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忽然之间明白了 (第2/3页)
人群里有人哼了一声,“若不是张大小姐中意与他,他也未必就是二甲传胪。你们不懂规矩,进士及第之后,吏部照例给假完婚,等到授官之后,就得安心办事,不能再想大婚的事。这回一道圣旨把他从江宁调回京城,说是铨叙,实际就是办婚事。婚事办完,他还能回江宁去?天下地方官都必须坐满六年才能提拔,他却只做了二年不到,就进京另选,规矩为他一人而坏,这是多大的势力?没有相府做靠山,又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都说他是清官,我可是听说他前脚进京,后脚有一家南方的镖店就从通州上岸,带的财物装了好几只大船,押镖的据说就是这位范青天的内宠。”
人们对于八卦的兴趣永远大于国事,立刻就有人问道:“内宠?他娶了张家大小姐,还敢搞女人?不怕被张相爷打死?”
“是啊,他名义上是娶张大小姐,实际不就是入赘?听说连家都从广东搬到京里,所以不是张大小姐嫁到范家,是张大小姐娶了相公。这样的情形,他也敢讨小?”
“你道他不敢?前些时我在徽州会馆吃流水席,听那位赛孟尝的宋公子说过,这姓范的拈花惹草的事做得多了,在江宁抢男霸女,霸占良家女子做他的外室。还有很多名门闺秀的清白都坏在他手里,在江宁开个女塾,去那里读书的女子,只要有几分姿色都逃不过他的手。据说他在江宁就是皇帝,谁家的女人看上了,就跑不掉。据说有位从良的头牌花魁开了个酒楼,结果被他看见,结果你猜怎么着?不但人被他霸占了,就连酒楼都成了他的产业,人财两得。”
听此人一说,也有人想到:“老兄这一说,我倒想起新开的那莲香楼了。那里的酒菜好我们就不说了,就说那老板娘,我可是偷着去看过,头面周正得很,是个难得的美人,听说她就是是范家的管家婆,你们说会不会也是房里人?这回张大小姐一过了门,还不得把那些女人都发落了?会不会给卖出去?”
“你们啊也别总想着人家家宅不和,要我看人家范老爷虽然是入赘,却也未必是被张大小姐管住。你们看,嫁妆总算看见尾巴了。这送嫁妆的足足占了一条街,这么多陪嫁,像是对待赘婿的样子么?要我说,多半是张大小姐被他拿捏住了,宁可拿出泼天家私来做陪嫁,也要保证婚事能成。你们说说,这样嫁过去的,还想管住相公?说不定还要带一些年轻貌美的丫鬟陪嫁过去,把丈夫的心拴住,求着丈夫收房呢。”
人们议论着、猜测着,脑补出无数令人血脉贲张或是羡慕嫉妒恨的情景。由于这支送陪嫁的队伍太庞大,交通已经陷入瘫痪,不管是不是好热闹的,都被迫停住脚步观看。等到这条长龙终于完成了爬行,才露出街道对面十几个衣冠楚楚的读书人。
在人群正中,一个三十上下仪表堂堂的书生,脸色已经阴沉的像是铁块,手中折扇紧握,在手上来回敲打。身边的友人看他脸色不豫连忙问道:“起元兄,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此时这般模样?”
“权奸误国,缘何不怒?例不可开,礼不可废。张江陵身为宰辅,父死不丁忧已是不孝,如今为一己之私而坏了朝廷体制,就更是不忠。不忠不孝之人窃据高位,顾某怎能视如不见?”
“起元慎言……”方才发问的书生向四下看看,低声道:“京师不比别处,缇骑密布耳目众多,这些话如果走漏了风声怕是一场大祸临头。”
“走漏风声又如何?春闱将至,难不成他还敢捉拿举子?再说我辈一朝金榜题名,便要为国出力,连几句话都不敢说,他日何以为民请命主持公道,难不成也要像那些佞幸小人一样,做权奸爪牙?我辈书生理应效法先贤,关心朝政爱护百姓,否则这圣贤书读与不读又有什么用?”
他这话虽然说得越来越狂悖,但是一口南方口音的官话加上身上那标志性的文士打扮,让负责治安的巡街乃至打探消息的锦衣都下意识地远远避开,没人敢靠近。这书生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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