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 二十 (第2/3页)
然间大笑,中了邪似的停不下来。笑够了绷起脸,又开始假装正经,“我让师夫人带来一封信。”
“什么信?”
“师必良当年留下的遗书,师夫人保存至今但从未曾与梁岳提起。因她自己也羞愧,师必良在信中交待,家道中落无以为继,父亲重病不能医,弟弟弃学,债主上门,要卖了小妹抵债。正巧,前月又生矿难,家属分的二十两白银,师必良便想了这么个主意,以命换银。”
——爹,我死后邀舅父出面料理,他话粗,长得高大,矿主必不敢欺他。跟舅父说,不要多,直说二十两银子,十五两也成,多了矿主不给,闹久了家里拖不起。如得二十两白银,给舅父一两作酬谢,五两银子拿来还债,留二两给小妹当嫁妆,其余都供爹和二弟治病读书之用。
“那……堂上李丰收说的……”
“都是假的。”顾云山指了指一边发呆的顾辰,“都是这小子传的话,让李丰收照着说而已。”
月浓喃喃道:“那梁岳的仇……这……这算个什么,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顾云山揣着手,对着月亮,自嘲地笑了笑,“人么,一辈子都是如此,什么也算不上。”
“梁岳该疯了……”
顾云山慢慢往前挪着步子,没所谓地说着:“分明是人证物证聚在,可片有人不信。你说师必良手上验出火药残余,他偏说仵作造假。你说工友已承认,师必良死前异常,他偏说你私下买通。你要秉公办理,势必有人跳出来骂你不近人情。你要酌情处置,更有人恨你徇私枉法。人人都恨这一套律法官制,人人都叫嚷着天理不公,日他奶奶的,到底如何判才是公?”
月浓懵懵懂懂,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长叹,“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公理,他们要的是对他有利的公理,偏向他的正义。那还要老爷我干什么?”
“我有点难过……”
“哎,你难过什么?”
月浓坦然道:“我好像也是这么个人。”
顾云山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大步朝前,睡觉去了。
月亮还是月亮,梁岳还在等待刑部核查。
案子结了,然而,正义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顾云山便火急火燎地要赶回京城。月浓正准备上马车,巷子里传来竹棍敲击地面的咚咚声,由远及近。
原来是义庄里的白发老头,一副药一次针,已然能模模糊糊看出一团影,寻着声音找过去,冲着萧逸喊,“仙姑,老夫特来谢谢仙姑。”
月浓向右侧跨一步,挪到老头面前,尴尬地摆了摆手,“不,不用谢。我已经嘱咐过许长寿,他继续给你送药的。”
“仙姑菩萨心肠,老夫做牛做马也难报仙姑大恩大德。”老头低头拭泪,哭两声,浑身都仿佛要散架了似的发颤。
月浓正不知如何是好,恰巧顾云山从队尾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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