字,“你等了我百年,为何等不了我这两天?”
身体被一双手轻轻拥抱住,那手臂很紧、紧的绷的犹如石头一样硬,他将云帛的身体从我怀曝出,我又抢了回来,他再度抱走,我执意搂着不松。
如此反复着,我终于再也没有了力气,由他将云帛的身体放平。
他,只怕与我一样难受,一样伤痛。
“独活,我后悔了。”我哆嗦着唇,几乎是攀在他的身上般,无助地抬起头,口破碎地说着。
他搂着我,“她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雅这个疯狂的女人,她就是要我后悔,要我在心痛之余承认她的话,天族人永远高高在上胜过普通黎民。我既然为了普通百姓去犹豫不决,就要承受族人被残杀的命运。
我不愿意承认,她就用这样的方法来嘲讽我,让我痛不欲生。
我知道她的阴谋,知道她要看到什么,可我还是无法理智面对,“我只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点算到,我只后悔为什么身为族长,在自己的族人陷入危险的时候,我没能赶到。”
“那你后悔自己的决定吗?”独活抱着我,紧紧地拥着,我们彼此依偎,这天地间仅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不。”我摇摇头,“百姓未苦,不悔。”
我知道什么是对的,我知道自己要坚持什么,纵然雅用尽一切办法去摧毁我的信念,我也绝不改变。
我哆嗦着伸出手,捧起面前的黄土,掩上苏云帛的身体,“云帛,都说天族人的魂魄始终是不会舍得天族,终会再回来的。当初你等我百年,如今我等你百年,待他年,我们再把酒天下。”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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