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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暗战,棋逢敌手 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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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暗战,棋逢敌手 下(下) (第2/3页)

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再来办她……好歹我们已经知道她是了得的,那就继续研究,把她研究穿了,看她如何翻天?”

    杨固更是笑的意味深长,说:

    “也许,她并不是为翻天来的,要不然那许嬷嬷也不会被打了一个半死……这一次的事,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借太后之手清理身边人似的……你们耐着性子往下看,这出戏,应该会越来越精彩的!如此一个叫人难以掌控的女人,摄政王想驾驭稳,是件难事。她是一颗活颗。歪向哪一面,那得看她真正图什么了?缙兄,你不动她,是不是有那个意思,想收服她?”

    萧缙扬眉,隐隐的笑意里,全是上位者的从容睿智,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是啊,收服一颗棋子,远远比干掉一颗棋子来的有用。

    何况,这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反扑的利器,怎能不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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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们这么陷害宁以春,怀王查得出来吗?”

    清晨,青袖在替小姐上妆的时候,见房里没有人,忍不住低声问起了这个事儿:

    “还有,昨儿个,揭穿了王爷的试探,那不是显露了自己的实力了吗?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我们要想下手的话,越发的难了!”

    这件儿,她昨夜里想了一天,想不透啊,小姐的打算呀,她是真猜想不到。

    “安啦,天塌不了的!宁以春这事上,我们基本上没做什么手脚,他们就算有怀疑,也不可能查得出来,反正,查来查去事事与我们无关。越查,他们越乱。至于萧缙的试探,正好让我成功走完了下一步棋……你放一百个心,你小姐我呀,心里有底有谱着呢……哎,别上妆了,就这样裸妆挺好!脂胭口红什么的别擦了……腻人,不喜欢!”

    看到青袖要给自己抹胭脂,她突然出手阻止,笑着冲她瞪眼道:

    “清清爽爽多好,装成那般好看做什么?古来女子只为悦己而容,这王府大院里,一个个恶心的,妆好看了,那是自找麻烦!别折腾我的脸面了!”

    青袖斜眼瞄,将胭脂盒收起来,轻声咕哝道:

    “小姐也知道麻烦找上门是多么麻烦的事啊!”

    “你这是废话!”

    “但青儿看小姐现在挺享受惹麻烦的乐趣的——过了昨夜,王爷对您是越发的上心,不放心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嘿嘿嘿……我有我的用意,你别管!”

    云沁笑,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也是不好惹的,份量越份,她的筹码就越重。

    这时,屋外头有人进来,两个人齐齐转头看,是彩姬扶着额头,蹙着眉头,步子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捏眉心:

    “小姐,昨夜,王爷没宿在这里?”

    这事,她是一早起来时候才听说的,很震惊:据说是拂袖怒去的,而她对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情。

    “可不是。王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临时有事。真是不凑巧,对了,昨夜让你去拿绣帕,怎么一去就没回?青袖回房就见你合衣睡上了,怎么,身子不爽吗?”

    云沁以手指捋了捋刘海,叹气,而后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多谢王妃关心,奴婢没事!”

    彩姬答了一句,沉默起来,时不时的又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她睡死在隔壁的陪睡间,完全没有知觉,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事真是怪,她警戒的看了一看慕容瑶:是她搞的鬼吗?

    她记得昨夜回房拿绣帕,因为慕容瑶说她绣帕上的绣工极好,想拿来看看,结果,她去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犯了因,坐在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就栽在了下去,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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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云沁先去探看了那位被打的如今还躺在床哀哀而叫的许嬷嬷,本来发福的脸蛋儿,好像突然间瘦了一圈似的,惨白惨白的,瞅着这老太太一把老骨头了,还叫人折磨成那样,有那么一小会儿,她有点良心不安,但很快,就释怀了。

    这世上,做细作的人,哪个不担着风险在办事?

    就像自己的前世,为了将龙集团铲除去,她费了多少心血,用掉了多少脑细胞,最后还不是叫人一枪毙了?

    要不是一命呜呼了,她至于来到这样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自小受了那些“欺凌”?

    足足十八年了,在这古代吃人的深宅大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哪个还能保持住那种完全纯真无邪的心性。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要是心软,就会被欺,就得受苦,要想过的好,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

    女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要是只想寄身在男人身上做个米虫的话,就得处处看人眼色,时时担心失去。

    比如,五年前的她,比起现在来,就显得稚嫩的多,因为势单力薄,曾被人逼迫着堕胎、成亲,最后闹的和家族决裂,最后差一点就走投无路,孤立于这个能将女人生生贱踏在脚下的社会里,那时的日子,真是艰难。

    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她选择了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与其自己死,不如别人死,与其自己受苦,不如让别人受罪。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她是秦墨的时候,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如今,她是云沁,更不会叫人宰割:宁以春想害她,想在她的饮食里放那种能令她容颜枯萎、渐渐死去的蚀心散,哼,她怎么可能叫她得逞?

    以牙还牙,那是天经地义,她觉得自己下手还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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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许嬷嬷的房,天气正好,云沁带着和彩姬往园子里去转转,兴致盎然的欣赏起三月天的迷人春景,怀王府的景致呀,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好。

    花坛里的花,争奇斗艳,开的极美,放眼,便是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是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虽然体制古老了一些,生产力滞后了一些,尊卑等级严格了一些,这时代,总还有叫她喜欢的地方。

    只要让自己变的足够强,总能让自己活的舒服——只是权利者之间的倾轧,也是一件叫人觉得头疼的事。

    云沁摘了几朵大红的芍药,笑吟吟的转头时,看到不远处的花径上,长身玉立的萧缙带着人要出去,在看到她时,这些人纷纷停了下去,一个个眼神深玄,如一支支箭一般射过来,恨不能将她射成刺猬才甘心。

    她瞟了一眼,觉得萧缙身后多了一个高大的随从,面相不凡,正是那位冒牌货:徐来——此人看她的眼神,显得异样的诡异,有敬有畏。

    她心里不觉好笑,经此一闹,足叫他们不敢小瞧。

    她又在萧缙身上打了一圈,穿的是墨紫色朝服,一身王者霸气,看样子要进宫,大概是要去处置那桩案子。

    想到这票事儿,她心里也纳闷呀,那案子,还真是透着难以形容的诡异,牵涉的挺广,看似与她没有什么牵连,但直觉在提醒她,肯定有联系——一张无形的网,不仅网住了他们,也将她收罗在了其中。

    自决定开始北归开始,她便有了这样一个感觉。

    西楚就是一张网,网住了千千万万在里头挣扎的人。

    包括她,也包括怀王。所有人都在网上挣扎。

    她真是好奇,谁会是那个撒网之人。

    可惜,她现在搅和在这一场混水里,水又这么的深,根本就浮不出水面去探看,那位想做渔夫的角色,会是怎样一个惊人的存在?

    “王爷!”

    一脸的灿烂明艳的笑容,不疾不慢的走过去,福了一礼:

    “您这是要出去吗?”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清丽脱俗完美托出,那姿态像极了贤妻贵妇,端庄啊,大气啊,落落大方呀,看不出一点点阴险狡诈呀……

    萧缙盯着看了一眼,人比花娇,心比海深,非常非常沉得住气,全没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怕他动怒办了她,这份胆魄,的确是惊人的:龙潭虎穴呢,只身在此,竟视若未睹。

    他淡一笑,没答,只道:

    “王妃倒是很怡然自乐的!”

    “嗯!贱妾天性如此的!”

    云沁露齿而笑,笑容就像枝头的悄然绽放的红瑛,安静,随意,自然,在风里,挟着一滴晨露,在阳光下闪亮着那诱人的晶莹。

    她素手那么一指四周环境,:

    “王府这么漂亮,妾身初来,又没见过外头的世界,满心欣奇,真的很喜欢在这园子里走动走动。对了,王爷,妾身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代表妾身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王府的任何地方都能去?”

    萧缙挑眉,这话里有话,这女子说话间,直用那流光似的眼神往岳离身上瞟,她说的肯定是之前岳离曾禁止她入堇园这事,昨儿个,岳离回禀过。

    “除了堇园,望松阁,王妃爱在哪里走动都行!无需征询本王。诚如你所说,你是王府的女主人。”

    他很明确的说明。

    “堇园?望松阁?”

    云沁故作疑狐的反问,一副俨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地方似的模样。

    萧缙很耐心的回答:“堇园是本王住的地方。听说,之前你想偷偷溜进去?”

    他没有提望松阁,把重点摆在前者。

    “哦,原来那里就是王爷的寝园呀!里面挺清幽的,妾身之前一时好奇,是想进去看看,不想叫这位侍卫给轰了出来。”

    “家规就是如此的,他们没有做错事情。”

    “可王爷,不是说夫妻一体的吗?为什么您那边,妾身不能进?妾身虽不识字,但替王爷整理一下书房什么,妾身还是会的!王爷,贱妾不是该近身伺候您的?还是您觉得贱妾身份低微,不配给王爷?”

    她一脸恍然,而后是纳闷疑惑之色,而后呢则是满面无辜,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在含怨的质问自己的夫郎。

    萧缙唇角一勾:真会做戏。

    他微微一笑,陪演到底:

    “王妃,堇园是本王在家办公之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包括王妃,王妃若想近身侍候,日后总会机会。本王会给足够多的时间,但不是在堇园。”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句话怎么来着,嗯,我记起了,就是:女子不得干政是吧!”

    她就像一个不耻下问的学生一般,认真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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