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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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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2/3页)

们还真是,以德报怨,乐于助人啊。

    没谁先起头,几乎是同一时刻,浓雾消去,鬼哭狼嚎,比当初更甚的诅咒与恫吓来临!

    李追远得以确定,这不是梦。

    但他没料到,阿璃会这么做。

    阿璃虽然不知道事情全貌,可阿璃知道男孩想要什么。

    男孩,似乎想要它们发出一点声音,那自己,就让它们叫嚷起来。

    哪怕这种叫嚷喧嚣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痛苦折磨,但她无所谓。

    原本的她,只需要以麻木的方式,坐在门槛后,它们对自己的威吓也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彼此之间,甚至达成了一种平衡。

    但自今日起,她主动展露出了新的态度,哪怕只是装的,却也是她主动将这一平衡打破。

    这不仅意味着她将面对更为强力的反噬,也意味着当她不再学做鸵鸟无视它们选择重新立起后,可能会吸引到那些原本不屑于在这里鼓噪、真正更为可怕的东西降临。

    它们,以前来过,会来看看自己。

    每一次,这种级别的出现,都会让她煎熬难受好久。

    它们对一个自我封闭的秦柳家血脉没什么兴趣,但当她终于站起来时,它们才会有将其毁灭的需求与冲动。

    李追远抬腿再次迈出门槛,他没去问阿璃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

    当阿璃第一次为他取下祖宗牌位刨木花卷儿,自己也从阿璃梦里钓取浪花时,二人之间,就没必要再走这些见外流程了。

    横竖都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爆发。

    无论这些东西现在再怎么吵,以后也终会被清理干净变得死寂;那些更可怕的存在,哪怕它们近期不来,以后等自己走江出名声后,它们也是会来找上自己。

    既是要煮干的一锅水,暂时沸腾得厉害些,也无所谓。

    只是,当李追远走出来时,那些先前还奋力叫嚷的东西们,声势又立刻降了下去。

    不甘心彻底认怂,却又是真的感到害怕,希望有出头鸟站出来,可绝不希望自己是那只鸟。

    刚刚消散的浓雾,又默默升腾而起,似那色厉内荏的家伙,见到真正不好惹的人出来,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李追远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次,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梦鬼,还有那只手,他想要获得的收益也不仅仅是第五浪的成功,而是要让那只手付出惨重的代价。

    实力太过悬殊,稳扎稳打不符合他的收益,只引一条水进来,好像也不太够,最起码,得把这水给搅浑。

    这样,更难受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一方。

    有些事儿,他以前不太敢做,因为很容易给己方带来更复杂的局面和更大的难度。

    现在,无所谓了。

    李追远没去再拿出门缝里的白灯笼,这似乎给了薄雾中的鬼影们以一种心理慰藉。

    但少年将手摊开,不拿灯笼,又不是钓不到你们,恰恰相反,那盏灯笼,伴随着它们对自己的畏惧,已经越来越不好用了。

    李追远从未天真地认为,因为阴萌在自己团队里,自己就和阴长生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近两千年了,你要是觉得阴长生还真的把这么多代后的子孙“视如己出”,那你就得同时相信走在路上遇到从未见过的同姓之人时,你们会立马“亲如兄弟”。

    然而,自己是当世唯一掌握阴长生绝学的人,相当于他的传承者;他的当世唯一血脉又拜自己为龙王,加之,自己又处于走江状态中。

    你阴长生在不在意,其实关系不大了,因为自己可以不要脸地主动往上蹭上这一层因果。

    前提是,

    你,

    阴长生,

    还活着!

    酆都十二法旨——四鬼起轿。

    《邪书》燃烧,相当于来自江水的呼应,意味着自己是能够把别人布置的假浪变成真浪花。

    李追远现在做的,就是在这一基础上,强行再拘一个出来。

    最坏的结果是,自己是要面对梦鬼的同时,又强行开启了新一浪,导致自己两面受敌。

    最好的结果是,让真浪去和假浪对撞到一起,互相去抵消,去冲击那只手的布局,让它也对眼前的局面感到匪夷所思。

    在最好结果的基础上,其实还有更好的一层,好到不亚于路边随手买张奖券,刮出来本没发售的头等奖汽车。

    那就是让真浪与假浪彻底融合,让梦鬼,正式进入,成为自己货真价值的第五浪。

    少年,在给江水搭台,给江水以更从容自由的流淌方向。

    赌的就是,江水,对这种域外第三只手来搅局的行为,分外排斥;赌的就是,江水以前没有这么好的惩戒机会。

    江水只在乎结果,这其实也是对它自己的一种约束。

    “现在,我给你松绑。”

    一缕黑气,自李追远掌心浮现,随后如绳鞭一般,甩入前方还未彻底恢复浓郁的雾气之中。

    成了。

    在阿璃的梦里,无法使用术法,因为这里是不真实的。

    可总有些东西,能成为那种例外。

    以秦柳两家历代龙王生平事迹作为题库,以阴长生之法抽取题目!

    李追远怀疑,历代走江者,怕是都鲜有能及自己这般奢侈待遇的。

    不过,这些待遇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他靠自己能力争取来的。

    而且,这次玩儿得这么花,这么大,也极有可能让出题人对自己引起更多的重视,花费更多的心思来针对自己。

    但,看看站在自己身后,还在努力保持着强撑,身体却已经在颤抖的女孩。

    他就觉得这一切又都不算什么了。

    做事儿时自然应该谨慎细致、瞻前顾后,是因为不想输,而不是输不起。

    看风景时,自当挺起胸膛。

    一头东西,一个人,被从雾气中强行拉扯了出来。

    只是一个。

    它既是一只鸟,同时也是一个人,它在不停地变化。

    它很残破,变化成人时,低头弓腰,身上隐约可见漆料的剥落,化为鸟时,眼眸深邃犀利,似能直入你的心神,尤其是那一只尖喙,像是能啄食你的内心。

    它是形神。

    形神本身并不存在,是一种寄托性产物,严格意义来说,它和死倒的存在方式很像。

    死倒是活人死后所诞生的另一种形式的存在,形神则是本体的另一种演化。

    就比如古代民间常常会为一些大人物设庙做祭,香火传承延续,以其为本体,滋生出了另一种灵。

    形神往往拥有和本体一样的外貌,甚至拥有本体的一部分相似能力,但它不是本体,而且其往往可好可坏,一些一身正气的本体,有时候也会孕育出嗜血残虐的形神。

    就像是润生喜欢看的黑道片,里头的黑帮坏事做尽,却还喜欢集体拜关公,这就有一定概率会滋养出邪恶的形神,但实际上,它和真正的关二爷,完全没丁点关系。

    李追远笑了。

    他知道,江水发力了。

    因为眼前这位,是伯奇的形神。

    伯奇本是周朝人,其父是当朝权贵,他被后母所妒害,死后化身为鸟,心如明镜,能吃噩梦。

    古人晚上做了噩梦时,醒来后会呼喊伯奇的名字,以此来除晦安神。

    上古傩文化十二神兽的描述中,也记载了伯奇以梦为食的特征。

    所以,梦鬼和伯奇的形神,有关么?

    等这伯奇形神被拉拽到李追远面前得以仔细观察后,李追远发现,对方化作鸟时,鸟背上有一口黑色的轿子,轿身虽破裂,可依旧散发着古朴气息。

    细节处,和阴萌做棺材时,有些相似。

    而当其化身为人时,其琵琶骨处,被青色的锁链所洞穿,像是曾被人以此种方式强行镇压。

    前者,应该是阴长生的手笔,毕竟阴家后人蹭饭上桌可以,让他们去真下场对付这种级别的形神,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青色的锁链上贴有符纸,这是柳家的“镇邪锁”,材质是次要的,主要是得以使用者心头血为引,激发天地之气呼应,也就是以此锁为媒介,引风水格局行镇压之举,使用者也得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看来,这形神的确是有些年头了,而且很能折腾,先被阴长生所镇压,脱困后,再被柳家龙王镇压。

    本该是凶焰滔天之大邪祟,最后硬是被两代人杰,踹成了这副鬼样子,只敢隐藏在雾气里吓唬人家小女孩,面对自己时,也不敢冒出头。

    那它现在的状况,应该极为糟糕。

    自己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拘出一个与阴长生和柳家都有交集的邪祟。

    这就是底蕴啊。

    李追远解开术法,它既已被拉出来,立在了自己面前,也被自己记住了,那它就算再躲回雾里去,也没意义了,江水自会把它推过来,甭管它自个儿是否愿意。

    只是现在,伯奇化身为人时,对李追远面露乞求,化身为鸟时,更是发出了悲鸣。

    它是在央求自己放过它,还是有其它所求。

    李追远并不在意。

    少年只记得,它先前应该也在这大雾里,叫嚷得很开心。

    李追远转身,牵着阿璃的手,带着她往屋子里走。

    女孩在颤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只能依靠着他。

    跨过门槛,回到屋里,再次看向那供桌上的一排龟裂牌位。

    他们都没有灵了,柳玉梅对他们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而这也的确对阿璃造成了严重的苦难。

    可有一说一,自己作为秦柳两家的传承者,的的确确是受到了他们的庇护,虽然是无形的。

    就比如当下,自己遭遇了来自那只手背后势力的扼杀企图,真正在此刻托了自己一手的,还是两家祖先的底蕴。

    以前自己帮阿璃治病,是出于情,现在,渐渐也要出于理了,这世上,没有光拿好处不办事的美事。

    可能,冥冥之中,他们也是在以这样的方式,通过自己,来弥补对阿璃的亏欠。

    离开这座平房前,李追远再次回头看向门槛外。

    自伯奇形神被拘出来后,大雾一下子退得更远了,而且浓雾之深,几乎成了粉刷起来的白墙,而且一下子鸦雀无声。

    只是李追远不是在看它们,他是在看那只手背后的势力。

    你想谋划提前扼杀我?

    行,

    这次我不仅把江水给你引下来,还附赠一尊酆都大帝!

    是你们先发起的没错,

    但我现在很好奇,

    你们该如何收场。

    睁开眼,回到现实。

    阿璃身子瘫软,抵靠在李追远胸前,身上全是虚汗,发丝贴在脸上。

    她应该哭过,在自己身体没意识时,起了本能反应,但在睁眼后,又迅速在自己面前收敛起哭泣。

    刘姨这时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两条白色的热毛巾。

    她先前站在外头,芒果吃得停不下来。

    结果越吃越不对劲,可小远毕竟处于走江之中,没他出声,自己又不敢贸然进去干预,她能做的,就是做一点不沾染因果的后勤。

    刘姨很认真地说道:“小远,有事就说。”

    李追远摇摇头,说道:“刘姨,没事。”

    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们,要靠自己能力来摆平这事,现在台子都被自己搭起来了,自然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李追远拿起一条毛巾,不顾烫,展开,帮阿璃擦了擦额头。

    等想要继续擦脸时,阿璃伸出手,也抓了一条毛巾,展开,帮少年擦了擦。

    其实,李追远并未怎么流汗。

    但收藏家的追求是不断进步的,现在,女孩想收藏成对。

    刘姨:“阿璃要去洗澡了。”

    阿璃目光看向放着两个毛巾的盘子。

    刘姨马上道:“我不收走,就放在这儿。”

    阿璃点点头,看了少年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去沐浴换衣。

    李追远看了看时间,梦中不觉时间流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大概早已回来了,少年背起书包,往外走去。

    刘姨端着汤药,来到三楼摆放牌位的房间。

    柳玉梅站在窗户边,面色凝重。

    “老太太,该喝药了。”

    这次,柳玉梅不用劝,伸手端起汤碗,一饮而尽,喝完后,也没再说要一碗莲子羹中和一下嘴里的苦味。

    刘姨小声道:“小远似乎遇到了事。”

    柳玉梅直言道:“他们刚从外地回来,小远眼睛才好没两天,所以这次不该是船上的事。不是船上的事,却又不对你也不对阿力说,意思就是不方便让我们知道。”

    刘姨:“所以……”

    柳玉梅:“小远,应该是遇到了和阿力当年一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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