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3/3页)
抬眼看我之时,眼中已经隔开了遥远的距离。
“当年你虽然利用了我,但你并不曾真的伤害过我。我宁愿相信……司马睿是曾经真的喜欢过我。”我把心一横,提及了当年的情份,希望我不至在此时便丢了能当后循的力量。
他沉着脸看了我好一会儿,眸中的精光闪了又闪,那是他内心的挣扎还是对我所说之言的估算?
“许久……”他再度执起茶杯,自顾自的斟满了茶水:“没听过你的小曲了。”
我眼皮蓦的跳了一下,他听过一次,在万春楼。但为何听在我耳里,却仿佛他许久之前便是听过?
“若当真能如你所唱曲中的那般快意人生或是潇洒一身,或许朕,也不会有这一身的苦恼了。”他幽幽的叹着,似是勾起了心中尘封之事。
“司马睿,若你想听,我为朋友高歌又有何妨?”我轻快的一笑,知道门外有人候着,便拍了拍手喊道:“阿大、阿二、阿三,在靠湖的房间摆上酒菜,撑起全部的窗子,备好我的胡琴。”
“是,姑娘。”门外人应着,便只听得小跑而去的脚步声。
“湖中?”他一挑眉,眼睛瞟向了我。
“是啊,湖中,我可不是跟湖水很有缘么?”我浅浅一笑,忆及当年之事,忆起在皇城内的一切,目光看向了他的……
他的目光随着我的眼睛瞟去,末了,眉峰一挑,他的脸上竟泛上微红的潮气。
我心神领会的一笑,除去了外袍,露出一身的素装,再扯掉了束着青丝的绾带,任其倾泻在身后,当年的他,可是第一个从我的外形之中看出我的本来面目的。当年若不是我的执着,若不是我对人的底线是那般的强硬,说不定现在,我已是他的哪宫妃子了。
曾经的太监?或许会变成情人?
我与司马睿,缘分只差了一线而已……
但我不后悔,最多只能做他的朋友,情人?与我而言,与君王谈爱,太过奢侈。
领着他来到舞舍其中靠湖心的一间,但家兄弟已经将这里的落地窗子全部撑开,窗外的雪景夹杂着透进来的寒气,映衬着屋内火盆的暖气,和谐的交融着,竟然不会觉得太冷。
桌上摆着的都是些精致但却简易的小菜,酒在小烧炉中煨着,不怕会喝上冷酒,一把胡琴置于靠窗的榻上,那里,便是我要唱曲的地儿。
“要人做陪么?”我歪着头问道,目光清凌的看着他。
“既是赏乐,当年少不得我晋国闻名遐耳的桓乐师了。”他心神领会,知道我已经请来了桓伊。
我会心一笑,若不是君臣,我还当真想要邀他为知己。向来我要开唱,但家三兄弟便会去请桓伊。这一回仍是不例外,只怕被他们请来的,除了桓伊,还有其它人。
“都来吧,人多,热闹。”他浇上一盅小酒,大手一挥,门外的随从便了然的退让了开来:“何不让他们二人也进来听着?”
“你看了不碍眼?”我不待他饮下杯中酒,便抢了过来一饮而下,开玩笑,坐在窗口还是很冷的好不好?现下唱曲儿,我可不能边唱还边运着功,那会令人产生误解的。
“今天,朕……我就与你做一回知己,只有朋友而无君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喑迭,今儿个我是不会下任何的命令的。”他知我有所忌惮,竟自称“我”来迎合我们的身份,这一点,我不能不说,他的心思有够深沉,但处理事情的方式却很创新。
“既然这样,我也不矫情了,阿大,请二位爷。”我向门外唤着,“先前请来的爷请他们进来。阿二添上碗筷,加些炉火。”
“是,姑娘。”他们又去张罗了。
“举手投足之间,很有风范。喑迭,你不做我的妻子,着实可惜。”他看着我暗笑,语气中竟有一丝挪揄。
“我当不来你的妻子,就算当了正妻,那些个妾们的争风吃醋只要令我抑郁寡欢,不得善终。司马睿,你是不会任我过这种日子的吧?”我轻笑,当初的我确实很害怕成为他的妻。
“无所谓,当年她走了,我便不再在乎谁做我的正妻。妻妾成群,也替代不了她的位置。”他神色一黯,目光迷离了起来:“你的出现,曾经给我带来曙光,我以为……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幽幽的叹着,尊贵如他,也有触及不到的幸福。
他闻言一震,看我的眼眸有些微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念完整首诗,目带温柔的看着他:“你虽未曾修道,但思故之心却是可悯。睿,何必执着于寻着她的替身?这样痴情的你,才会有一丝丝的人情味。十年了,我已经看不到十年前被我……烧了屁股的你。”
想是安慰他,话却越说越不靠谱,说到最后,我禁不住的笑了。皇帝的屁股?我看过呢。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取笑我?”他面色一柔,兴许也想起了当年的笑话。
看着他眼中的柔情,我心一怔,不会吧,想起了笑话,该不会连笑话的起因也想起了吧?瞧他眼中那是什么神情?活脱脱的似在脑海中回想当年的旖旎场景呢。
我脸一红,转开了头,耳尖的听到门外自远而近的脚步声,心下松了口气。
“喑迭,原来你也会……害羞的?”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变得轻松了。
门外之人刚要凛报,便被他打断:“都进来吧,场面不用撑了,今儿个在这里过个除夕。”
门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桓伊与桓温,还有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桓玄。我愣了一下,瞧见他眼中的笑意,我才反应过来。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安。”三人齐齐叩首,君臣之礼实不敢忘。
“行了,说了在这儿团节的,无须多礼。”他手一挥,目光却落在了他们三人的身后。
是殷仲堪与恢,我目光安定的冲着他们微点头,暗示他们无须太过紧绷。
“你们坐吧,别一大堆子人见了我便叩首请安的。”他的眼神瞟过殷仲堪的脸,嘴角微裂,带有一丝嘲讽。
“坐吧,今儿个我要唱个小曲,子野与我伴凑可好?”我格开了他的视线,拉着殷仲堪跟恢就坐下,“就……上次给了你曲谱的那首吧。”
“菊花台?”他一怔,目光中带有疑惑。
“就这首。”我微微一笑,知他为什么疑惑。
这首曲子有些哀伤,词中带有江山的字眼,这个节气上唱这歌,总有些不妥。但又如何?司马睿要听的,不正是我向他保证江山牢固的曲子么,想想电影中的结局吧,皇帝纵然失了皇后、失了儿子,但仍是保住了帝位。
江山是什么?是皇帝的性命、是皇帝的一切。而--
问世间情为何物?
对我来说:直教人生死相许,而对他来说:只是否废物!
我就是要提醒他,十年前他对我的情意,还有十年前我是如何还情于他。
情还了,或许简单。
可我还给他的,却是他那高贵无比的帝位与……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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