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第2/3页)
餐桌上的客人,脸上印着一缕迟钝的微笑。啤酒放在他面前之后,他才发现对面坐着托娃。后来,舔了舔啤酒沫,他才将目光对准了她。
“我在撰写有关三十年代柏林比较有名的表演和演员的文章,”托娃开口说,“听人说您资助过几个最佳演员。”
“是的,说的不错,”勒文多夫道。“最佳演员。”他饮一口啤酒,越过锈迹斑斑的杯口注视着托娃。
“我特别感兴趣的是谬勒的表演。他是个丑角,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希特勒。”
“啊,谬勒,谬勒,”勒文多夫叫道,他放下啤酒杯时沫还粘在嘴唇上,“最佳演员,头号最佳演员。”
“我想对他作更深入的了解,”托娃说,“想象得到,他满可以做希特勒的替身。”
老人对谬勒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看上去与希特勒一模一样,”勒文多夫回想着,“相貌极其相仿,从额面上的一缕棕发,到狂热的蓝眼睛,到刷子般的小胡子。同时也是个滑稽的丑角。他可以把希特勒演得活灵活现,非常可笑,但并不刻毒,只是滑稽。我一看过他的试演就雇用了他。”
勒文多夫一想起过去,他的思路便跑远了,于是又饮起啤酒。
托娃设法把他重新引回现实中来:“您雇用了谬勒。他就在这里演出,大获成功。”
“巨大成功。每晚只能开站席。谬勒会表演希特勒在慕尼黑酒厅发布命令。他会表演希特勒在监狱牢房里对赫斯口述《我的奋斗》,还有希特勒下令焚烧国会大厦。真是荒唐之极,但可使人捧腹大笑。我的买卖再没有比那时更红火的了。”
“但他后来停演了,”托娃有意激他,“我知道他在最走红的时候放弃了表演。不知他为什么要隐退?”
老人使劲琢磨着托娃的话,终于弄懂了意思:“隐退?不,不,他没有隐退。一天夜里,他演出结束后,有人在等着他。是盖世太保的四条全副武装的汉子。他们抓住他,把他塞进一辆汽车,开走了。那是一九三六年的春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谬勒。”
托娃忙向前探身,几乎离开椅子,问:“他出了什么事?”
“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哼,反正没有好事。可能因为他胆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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