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蛊宴 (第3/3页)
的指挥,那蛇儿游上曲忘忧的身体,张开蛇口,尖锐的牙瞬间刺破曲忘忧的肌肤,又是两道血线滑下,蛇信吞吐着,快乐地扭动起了身体。
不大会功夫,蛇儿弹回主人的手上,那人亦是同样恭恭敬敬冲着曲忘忧躬身一礼,走下祭台。
人群无声地动着,走下一个,走上一个,每个人站在曲忘忧身边的时候,都是一样随手的毒物出手,疯狂吸取着曲忘忧的血。
我的心,从初始的愤怒,眨眼变成了呆滞,然后是寒凉,转而变成了疼,无边的疼。
那一道道伤痕,一股股血线,还有曲忘忧越来越苍白的脸,那毒物的一口,比咬在我身上还要疼。
果然是献祭的舞蹈,把人献祭给毒物吗?
别说失血,就是这些注入的毒,忘忧也承受不了!
祭台之上走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眼前那祭台底下,还有黑压压的一片人。
血,从他身躯之上各个部位流了出来,肩头、颈项、胸膛、腰腹,甚至大腿小腿上,都是咬痕,一滴滴滑下,堆积在盘起的大腿上,转眼已是一小滩。
混蛋!
这样的重创和毒素,别说明日比试,他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走都是个问题,这比试下去,定然是输给藏杞的。
“这就是蛊宴。身为圣王,要将自己的血奉献出来,给族人养蛊,因为圣王的蛊术高深,他的精血有益于蛊的长大,你觉得明日的他,还有能力与我一战吗?”藏杞仿若看好戏地开口。
什么狗屁蛊宴,我管不了什么他们“纹叶族”的规矩了,我可不想看到曲忘忧在这样的吸食之下被榨干。
我脚步迈出,带着喷火的双目,走向祭台之下。
段无容的眼皮抬了抬,手指也抬了抬。
“嗤”我的脚边多了一个指风戳出来的洞,耳边同时听到了段无容那熟悉的冷漠传音,“‘纹叶族’族规,外人不得干涉。”
我抬起脸,冷幽幽地传声回去,带着肃杀的气息锁定了段无容的身体,“你是在逼我动手杀人?”
越是怒,越是冷静,越是冷静,出手也越不留情。
即便他是曲忘忧的师傅,我也不介意出手,我的眼没有什么伦理尊卑,一个这么坑徒弟的师傅,不要也罢。
“你敢动手,我就催动他的本命蛊。”段无容比我想象无情的多,也冷酷的多。
他的动作很小,但是他身边的曲忘忧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看到曲忘忧的身体一震,口忽然滑下一抹血线。
我不能惊扰他,否则他驭蛊有失,会伤的更重。
我止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我可以不管别人的性命,却还是在意了他的生死。
等待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藏杞和段无容。
藏杞媚带冷,手一只五彩斑斓的蜈蚣爬上了曲忘忧的身体,“你该开心的,若不是她,我的红线蛇儿,就能吸掉你大半的精气。”
那蜈蚣趴在曲忘忧的身上,许久都没有下来,狠狠地咬着曲忘忧的胸口,贪婪地撷取着。
藏杞方才还苍白的脸,转眼红润了起来,他竟是以蛊吸取曲忘忧的劲精气来补充自己的精气。
足足一炷香,那蜈蚣才放开了曲忘忧,弹射入藏杞的袖。
曲忘忧的脸色,白的不见血色。
就在我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的时候,段无容的袖弹出一个黑色如蚕儿般的东西,贴上了曲忘忧的胸口。
我冷哼了声,传声入段无容的耳内,“师傅也要吸徒儿的精气吗?”
段无容未搭理我,我看到原本小指粗细的蚕儿身体在鼓胀,越变越大,而去忘忧的脸色则如死人般惨白,身体也摇摇欲坠,几次晃动后,才勉强坐住了。
那蚕儿就像食不饱的饕餮,不断地吮着,身体越来越大,不多会功夫就如巴掌大小了,皮肤越来越薄,几乎都能看到半透明的肌肤下,满满的红色。
那是曲忘忧的血。
终于,那东西从曲忘忧的身体坠了下来,许是吸的太多,它没有如其他蛊一般蛇回主人身上,而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段无容俯身,拾起那个装满水皮囊一样的丑陋黑蚕,放回了袖,这才慢慢地开口,“蛊宴,结束。”
又是激昂的欢呼声,在人群的欢快舞蹈,我飞奔上祭台,冷眼看着段无容,双手揽上曲忘忧的腰身,抱他在怀。
他的身体好凉,即便有我的外袍裹着,依然冷的就像一块冰,唇瓣在哆嗦着,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忘忧儿。”我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抚摸着他的面庞。
人影,倒落我臂弯,留给我触目惊心的满身血迹,沾染我的衣衫。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