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 七 (第2/3页)
高放正想同她使眼色,劝她千万别问,刚抬头就听见她说“什么意思?”
顾云山道:“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蠢的倒真是不轻。”
月浓气歪了脸。
把周边人都惹毛了,顾云山才正正经经开口说案子。“仵作死在年前,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当日于牛家村发现一女尸,仵作细验之后方回,夜饮酒而猝。萧逸盘问过仵作长子,但凡勘验尸体,他回家后必要小酌一番,凶手对仵作的习惯了若指掌,同时也对衙门办差出勤一清二楚。是谁?如今连台县县衙内只剩下三个活物。王大楠?一点偶得之财即显露于外,远不如凶手谨慎。哭哭啼啼的小娘们?资历太浅,突然间说起长辈之死,自曝动机。许长寿?胖子大都胆小,舍不得一身肥肉。那么是谁,究竟是谁?”他说起话来神神叨叨,随着语速的提高,脚步也越来越快,简直是刹那间习得轻功,要飞檐走壁天上行。
月浓道:“仵作的死也与此案有关?”
顾云山不耐烦,继续絮叨说:“仵作必须死在案发之前。”
“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显而易见还需问为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背着老爷下山。”
“你要是愿意,我倒可以把你扔下去,一眨眼功夫就滚到山下。”
她声音冰冷,顾云山吓得往后缩,“为何不在矿洞中一并杀死仵作?因为仵作没有理由随县令一行人前去赴约。为何不?因凶手下的饵勾不住他,与他无关。仵作与王大楠三人未曾参与却能让县令主簿一并七人听命顺服之事,近来只有一件。”
“郑家寡妇?”
“不错。”
“那事情不就又绕回去原处。”
行至拐角,他走得越发小心,“对你而言是如此,对我而言,此案已破。”
她还是不懂,“怎么说?”
“已经证实是衙差所为,把王大楠那几个都杀了,此案告结,老爷我就能回京享福啦。”
此话一出,连高放都没脸抬头,缩了缩脖子躲到一旁。
月浓道:“我听人说,天下绝没有顾云山破不了的案子,原来这美名得来如此容易。”
“到今天才明白?小姑娘,世界很黑暗哪——”顾云山险险跃过一处凸起的石块,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个狗□□,好在月浓及时出手,一把将他拉回来,靠在身前。
他的鼻尖离她眉心只有毫厘之距,他闻到她发髻上浅浅淡淡的栀子香——一种让人面红耳热心跳加速的邪恶的催*情香,惹得他头重脚轻似柳絮,没能甩开她的手,仍然靠在她臂弯中,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忍受着烧红的耳根。
月浓有感而发,“顾大人,你手好凉啊。”
顾云山垂下眼睑,“男女授受不亲……”
“咦,你睫毛也好长。”
他适才站定了,假装正经地退后两步,正色质问道:“余月浓,你是在调戏本官?”
月浓摇头否认,“我是在保护你呀,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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