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一百零七·发动政治技能:和稀泥 (第2/3页)
七声音阶调式,在杨麟之的指尖来回切换,懂音律的官员听得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做到的?”左都御史韦谦之惊问。
杨麟之说:“十二平均律。”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礼部尚书吴继英猛地站起:“律吕不能变!变则君、臣、民之位不正。”
这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是什么无关轻重的繁文缛节。
每一个朝代,都有官方核定的度量衡。
音乐也有。
标准律管就在朝廷放着呢,有时候还会拿出来祭祀。
邓公武看向叶太后,突然来一句:“其实也可以变。宋朝前期的权衡(称重器),就跟宋朝晚期民间的不同,朝廷采纳民意也改过来了,并被我大明继承且确定。”
“所以宋朝亡了。”吴继英说。
跟邓公武越来越不对付的葛从信,居然也揣摩太后的心意,反驳道:“太祖太宗常言,天人感应不足信。关于《礼记》的那段,国朝也重新注解了。并非五音乱导致天下亡,而是代指君臣民事物不在其位。”
邓公武说得更直接:
“好用的东西,就该拿来用。如果是民间私改律管,自然应当从重处置,那关乎到朝廷和律法的威严。但如果是朝廷采用新律,再颁行天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普天之下,弹琴吹笛的人多了。又有几个在演奏之时,能跟朝廷的律管一模一样。我若是一个牧童,今日开始学吹笛,音吹错了难道就能让君臣错位?”
吴继英说:“首相在强词夺理。朝廷律管是一回事,演奏乐器是另一回事。律管就像《大明律》,明明白白放在那里。演奏乐器的音不准,就像触犯了《大明律》。但不用法律来处置,他们遭人取笑便是惩罚。”
“《大明律》也可以改。”葛从信说。
韦谦之说:“《大明律》确实能改,但必须有更改的理由。十二律吕哪里出错了?为何要用十二平均律代替?为何要轻易改变它?”
叶太后突然发话:“杨先生是精通音律之人,让杨先生说几句吧。”
杨麟之颇为忐忑,朝着众人作揖:“宫音是没错的,其余各音,是以宫音为准,靠三分损益法推出来的。历朝历代,无论怎么推,都无法还原黄钟,使得十二律吕不能周而复始。而十二平均律可以周而复始、绵延不绝。”
这话的隐藏含义是,如果五音真能决定国家衰亡,那么传统的十二律吕无法永恒延续。这可能就是频频改朝换代的原因。
十二平均律可以绵延不绝,是不是能让大明千秋万载?
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些话,杨麟之其实不想说,其政治风险太大了,但叶太后却逼着他说。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吴继英起身作揖:“君位不能移!”
对于吴继英来说,改不改律吕无所谓。但他身为礼部尚书,万一出了啥事儿,擅改礼乐的这口锅,肯定是要让他来背。
他必须表明态度,必须坚决反对,否则这口锅他就甩不掉了。
同样的,左右都御史,也要行使自己的劝谏职能。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儿,我该劝就必须劝,不劝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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