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酒,朋友,兄弟【卷三终,上】 (第2/3页)
,虽然不多,但也瞧得出是用心准备了的。
看着包袱里的这些东西,乔小余哭了,不是无声地流泪,反是嘤嘤哭出了声。
冬暖故亦是动容了,因为像冰刃那般不拘小节从不把女人当回事的江湖男儿,能为一个自己根本就还没有喜欢上的姑娘做上如此准备,已经足够了。
冬暖故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乔小余的肩。
只有融雪又惊又喜又叹道:“师嫂嫂,师兄是真的有心待你好,我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师兄,除了打架和赚银子,我还从没有见他对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这般上心用心过。”
融雪说的是实话,她更从未见过师兄对那个姑娘这般贴心过,或者说他从未见过师兄身边有过姑娘才对。
融雪还是在叨叨:“师嫂嫂,我师兄平日里凶了一点,脾气暴躁了一点,说娶就要娶了师嫂嫂,日子也没有选,委屈了师嫂嫂,但我师兄是好人,日后一定会对师嫂嫂好的!”
“师嫂嫂,你,你别不嫁给我师兄啊!”融雪说着说着,忽然间就紧张了起来,紧张就抓住了乔小余的胳膊。
冬暖故则是笑着在融雪的手背上轻轻打了一巴掌,道:“好了,瞎紧张什么,还不帮你的师嫂嫂先换上喜服看看怎么样?我去打盆水来,小余妹妹需要先洗把脸。”
“好好,师嫂嫂师嫂嫂,来来来,脱脱脱!我帮你把喜服穿上!”
冬暖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床尾处架子上的铜盆,出屋去了。
楼阁里满是融雪欢欢喜喜的声音,后院则满是叮叮当当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和冰刃呜哇喊叫的声音,夹着楼远憋不住的笑声和偶尔司季夏无奈的叹气声。
冬暖故去打水时,厨房里正吵闹着,没人发现冬暖故,冬暖故亦没有扰了他们,打了水后在安安静静地走了。
冬暖故绕到了楼阁前边来的时候,厨房忽然鼓起了一阵黑烟,熏得厨房里的三个大男人都跑了出来。
冰刃是第一个冲出来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黑漆漆的柴禾,他的衣裳上沾满了柴灰。
楼远是第二个冲出来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只空的小竹筐,衣裳上沾满了面粉。
这两个人一冲出厨房来,就一副就要开打的模样。
司季夏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只见他此刻肩上没有系斗篷,手上掂着的是一把刀,脸色很是阴沉,他的身上,一半柴灰一半面粉,又黑又白……
就在冰刃和楼远正准备用手中那黑漆漆的柴禾和小竹筐即将开打时,司季夏手中的菜刀朝他们两人之间劈了过去,劈断了冰刃手上的柴禾,也劈裂了楼远手中的小竹筐。
冰刃和楼远都吓得往后跳了一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向司季夏,冰刃则是已经喊道:“五百两你不是吧!你居然拿刀劈我和小白脸!?”
“一千两兄此言差矣,在下是想拿刀砍了你们的。”司季夏口吻淡淡的。
冰刃顿时不说话了。
司季夏只说了六个字便转身重新走回了厨房。
“收拾,或者饿死。”
下一刻,冰刃立刻扔了手里的黑柴禾,楼远立刻扔了手里的烂竹筐,重新走回了厨房。
进厨房之前,冰刃没忘狠狠剜楼远一眼,还是把他这些日子的口头禅挂在嘴边,“休想让老子把师妹嫁给你!”
“……”
这一次,厨房里没有了锅碗瓢盆摔落的叮叮当当声,但冰刃那似乎永远也用不完气力的吼骂声依旧时不时响起。
这个黄昏的菡萏别院,很吵闹,却又让人觉得很平静。
温暖得平静。
不过当冬暖故再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三个大男人时,她倒是不能平静了。
融雪正好从她身后蹦跶过来,一看到楼远,连忙蹦到楼远跟前,伸手朝他身上上拍拍下拍拍,很是诧异道:“爷怎么浑身都是面粉,连脸上都是。”
“猪雪你这头猪!你居然去帮小白脸拍不帮老子拍!”冰刃狠狠瞪着融雪,恨不得把她瞪出个窟窿来。
“师兄,你身上怎么全是柴灰!?你少了厨房啦?”融雪瞧见浑身一片片黑灰的冰刃,眨了一眨眼,可当她看到走在最后边的司季夏时,她则是瞪大了眼,转头看向冬暖故道,“夫人,公子身上全花了!”
司季夏身上的浅灰色短褐确实全花了,黑一块白一块,如此还不算,鞋湿了,裤腿也湿了,就是连头发上都沾了面粉。
冬暖故还从未见过司季夏从厨房里出来有这么脏兮兮的,因为他对庖厨里的事情向来都做得很顺手,现下这般模样……
冬暖故没忍住,笑了。
冬暖故这一笑,让司季夏立刻沉声对前边的冰刃道:“桌子。”
冰刃立刻飞也似的冲上了楼去。
融雪惊奇得睁圆了眼,楼远立刻笑吟吟地附在她耳畔小声道:“你师兄差点把厨房给掀了。”
融雪用力点了点头,不仅不怀疑,反是十分赞同。
冬暖故则是笑着上前替司季夏轻轻拂掉他身上的面粉和柴灰,问道:“饭菜都烧好了?”
“嗯,天色还亮,就在这楼阁前用饭如何?只是……”
司季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冬暖故打断,只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反正你们都已经够脏了,难保在饭桌上会变得更脏,吃过饭再洗吧。”
“好。”
旁侧,融雪拍掉楼远身上的面粉后便用掌心一直摩挲着他的脸颊,忽然就紧紧抱住了他。
“是爷就好,是爷就好……”
楼阁上边,乔小余的声音弱弱地传了来,“大侠搬桌子,要不要小女子帮忙?”
“乔小余!你站到一边去!”
“哦。”
*
晚饭是在楼阁前的空地上吃的,只是吃饭,司季夏他们带回来的那六大坛子的酒没有动。
乔小余还是她寻日里的着装,坐在冰刃身旁,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才敢往冰刃碗里夹菜。
融雪则是一直在帮楼远夹菜,将他的碗堆得满满的了。
可就算是在饭桌上,楼远与冰刃也还是安静不下来,他们面对面而坐,桌面上在吃饭,桌面下则一直在踢打。
司季夏像是什么都不介意似的,只是看着冬暖故碗里的菜吃完了又立刻给她夹上,他似乎只是看着她吃,他自己倒未吃上多少。
这顿饭吃得并不太久,因为他们都还有事情要做。
乔小余本是要收拾桌子,然后被冰刃一个眼刀给杀住了所有动作,只听冰刃用力哼了一声,道:“赶紧该哪去哪去,老子先去给你提桶热水。”
冰刃说走就走。
融雪立刻笑嘻嘻地去拉又红了脸颊的乔小余,扯着她上了楼。
冬暖故也拉着司季夏走了,“你也该洗洗。”
饭桌边只留了楼远一人,只见他笑着摸了摸鼻子,哪儿也没去,依旧在那儿慢悠悠地吃着饭菜。
他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等酒喝。
司季夏也在等酒喝。
冰刃身上的大红喜袍是融雪帮他穿的,头发也是融雪帮他梳的,就是靴子,融雪也帮他擦得干干净净的。
然冰刃一直昂着下巴,没有理会她,融雪也不在意,至始至终都乐呵呵笑眯眯的,待得她最后再替冰刃理了理腰带时,她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冰刃,亲昵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冰刃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抬起手,放到融雪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笑叹道:“你都长这么大了,老子虽然一直想将你脱手了给别人,但真有了这么个人来接手你,老子又不舍得了,这是什么心?”
“这当然就是当爹的心!”融雪笑得更是开心,“师兄,今天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嫁人,你这么多愁善感好像不合适哪。”
冰刃立刻一巴掌呼到了她脑袋上,瞪她道:“行了,松手,老子要娶媳妇去了。”
“师兄师兄,师嫂嫂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你今晚可不能压伤师嫂嫂哪!”
“你这头愚蠢的猪!你一说这个事,我就想起小白脸干的混账事!老子现在又想扒他的皮了!”
“哎哎哎,师兄消消气啊,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就好了啊。”
“哼!”
“不过师兄啊,师嫂嫂身上的伤真不能压,夫人说的。”
“……滚滚滚!边完蛋去!”
融雪在伺候冰刃的同时,冬暖故在帮乔小余换衣梳妆。
乔小余很紧张,从她一直紧紧抓握着没有松开过的双手就可以看得出她很紧张,但她的眸子很亮,亮光里还有怎么也藏不住的娇羞与欢愉。
冬暖故不会盘繁复的发髻,便只能帮乔小余盘简单的发髻,簪上冰刃给她的“聘礼”,乖乖巧巧地坐在铜镜前,模样煞是惹人疼。
大红的嫁衣上身很合身,用的也是上好的缎子,针脚细密,不难看出是参照着乔小余的身材做的,一分不长,一分不短,即便没有精美繁复的绣花,却已看得出冰刃的用心。
那套在乔小余脚上的大红牡丹绣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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