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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风雨冬雷如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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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风雨冬雷如龙鸣 (第2/3页)

思对策,突然之间,他的嗓子不干痒了,抹了下额头,一手的汗水。因李密杀翟让此事,他是早就知道,因他坐於主位,外露出来的模样,没有多大的与往日不同;可自身安危、河内得失这两个问题,再是镇静的人,也做不到安之若素!

    萧裕、苏定方、薛万彻只看到了李善道从容的外表,没有看到他后背的汗水已快溻湿衣袍。

    一身的热汗,驱走了他的感风!

    李善道忽然笑了起来。

    萧裕、苏定方、薛万彻在他坐回主位时,便已焦急不堪,见他又忽而笑,愈是惊愕。

    薛万彻也都耐不住了,敲着胸前铠甲,说道:“郎君,甚么牛进达、吴黑闼,张须陀死前,其帐下诸将,俺只闻秦琼、罗士信、程知节!敢请郎君拨精卒五百,俺先将他们顶住!郎君请在营,檄令诸营兵马备战。候俺挫了彼等的锐气,郎君再点兵杀出,尽将这群贼厮鸟砍了!”

    苏定方亦昂然向前,进了两步,说道:“便秦琼、罗士信、程知节为将来,俺也能为郎君将彼辈擒杀!亦敢请郎君拨兵五百与俺,俺与薛四郎分以左右,掩伏道上,截击彼等贼厮鸟!”

    “这场仗……”

    李善道话才说,帐门外冲进数人。

    众人去看,来的是焦彦郎和他的几个悍勇亲兵。

    是听巡夜吏卒禀报,萧裕领着几骑夜闯入营,焦彦郎本已睡下,慌不迭地起来,紧忙赶来“保驾”。撞进帐中,一眼看见了披甲跨刀的萧裕,焦彦郎火爆脾气,进帐前,刀已在手,先是急忙忙地找见到李善道,见他安坐无事,心总算放下,刀便要往萧裕脖子上去架,边大骂叫道:“贼厮!驰马引骑,闯俺中军大营,你这狗日的,要干什么!”

    跟他进来的几个亲兵亦都横刀在手,也都要往萧裕身上去架。

    李善道连忙制止,将萧裕的来意,与焦彦郎说了一说。

    焦彦郎骇然大惊,反应倒是与薛万彻、苏定方相同,惊色尚在脸上,怒气已涌上来,不再骂萧裕了,改骂柴孝和、郭孝恪,捎带着李密也骂,骂道:“老子入他娘,翟公犯了什么罪?杀了翟公!入他亲娘,还来夜袭我军营?死囚老狗!郎君,俺这就领兵出营,杀他个狗日的!”

    “十三郎,把刀收回去。萧公,请坐;十三郎,你也坐下,叫你的亲兵退出。”

    焦彦郎说道:“郎君?”

    李善道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汤。

    焦彦郎只得从令,令亲兵退出,与萧裕坐入席上。

    李善道这才接着适才的话,说道:“这场仗,不能打。”

    焦彦郎、萧裕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何意。

    萧裕说道:“不打?总管,这不是我军要不要打,是柴孝和、郭孝恪率部来袭我军!”为李善道献策,“总管,末将拙见,现距柴、郭联兵到达,虽然时间已经不多,然现即下令,已足以设备。末将可回书柴孝和,佯愿为内应,然后引末将本部骑,与他会合。等其攻总管营时,末将俟机,乱其阵伍。总管则至其时也,遣精卒出营,内外相合,其众虽多,破之必矣!”

    “萧公此策大佳,然纵破柴、郭两部,我军亦必有损。屈突通至今不敢东走者,一因李建成部牵制,二因我军已得弘农。然若闻我军与柴孝和、郭孝恪内讧,其或就会趁以此机,离潼关东进。弘农等县,我军新得,到时诸县势会响应屈突通。那么,陕、虢之地,不为我有矣。”

    萧裕没想到,这种危急的时刻了,李善道还在想陕、虢的事情。

    他说道:“总管,事急矣!陕、虢纵失,可以复得;营若被陷,恐不测将有。”

    “这场仗不打,营也不会失,并且说不得,一兵一卒不费,就能退其两部联兵。”

    萧裕、焦彦郎、苏定方、薛万彻互相看了看。

    苏定方问道:“郎君此话何意?”

    “我已有定计。”

    萧裕问道:“敢问总管,何计策也?”

    “萧公,与柴孝和的回书,你不用给他回了。等到其两部兵离我营十里地时,你领你营铁马百骑,与定方、万彻等从我出营,往迎柴、郭两部。此即之我之计也。”

    萧裕、焦彦郎等惊诧莫名。

    焦彦郎急不择言,急声说道:“郎君,你这么干,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地么?”

    “卿等听我说。自陕县而至弘农,百里之远,风雨之夜,行军整晚,柴孝和部必定已经疲惫;桃林至此,亦四五十里远,郭孝恪部也定然已劳。疲劳之师,焉足攻坚?彼等所以敢不忌将士之劳而夜袭犯我者,无非两个缘故。其一,欺我无备;其二,赖有萧公内应相助。

    “十三郎,你,还有等下我传令敬嗣,你们两营抓紧时间,做好营防。柴孝和等闻之,便会知我已有备;又见萧公从我出,就会又知萧公未肯为其内应。如此,柴孝和必就会生退却之心;复闻我仅引百骑出而迎之,他既已生退心,狐疑自然更起,至时,他不退兵,尚可何如?”

    李善道沉着冷静的一番话下来,萧裕、焦彦郎紧张急迫的心情,渐渐的随之平息下来。

    不错!

    一点也没有错!

    李善道的分析太对了,百里冒雨夜袭,打的就是一个敌人的猝不及防,而当却见敌已有防范,及原本以为没问题的内应,又没做内应,则柴孝和、郭孝恪复能何为?确是只有撤兵一途了。

    感风这个病,就是后世的感冒。

    咳嗽、鼻塞、发烧,脑袋昏沉,一身热汗驱走了感风,多日的身体不适不仅不翼而飞,突发的紧急状况的促使下,并且李善道的头脑感觉比往日更加清醒,思路更加清晰。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应对的决定已经果决做出。

    作为主将,有时需要博采众议,有时须当独断专决,没再等萧裕、焦彦郎等人说话,李善道从席上起身,环顾诸将,令道:“萧公,你即还营,选拣百骑,备从我出迎;彦郎,布置你营营防,抽精卒千人,列阵营外,以待或需之用;定方、四郎,集合亲卫诸骑,亦从我出迎。”

    四将在李善道起身时,都已起身,躬身接令,齐声应诺。

    “定方,你亲去敬嗣营,将我令传与给他:令他亦整军布防,也列千人出营列阵。”

    苏定方应诺。

    四将各领得了军令,时间紧急,刻不容缓,行个军礼,立即就都出帐,按令各行其事。

    李善道步到帐门口,挑开帐幕,望向北方。

    营中层层叠叠的帐篷,挡住了他的视线。

    柴孝和、郭孝恪两部万余步骑冒着风雨,踩着泥泞,已将杀到的场面,却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

    “轰隆隆”,又一阵滚雷响过。

    借着闪电的亮光,柴孝和骑在马上,以手遮雨,眺看前方。

    五更末刻了,夏天的时候,这会儿天都已经亮了,深冬之际,风雨之夜,夜色还深如墨。

    离李善道在弘农县城外的营地,已不远了。

    大概是错觉,可能是紧张导致,约略地好像刚才望见了远处的弘农县城。

    郭孝恪在他身边,亦借闪电光,往前望了望,说道:“离弘农城不远了,萧裕回书怎还不到?”

    一到弘农,奇袭的火拼就要打响,他此际情绪复杂。有焦虑,有不愿,有不解。焦虑是战斗将要打响;不愿是委实不愿与李善道火拼;不解是不明白李密为何要杀翟让。也有不安,不安便是给萧裕的密信送出,已经两个多时辰,萧裕的回书应该是早就已到,却到今未见!

    柴孝和现是甚么心思,火把的光不够亮,黑乎乎的,郭孝恪看不出来,但能感觉到柴孝和现也不平静,骑在马上的身体尽管颇直,远方风雨夜沉,他却不停地在向前张望。

    “或许一会儿就到了。”

    郭孝恪已经猜疑了多时,说道:“总管,萧裕该不会是不愿为你我内应,反将你我卖了吧?”

    “萧裕本非李善道嫡系,系魏公遣助李善道的,牛、吴二将又其旧日同僚,翟让且已死,河内并将为魏公所夺得,李善道孤军在此,覆灭而已。萧裕焉会不识轻重,拒为你我内应?”

    这话说得有理。

    可不知为何,李善道在河北用兵无往不胜的过往,李善道推心置腹,对待部曲的仁义,回想在郭孝恪脑中,他的不安却没能因此得到减少。

    反而是兵马越往前进,离弘农县城外的李善道兵营越近,他的不安越多!

    冬雷阵阵,电光闪夜。

    漆黑的夜色,风雨交加,蓑衣难以遮雨,甲衣无以阻寒,泥泞的道路跋涉艰行。

    斥候回报:距离弘农县城,只二十里远了。萧裕的回书仍还没到!

    五更悄然而逝,卯时初刻,天色渐亮。

    斥候回报:距离弘农县城,只十五里远了。

    萧裕的回书仍还没到!

    卯时三刻,虽然阴云满布,雨下如泼,天光已亮。

    斥候回报:距离弘农县城,只十里远了。

    萧裕的回书仍还没到!

    斥候又报:“总管、长史,小人等潜近李总管营外,观其营墙上守卒遍布,焦、秦两营前,分列兵士千人成阵;萧将军营前,骑约两千,亦冒雨而阵。”

    又一电光!又一雷声!

    雷声在耳,犹未散去,又斥候仓皇地驰马赶回:“报!报!报!”

    柴孝和、郭孝恪还没从李善道部三营已布防的情报中缓过来,下意识的柴孝和问道:“何报?”

    斥候说道:“李总管引萧将军等骑两百,於前五里道上驻马,令小人请总管、长史往见一会。”

    “萧裕!”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事!你萧裕,为何居然告密?柴孝和如遭雷轰,心神剧震,握缰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雨水顺着额头滑落,满是不可置信,脸色变得苍白。

    郭孝恪亦愣住,愣住同时,不知何故,一点轻松从他的焦虑、不愿、不解中泛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总管,李二郎已有备,此战,我军打也还是不打了?”

    柴孝和再是有谋略,仓促间也无应对之策。

    今夜百里奔袭,如果不能成功,李善道必然将会反击。他和郭孝恪两部兵马迎冒冰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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