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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第十五卷 守糟糠义让佳丽 慑宦竖智遣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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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卷 守糟糠义让佳丽 慑宦竖智遣神偷 (第2/3页)

,其功不小,真乃一时豪杰。岂容屈在黄门之列,辱以寺人之役乎?但檄文中所言,未免过于激烈。虽圣心释然,恐朝中不无窃议者。若能更立军功,便可以塞众口。今山东大盗寇尚义,常常劫掠往来官府,并起解的钱粮,朝廷圣苦之。足下既与他相知,倘得召之使降,则朝廷有褒功之兴,自当擢居元戎,必不至以宦监相辱矣。”常更生道:“这不难。现今贱内马幽仪在寇尚义山寨中,小可正要到他那寨里去一会,管教招他来降顺便了。”庄文靖听说,因问起马幽仪之事,董闻便代述马幽仪与常更生相厚之情,及其前后坚贞之操。国公道:“他不但贞操可嘉,抑且文词足尚。”因教董闻取出他所寄的书来看,常更生也把他寄来的书取出。庄文靖看罢,称赞道:“我也久闻马幽仪之名,然只道他有才有色,不想又有此节操,可敬可羡。”常更生道:“他既不负我,我何忍负他?异日我若得与朝建功立业,虽不能荫子,也还须博个封妻。”于是国公与庄、董二公一齐都道:“这一副五花官诰,在我们身上奏请与他便了。”常更生拱手称谢。正是:

    监军不弃妇,阉帅亦思妻。

    但得同心者,白头永不离。

    当下常更生先打发习风回山寨去,报知马幽仪与寇尚义,自己却奉了公主,随着国公班师回南京。庄、董二公也打从南京一路回朝。不则一日,到了南京,合京大小官员都来迎贺。徐老国公排宴庆喜,随择吉期命小国公与月仙公主成亲。一对少年夫妇,美满恩情。有诗为证:

    冶女配才郎,中朝合外邦。

    文章真可匹,武略亦成双。

    绣枕为营垒,牙床作战场。

    马头今已对,雉尾落何妨。

    庄、董二人与常更生在国公府中饮用了几日,别过了国公,常更生并拜别了公主,一齐赴京。庄、董二人引常更生入朝见驾,天子降温旨慰劳董闻。董闻奏道:“常更生,其才略可备于城之选,不当以阉人目之。”天子问道:“莫非在江西杀人报仇犯罪在逃的常奇么?”董闻道:“正是此人。陛下既须恩赦,常奇之罪,已在赦前。”庄文靖奏道:“常奇才略可用。今山东大盗寇尚义作乱,颇为国家之忧。若使常奇领兵讨之,或剿或抚,相机而行,则盗氛可清,地方得以无虞矣。”天子准其奏,着常更生仍复原名常奇,授总兵职衔,相机剿抚山东。一面委本地将佐整顿兵马,一面自引亲随数骑,径往寇尚义山寨中来。寇尚义与习风下山迎接入寨,相见毕,请出马二娘来相见了,各诉阔怀,酌酒相庆。马二娘出所制集唐诗二首与常奇看。其一首,是闻天子颁赦后,常奇犹在关外与王师对敌,忧之而作。诗云:

    征西车马羽书驰,胜败兵家不可期。

    圣世即今多雨露,怜君何事别天涯(音遗)。

    待有感而作诗云:

    自怜深院得回翔,百啭流莺绕建章。

    至德无瑕阉宦习,为郎憔悴却羞郎。

    常奇看了,笑道:“量我岂肯做内侍的?不意欲以此见召。多亏庄学士与董尚书保奏,故用我为将帅,不用我为宦官。今日得到此间与你们相会,皆二公之力也。”因便劝寇尚义及早受了招安,博得一官半职,好替我家出些力;不可久据山寨,负固不服,致劝刀兵。寇尚义平日也常听马二娘劝喻,及习风回寨,报说常大哥已归顺朝廷,他也有意投降。今闻常奇之言,便欣然允从,即日散遣众喽啰。止有鲍雨情愿相随,不肯散去,常奇收他为牙将。寇尚义与习风两个随着常奇,并马二娘,一齐来到山东省城中。常奇安顿马二娘于自己衙署内,一面率领寇尚义与习风去参见山东抚按,一面具文申报兵部,说寇尚义等已受招安,地方已平静。董闻见了申文大喜,随启奏朝廷,山东抚按也具疏奏闻。天子降旨,即擢常奇为镇守山东总兵官,挂武功将军印;寇尚义为参将,习风为游击一同镇守山东。正是:

    既从异域为元帅,又向中朝作总戎。

    保奏全亏良友力,不随阉宦入宫中。

    常奇虽做了总兵官,天子还道他是闭割的必无妻室,故马二娘未有封诰。董闻正同奏天子,替他讨封,恰值徐国公因赐婚之后,入朝谢恩天子。天子置酒于御苑中,召诸大臣一同赐宴,庄文靖与董闻俱在席。时有华光国贡来白鹿,其大如马,天子令其内侍乘之,往来驰骋,与马一般。天子大喜,命诸臣作《白鹿赋》一篇。国公遂把常奇所作《白鹿赋》奏之,天子击节欢赏。国公奏称此系常奇系华光国时所撰,天子道:“既常奇有此文才,岂可使居武职?朕当召之入宫,着他教众内侍读书,朝夕趋承左右,以备顾问。”董闻奏道:“常奇原非内监出身,有妻马氏,未蒙封诰,正欲仰祈恩典。今若使之弃妻孥而入宫禁,在陛下以为宠异之,而在彼则反以为苦矣。”庄文靖奏道:“常奇有归命之诚,又有平寇之绩。若使与奴婢同列,恐非朝廷奖义报功之意。”国公亦奏道:“彼异域之君,犹知重常奇才略,使为元戎,不使为宦侍,岂天朝用人,反屈辱才略之士?”天子闻奏,犹豫未决,沉吟不语。三人不敢再奏。宴罢,谢恩而出。董闻才回私第,只见有一个小内监来拜指。董闻叩其来意,原来是司理太监鄢宠差来打话的,要常奇送与黄金一千两,便保他不召入宫。董闻满口应承道:“只要不召入宫,待我通信与他,教他把黄金送来便了。”小内监应诺而去。正是:

    近人会弄权,远人拗不过。

    小人要索贿,正人没摆布。

    董闻打发小内监去后,心中暗想道:“鄢宠瞒着天子,勒索重贿,殊为可恶。若不依他,奈他是君侧之人,又常得宠之时,须恶他不得。若要依他,莫说常善变是个疏财好美,急切里没有这千两黄金,就使措处来送与他,他将来必定诛求无已,那里应负得许多?若稍不遂其欲,到底要弄出事来,如何是好?”左思右想,忽然想出一条妙计来,连忙修下密书一封,差心腹家人李能,星夜去山东去寄与常奇,教他依计而行。常奇看了书大喜,道:“此计甚妙!”便密唤宿积进来。那时宿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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