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烈日下的奔跑 (第2/3页)
,天气闷热异常,曾渔在聚贤客栈后院凉篷下徘徊,心里忐忑不安,谢老先生固然仗义肯帮忙,但毕竟与黄宗师没有交情,黄宗师能不能给他这个补考的机会实难预料!
踱了一会步,心中空空落落,很多时候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就是这么让人无奈啊,曾渔回到客房,天热,青衫汗湿,干脆脱去长衫,赤膊,下身只着一条裈裤,铺纸研墨,画一幅水墨苍松,把浮躁的心沉静下来,融入到作画中去,这是心灵修炼的过程,何能宠辱而不惊?何如孤松傲霜雪?嫩枝淡、老干浓,水墨点染,皴擦苔斑,墨松如苍龙夭矫,留白似大雪满山——
时光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幅雪松图画就,搁下笔,这才觉得室内有些昏暗,脱口问:“天就黑了吗?”
一旁的小奚僮四喜道:“乌云遮天,要下大雨了。”话音刚落,电闪雷鸣,大雨就下来了,急骤的雨声打得屋瓦响成一片。
四喜大声道:“少爷,这雨就象是我们出石田的那场大雨。”
曾渔看着窗外密集的雨线,心道:“离开鹰潭已半个月,娘和妞妞都还好吧,天气炎热,要保重身体啊。”患得患失的心情虽然平静了许多,但实际问题没解决,忧虑总是难免,不管你玄想得如何高妙、修心养性的功夫如何高明,人总归生活在现实当中,面对的是现实中的种种难题,而现实是如此的无情和坚硬。
这天夜里,曾渔一直等到亥时末,谢榛也未派人来告知消息,只好上床睡觉,凭借多年的八段锦导引法才睡着,次日一早起身梳洗,用罢早餐,正准备到临川县衙去探讯,谢榛的仆人王良来了,告诉曾渔说他家老爷已经把两封书帖当面呈交给提学大人,但当时酒宴上敬酒的人多,提学大人只看了看书帖的封皮,就交给身边的人收好了,并未当场看信——
王良又道:“曾公子,我家老爷请你莫心急,我家老爷上午要再去拜访那位提学大人,定不负曾公子所托。”
王良说完便匆匆赶回去了,曾渔依旧在客栈苦等,听得远处大街在敲锣打鼓,心想莫非是新进学的生员游泮、祭孔,插金花、骑白马,真是意气风发啊,黄提学主持完祭孔典礼就要离开抚州前往袁州了吧,时间紧迫,黄提学极忙碌,谢老先生能有拜访之隙吗?
中午时,曾渔没有食欲,正在房内临摹米芾的《蜀素帖》,忽听王良的声音一路叫进来:“曾公子,曾公子,快随小人赶去华阳码头,快——”
王良满头大汗闯了进来,说黄提学已经动身去华阳码头,准备上船前往袁州,谢榛已经先赶往码头,请曾渔尽快赶去相会。
曾渔取过一顶遮阳笠,吩咐四喜守着行李,便跟着王良出门,这里距离华阳码头有五、六里路,两个人往东急赶,越走越快,最后都是在跑,在盛夏烈日下奔跑,远远的看到华阳码头上一片的方巾襕衫,那是新进学的生员在恭送提学宗师。
曾渔跑在前面,穿过码头上拥挤的人群,看到了河边黄提学的官船,白发萧然的谢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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