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高永乐之死 (第2/3页)
以前,有一只喜鹊在不知何故竟然在高府前庭当中的地上筑了一个巢。高家人小心地将鸟巢移到旁边的大树上,那只喜鹊却固执地在原地继续筑巢。如是三次,高家人都深以为怪。就见使者将手中的木匣轻轻放在庭院当中,所位却恰恰是前几天那只喜鹊筑巢之处。高府诸人见了无不痛哭失声,“魂兮归来……”高蝉儿忍住悲声,上前对着木匣大礼拜了三拜,然后打开木匣,捧出高敖曹的首级。却见高敖曹面目如生,高蝉儿才得哀呼一声,“父亲!”竟已昏了过去……数日后,高敖曹被盛礼安葬。东魏皇帝和高欢皆遣使到场致祭。
葬礼之后,高夫人张氏却每晚见到高敖曹走进家中,面貌衣着就如同生前一样。高敖曹每日入夜即来,只在堂上端坐,一语不发,天明而去。奇怪的是,只有张氏能够看到他,其他人却从未见过,只有家中的狗每次跟着他狂叫不已。
高府焚香致祭,并延请高僧诵经超度,用尽诸般办法,可高敖曹依旧夜来旦去。每次听到狗叫,高府上下皆知,
“大人至矣。”
高蝉儿于高敖曹墓前伏拜大哭,“父亲可是怨女儿未能报仇,故不忍去耶?那元凶远在千里之外,防备甚严,女儿苦无从下手!待女儿先去将另一祸首除了,聊慰英灵!”再说高永乐,是高欢的远房侄子。他在河阴之战中镇守河阳城,闭门不纳兵败的高敖曹,致其身死。高欢一怒之下打了他二百棍,还罢免了他北豫州刺史的官职。高欢回到晋阳之后,发现高永乐和其他的勋贵比起来家产并不突出,就问他原因。高永乐答道,“吾虽为刺史,然手下裴监为长史,辛公正为别驾。此二人受大王所派,廉洁公明,吾斗酒只鸡不入。”高欢听了,就任命高永乐为济州刺史,并仍以裴监、辛公正为济州长史、别驾。高欢对高永乐道,“尔勿大贪,小小义取莫复畏。”高永乐到了济州,以搜刮贪鄙为能事。裴监、辛公正反复阻止劝谏,高永乐只是不理。二人无奈,就向高欢上书举报。高欢收到了裴、辛二人的上书,看过以后,又封了送还给高永乐。高永乐拿了上书,趾高气扬地对裴、辛二人道,“高王以我立功疆场,小小义趣何足道也!偏你两个腐儒聒噪!”高欢虽然没有处罚高永乐,倒也知道裴监、辛公正二人清廉正直,所以将二人擢升重用。高永乐在济州则更加肆无忌惮,济州的百姓无不怨声载道,恨之入骨。高永乐虽然贪婪,却是极为警觉小心。他知道自己当初害得高敖曹丧命,为世人所恨。而且高敖曹在关东汉人中享有崇高威望,他本人的部曲故吏众多,所以高永乐非常害怕有人前来报复。他府中高墙望楼,防卫森严。出入时,则是铁骑如流,前呼后拥。甚至为了防止被下毒,他每饭之前,必使人试食。这样过了一年多,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高永乐也渐渐松懈了下来,防备也不如之前那般严密。
这一日,高永乐在府中宴飨。只见高台之上,火烛如炬,亮如白昼。堂内珠帘绣帐,富丽堂皇。席上珍馐罗列,奇味纷呈。更有萧管琴瑟,轻歌曼舞,宾客们觥筹交错,乐不思归,恍若置身天上仙宫。高永乐一边举杯痛饮,一边听着宾客们如潮水般的阿谀奉承,心中得意之极。酒至半酣,高永乐忽觉内急,便起身向众宾客告罪,转往后面更衣。那时代的人的服饰多是长袍广袖,穿戴都很不方便,讲究的人家如厕时都会换一身衣服,所以更衣是如厕文雅的说法。高永乐酒已半醺,他双手扶在两个小侍女的肩上,一步三晃地往厕上而来。一路上还不忘将手伸到两个小侍女的怀中揉捏,小侍女们脸色绯红,却是不敢作声,只是任他亵弄。在他们的前面,有两名侍卫举火开路,后面还跟了两名捧衣的侍女。高永乐生活奢靡,厕上也是四壁锦幔,陈设精致。等到了地方,两名侍卫先举了火把进去,里里外外检视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退到外面警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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