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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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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封赏 (第2/3页)

 柳无华倒是笑了,悠悠道:“当日姑苏江中船上,勇郡王曾说来日要请在下喝茶——这话可还作数?”

    当初南下查账,太子永湛被柳无华刺伤,从驿站逃离之时,却要永嗔一定带上这人,后来被前朝反贼鹤草救起,永嗔“喝茶”一说本是威胁柳无华的话,如今易地思之,真是令人恼火。再一想,只怕柳无华行刺之事,都是太子哥哥提前安排好的。

    “柳大人如今乃是天子第一宠,小王如何能请得到你赏脸。”永嗔嘲讽了一句,冷冰冰道:“不管往日恩怨如何,既然皇上点了你我二人差事,还是将差事办完为先。”说着快步前行。

    柳无华紧跟上来,悠悠笑道:“天子第一宠?这名号倒是让人羡慕,只不过柳某是当不起的。”又道:“勇郡王倒是明白皇上心思。其实去大理寺再过一遍罪人这种事情,单在下一人,或是单郡王一人,都能做好。皇上一定要点在下与郡王两人同行,那自然是希望你我二人能好好相处之意,郡王您说是不是?”

    永嗔冷嗤一声,“柳大人既然明白,何不闭嘴?”

    柳无华扭过头去,细声细气又道:“只是在下刚好又想到另一种可能。”他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妙,“去大理寺再过一遍罪人这种事情,单在下一人,或是单郡王一人,都能做好,皇上却一定要点郡王与在下同行……”他微笑起来,“或许是信不过你我二人之故。”

    永嗔猛地停下脚步。

    “信不过在下是应有之意,在下不过一个伴臣。信不过郡王么?郡王可是刚立下擎天保驾的大功劳,这都信不过郡王殿下,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么?”

    永嗔侧目,就见柳无华正盯着他、面上是透着诡异的微笑。

    柳无华笑起来,挥挥手仿佛扰乱了空气中那团无形的压力,“所以说一定是在下想左了。郡王只当个笑话听完就忘了吧。”

    大理寺昭狱,参与谋反的罪臣都是单独关押。

    永嗔与柳无华一室一室审问过去,其中不凡有熟悉的面孔,落到这等境地,多半已是心死,也有期盼能有一丝生机的,口口声声受了牵连,或是求罪不及家人。死前百态,看得人心中生寒。

    从关押永沂府上清客的牢房出来,永嗔见下一个牢房里却是完全黑暗的,因问道:“此处关押的何人?怎得蜡烛都不点一枝?虽是罪臣,却也不可虐待。”

    典狱长忙端了烛台来,点头哈腰道:“万万不敢。郡王殿下明察,这间关的是个瞎子,这有没有蜡烛……!”

    随着烛光亮起,牢房里的人显出面貌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端坐草席上,身着灰色布衣,形容枯槁,听到动静,仰起脸来,一双灰色空洞的眼睛嵌在脸上,显得有些可怖。他勾起嘴角,淡漠道:“勇郡王,别来无恙。”

    竟是十六皇子永沂手下第一谋士,瞎子邹庭彦。

    当初永嗔与十六皇子永沂同往西北征战,曾与这邹庭彦有过数面之缘,记得这是个智计百出,为人淡漠的谋士。

    柳无华道:“你这瞎子,怎么知道来的郡王就是勇郡王?”

    邹庭彦微笑道:“今时今日,还有哪个郡王能让新君放心来查罪臣呢?柳大人,你说是不是?”

    柳无华道:“你又如何知道同来的是我?”

    邹庭彦仍是微笑,“少年伴读,课业外也曾吟诗唱和,也曾品萧弄笛;待到成人,朝堂上也曾以身受过,也曾舍命行君令。倒退十五年,谁不知道太子跟前儿第一信臣是你柳无华。”他轻轻摇头,“今时不比往日,柳大人,不是你一人独大的时候了。”

    “你们认识?”永嗔问道。

    邹庭彦站起身来,身形高挑,慢慢踱步到狱门前,温声道:“让勇郡王见笑了。十六年前,在下进京赶考,在京郊隐清园,曾与当日微服的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当日伴驾的正是柳无华柳大人。后来因目盲无缘科举,在下居无定所,最终流落到十六皇子门下做了清客,那也是时也命也。”

    “造化弄人。”永嗔感叹了一句,又道:“你既然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知晓永沂谋反之事,如何非但不告发,反而推波助澜,险些酿成大祸?”

    “勇郡王何出此言?这不是郡王要在下如此行事的吗?”邹庭彦反倒愣了,“当日在西北,在下与郡王殿下相识,当时殿下便所图甚大。在下居于十六皇子府上作为内应,又安排殿下旧部守城,这才有郡王殿下大胜叛军之事——郡王殿下这般问来,可是要过河拆桥?”

    永嗔大惊,只觉血涌上脑,见旁边柳无华正仔细听着,咬牙道:“何人安排你构陷于我?”说着手按刀柄,“你敢妄言,本殿就不敢杀你吗?”

    “郡王殿下急了。”邹庭彦“喷”的一笑,“您让在下血溅三尺出不了这牢房,就不怕回头柳大人参您一个‘杀人灭口’吗?”

    柳无华也笑了。

    永嗔倒是一时懵了。

    邹庭彦舒了口气,笑道:“郡王殿下多包涵。狱中无趣,在下被关押在此数日,闷也要闷死了。一时忍不住,跟殿下打趣了。”

    永嗔松了口气,这才觉出握着刀柄的手心滑腻腻的全是汗。

    “虽说是打趣,却也并非没有实情。那负责守禁宫城门的张崂诗便是我安排的。否则以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吏,如何能从文职转武职,又如何这么刚好就守了这至关重要的城门?”

    柳无华笑道:“那看来先生选了这张崂诗,的确是为了勇郡王了?”一面说着,一面查看一旁的小吏是否准确记录了邹庭彦的口供。

    “我自入十六皇子府中,便渐渐了解了他的不臣之心。然而时运不在他这一边,我既已看透,自然要早谋退路。安排张崂诗,不过是我为自己铺的退路罢了。成全勇郡王的功劳是其一,我真正的目的却是郡王殿下的府中人。”邹庭彦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永嗔,“殿下府中可是有一位歌女,叫李曼儿的?她曾是我的未婚妻子。也曾情投意合,后来我因目盲离家,竟不知她家中获罪之事,直到三年前才在京中打听到她的消息,却是已经被郡王殿下接入府中了。”

    这真是百转千回,再料不到。

    永嗔道:“这李曼儿倒的确提过她曾有过未婚夫,是个读书人。只是她却不知你目盲一事。”

    提起李曼儿,邹庭彦面上终于动容。

    “还望郡王殿下与柳大人如实上报,当今圣上宅心仁厚,必能明察秋毫。”

    柳无华问道:“你既要寻退路,何不找人提前告诉我,禀明圣上——岂不更是稳妥?”

    邹庭彦微笑道:“柳大人这便是想当然了。在下是个盲人,终不能效力于朝廷的,总要找好安身立命之处。深受皇恩的勇郡王府上,再合适不过了。是以这份功劳要送给勇郡王,却不好送给你柳大人。”

    柳无华碰了个软钉子,只笑道:“郡王府上的清客自然更舒服。”

    “柳大人又说错了。”邹庭彦道:“岂是哪个郡王府都一样的?便譬如曾经的忠郡王府,在下当日身在其中,也是无奈之举。”

    罪臣审理暂时告一段落,回宫路上,莲溪送来府中的信。

    “殿下,府中这几日各处都好。倒是军中的几位大人来过,见不着您又走了。还有,这是李姑娘给您写的信。”

    “李姑娘?”

    “就是唱歌的那个李曼儿。”莲溪递过信来,“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出去上了一回香,回来也不吃饭也不梳洗,听伺候的小丫头说整日里都快哭成个泪人儿了……”

    才听那邹庭彦说起李曼儿,这边立马就写了信来。

    永嗔也不拆那信,回宫径直给了景渊帝永湛。

    景渊帝永湛先听柳无华汇报,听到邹庭彦打趣永嗔这一节,不禁也笑了,“这人还跟从前一样促狭。”接过信来,问道:“这是什么?”

    永嗔道:“您只管笑,臣弟却是被他吓了半条命去。喏,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李曼儿写来的信。臣弟也不知里面写了什么。”

    “吓了半条命去?你怕什么,朕难道还会疑你?”景渊帝永湛一面拆信,一面笑道:“朕看你人是越来越大了,胆子却是越来越小了。”

    那信拆开来,里面却还夹了两封信。

    景渊帝永湛捡起夹的那两封信,扫了一眼封皮,对柳无华道:“柳爱卿连日操劳也累了,且去用膳,等朕召见。”等柳无华退下去,才把夹的那两封信递给永嗔。

    永嗔扫了一眼,却见一封是女子娟秀的字迹,一封却是西北军韩越大将军的印信。

    “想来是你府中的人没说清楚,将两封信并做一处送了过来。”景渊帝永湛轻笑道:“府中没有女主人还是不行啊。你那柔兰王妃也回去了。朕记得你与蔡师傅的孙女也有婚约的……”闲谈款款,似乎毫不在意那封来自韩越的急信。

    “韩将军来信,应该是说金人那边的情况。”永嗔先拆了李曼儿的信。

    原来永嗔被留宿宫中,外面都传勇郡王护驾受了重伤,李曼儿担心之下就进山上香,刚出府门就遇到一直守着的瓶宝。这瓶宝乃是在十六皇子府伺候邹庭彦的小厮,受邹庭彦指点,提前逃了出来,又按照邹庭彦吩咐的,把邹庭彦写的信给这李曼儿看。

    李曼儿这才知道原来当初未婚夫不辞而别,不是见她家落难坐视不理,而是因为目盲自傲又自卑,这才不告而别,从此不回家乡,最终在十六皇子府上做了清客。安定下来之后,邹庭彦才得知李曼儿家中之事,四处寻访李曼儿下落,最终寻到勇郡王府上。

    邹庭彦在信中请求李曼儿告之勇郡王,给他一个辨明的机会。李曼儿来信,则是说明了情况,最后却道,是否见邹庭彦全凭殿下做主,万万不要为了她的事妨碍国事。倒也是明理女子了。

    景渊帝永湛看完李曼儿的信,道:“这邹庭彦当年与朕有过一面之缘,是个饱学之士。永沂谋反之事,他最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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