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第2/3页)

但施米特有四份非常引人注目的证书，一个可以证明他是党卫军黑衫队队员，一个可以证明他是长期隐蔽的反纳粹战士。在一九四四年七月企图刺杀希特勒的封?施陶芬贝格伯爵手下的众多军官当中，施米特是唯一一个逃脱了希特勒惩罚的主要同案犯。他巧妙地躲过了纳粹为那些密谋者所设的圈套，作为一名反纳粹英雄生存下来。柏林的全体市民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担当警察。十年前，他晋升为警察局长。在外面的世界上，除了克拉拉和她的表姊妹莱斯尔之外，他就是伊芙琳最信赖的人了。

    伊芙琳穿过人行道上由玻璃围起的咖啡区，踏入迈普斯花厅饭馆的大门，来到昏暗凉爽的饭馆内部，径直向饭厅远角一个单独安放的餐桌走去，这餐桌是饭店经理出于尊重特意为他的常客警察局长摆设的。

    一见伊芙琳，局长施米特便像一头雄象似的，慢慢腾腾地站起来。他的形象类似于普鲁士人铸造的埃里希?冯?斯托罗海姆将军，伊芙琳暗想：只是施米特的个头儿大，大得多，光头闪闪发亮，肌肉鼓胀，腹部过于挺起，不过，最主要的区别是，他未穿军装，只穿一件蓝色的便服。

    伊芙琳在桌子对面舒适地坐下。

    “您订过了？”她每次都这样问他。

    “关照过了，”他回答。这就是说，他们的内容总是一样的午餐很快就会送来。

    “您怎么样，施米特？”她问候。

    “再好不过，”他回答。“您呢？埃菲。您怎么样？”他是活在世上的唯一敢直呼她旧时呢称的人，他这样称呼她，使她感到很温暖。

    “多事之晨，”她说，“我有好消息告诉您。克拉拉怀孕了。”

    施米特报以宽厚的微笑，向她伸过手来。“祝贺您，埃菲。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您终于要做外祖母了。”

    伊芙琳警惕地环视四周，道：“我要做姨姥姥了。”她纠正自己的朋友。

    “随您便。”

    一个系围裙的侍者前来上饭，他二人遂收住话音。侍者给施米特端上他的牛排卷和炸土豆，给伊芙琳端上她的杂拌沙拉、炒鸡蛋和熏猪肉，又放下一篮圆圆的小面包。

    施米特塞迸嘴里一块牛排，谨慎地问：“您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吗？”

    “您是问我看没看到希特勒传记将在伦敦出版的消息？我看到了，我还读到哈里逊的女儿将要续完那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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