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愿,此生平定天下,恩泽四海 第八十九章 封妃——宸妃
第八十九章 封妃——宸妃 (第3/3页)
上摆放着一铺垫了明黄绸缎的托盘,盘内左侧搁着一枚玉玺,右侧搁着一册文书。
祝礼官念诵: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天地授命而来,既有帝皇一代之治,则必命匹配心腹视为皇后,赞襄朝政,坐立双成,同立功德,共享富贵,此乃亘古之制,位守三纲五常,系古皇帝等所定大典。今朕登基为帝,当仿古圣皇帝所定之大典。又蒙天佑,得遇大妃系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特赐予册宝,位出诸妃之上,命为清宁宫中宫皇后。你务以清廉、端庄、仁孝、谦恭之义训诲诸妃,更以贤德之训,使天下妇人仿法。勿违朕之圣意!
“臣妾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哲哲毕恭毕敬的接旨。
当接过那道锦缎册文时,哲哲难掩激动之情,终于…她坐上了那期许已久,万人争夺的位置。
她看过底下的海兰珠,只浅露出一抹胜者的姿色。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自开辟以来,有应运之主,必有广胤之妃。然锡册命而定名分,诚圣帝明王之首重。哈日珠拉系蒙古科尔沁之女,秉德柔嘉,持躬淑慎。朕登大宝,爰仿古制,册为关雎宫宸妃。”
——关雎宫宸妃?!
全朝浅露愕然之色,却不敢妄自声张。
海兰珠只跪着,
自听到那一声‘关雎’,
犹记起那日他抱着她,轻声问起:“叫‘关雎’如何?”
关雎系情,他们生死相依。
又想起那戏谑的话语:关关关关、关关关关。
她问起何意?他捧着她颊,喃喃细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浅笑,倾城。
“关雎宫宸妃领旨。”
海兰珠只跪着,却失神忆起那日情景。
“咳——关雎宫宸妃领旨。”
礼官再次再次提醒。
金銮宝座上的那男人紧睨过她,这傻女人念及着什么,竟如此失神,皇太极低声问起:“兰儿。”
那一声‘兰儿’,尽是柔情。
海兰珠立马回神,才发觉四周情形,以及满朝的惊愕,她尴尬的连忙接旨。
宸…
帝王之称。
哲哲怔着,看过接过旨意的海兰珠,刚儿激动之情,却又在一瞬之间,宛如冰峰爆裂。
宸妃——
即使她坐拥皇后之位,却还不及那‘宸’字来的撼动。
宸妃?!她轻嗤着。
玉儿见过,难掩失落,只垂首,耳畔的声音来回徘徊,她听之。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娜木钟系阿鲁阿霸垓部之女……册为麟趾宫贵妃……”
娜木钟恭敬的三叩九拜,行着大礼。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曰……巴特玛?璪……册为衍庆宫淑妃……”
依依接旨。
“奉天承运……布木布泰……册为永福宫庄妃……”。0d
玉儿轻抚着身子,垂首,行礼,接过册文。
五宫之中,姐姐只在一人之下,却又独享皇上隆恩。那一声‘兰儿’,落入她耳畔,像极了个讽刺。
而她,却被遗忘在孤寂的角落。
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中低喃:孩子,别怕,额娘会保护你——
—
“封妃大典上,你那会儿在想着什么?”
凤凰楼上,风景独好。
夜色如水。
脚下的风景,被清霜般的夜色笼罩。
皇太极从身后搂过女人的腰际,那一袭红色锦袍,即便在这黑夜中,亦是大放光彩,他俯在她颈边,又问起:“说,你那会儿在想着什么?”
他很在意,在乎。
“想着极雎鸠和兰雎鸠,终于如愿以偿,比翼双飞。”
“就这个?”他挑眉,笑问道。那会朝野上,他就想剖开这傻女人的脑袋瓜,看看到底装的什么?
“那你以为呢?”
皇太极转过她身子,隔着清浅的月色,深深的凝视着她,捧过她脸颊:“满朝文武只愕然于宸妃娘娘,放眼前朝,千年以来,能有几人配的上这‘宸’字。”指间磨蹭她柔润的皮肤:“可是我的宸妃娘娘,居然一脸茫然,饶是不知好歹的模样。不应该是满眼感动,感激涕零吗?”他故作受伤的抵着她的肩背:“哎——宸妃娘娘,朕真的很失败。哪怕是装,你也得装装戏份,流泪满面才行呀。”
在她面前,他玩笑时,才故做称‘朕’。
“呵呵——”海兰珠噗嗤的笑开了,纤细的手臂搂过他颈项,笑言着:“皇上,臣妾真的很感动。”
他颔首,薄唇是淡淡的弧度:“骗人。”蜻蜓点水似的啄过她唇瓣:“连装都让人一眼识破。”
她碰过他英挺的面容,月色下,竟是如此俊美无俦,她认真的问起:“那以身相许,以表感动之情,可好?”
他挑眉,彼此呼吸炙热:“还算有点觉悟。”
彼此轻搂,额际相碰。
月色笼罩,相依相偎。
他轻吻过她,唇舌纠缠,竟是如此动情,她闭眸,轻问过:“为什么是红色锦袍。”
“我皇太极的女人,定要夺人眼目。”
他又吻过,浅尝,即止:“我思及你穿上定是好看…便命人连夜为你赶制…果然不出我所料。”
可还有一句话,他藏在心底,今日她那身锦袍,似喜服,红艳,宛如出阁的新娘。
她是他皇太极的新娘,唯一的妻子!
他依依不舍间,结束那缠绵的吻。
睁眸见她半掩眸子,轻喘的模样。他笑过,关雎宸妃,是封妃大典上,他赠她的‘唯一’。
尔今夜中,如水月下,他摊开她掌心:“赠你四字。”
她疑惑不解的回望着他,他在她温暖的掌心,一笔一划,字字如金,是对她的誓言,她用心感受,心中念起:许、你、柔、情。
海兰珠怔着,只觉他指间的微凉轻抚过她掌间。
——许你柔情!
掌间还留有他的温度,握紧拳心,要将他满益的柔情与爱意牢牢放在手中,不能扔下,也不再扔下。
她回以浅笑。
“听明白了吗?”他问起。
可她亦摊开他掌心,思及,念及,良久——
写下:赠、尔、余、生!
他用一世柔情,换来她余生相赠。
从今往后,她的人,她的心,她仅剩的余生全盘呈上,皇太极,你感觉到我炙热的心跳吗?
赠尔余生!
是她对他的诺言!
皇太极眼底一片热朝,只怕她识破自己的脆弱,她……永远是他最疼的那根肋骨。
凤凰楼宇,
他握着她的手,执笔写下。
点燃许愿灯火,让彼此的誓言与诺言,飘往那无尽的天际。
漫天星子璀璨,
嘘!
听风的声音,苍茫,绵远!
嘘!
许你柔情,赠尔余生!
兰极雎鸠,比翼双飞!
月下那一双身影,紧紧相拥,转目望向许愿灯火飘离的方向,越渐越远。
——
霞光四射,
御花园内一派好风光。
娜木钟趁着膳后在御花园里歇息漫步,各宫福晋又在茶余饭后齐聚在凤凰楼上唠嗑嬉语,
“呵呵…”一阵欢笑。
只瞧着她们手中拿捏着一本书籍,娜木钟只觉好奇,便也踏上了凤凰楼宇:“哟,妹妹们都在看什么?谈的这么起劲?”娜木钟只瞥过雅淳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致,见那扉页上醒目的二字:“诗经?”惊讶:“妹妹倒是好雅致呀。”
“哪里、哪里。姐姐岂会不知呀,现今这诗经里最炙手可热的正是那首《关雎》呀。”雅淳抚唇而笑:“姐姐可知道怎么背来着。”
娜木钟轻瞥,嗤笑。自那日封妃大典之后,关雎宫宸妃娘娘无疑是众人聚焦的视线,以及那首《关雎》也在宫中被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雅淳若有其事的念起,又引来一阵笑声:“呵呵——这诗真是朗朗上口。”
只不过是争相讨好,阿谀奉承罢了。娜木钟心底不禁腹诽,可犹记得第一次见那男人,她风尘仆仆,带着上千族人归降,寄人篱下,她亦不得不筑起坚强的防备。
为引得他一注目,她使劲浑身解数。人前,他风轻云淡,只挑过她下颚:除了那枚传国,你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值得吸引我的?
不觉间,娜木钟唇边微咧。
他幽深的黑眸,波涛无纹,揣摩不出任何情绪。
却不知,人后,他与那女人之间,到底是何种柔情,何种情愫?
关雎?!
她为麟趾宫贵妃,‘麟趾’虽有高贵之意,也不过是顾及察哈尔的地位,却曾未有‘关雎’那般令人羡慕。
关雎、关雎,满溢的爱意,似乎谱写着他与那女人间的爱恋,他与那女人之间的点滴。
关雎、关雎,向往的情谊,似乎撇去了人世间最污浊的利益,只剩了那最清澈的涟漪。
娜木钟心中一颤,竟然这般羡慕。
雅淳似乎识破她的心思,只笑道:“姐姐,莫怪,识时务者为俊杰。”
娜木钟收回视线,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望向不远处的‘关雎宫’,一抹身影,落入眼底:“你看,那才真的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