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来 (下) (第2/3页)
一口气,然后才缓缓推开门,尽量放低的双腿,一步一挪地绕向卧房。
房间里都通着他带领焦玉等人研制出來的暖气,越是往深处走,温度越高,隔着卧房的纱帘儿,他看见至少有十七八个人围在床榻旁,有另外四名媵妾,还有每名媵妾的贴身丫鬟,以及平素伺候夫妻二人饮食起居的仆妇,就像蒸包子般,弄得满屋子都是水汽。
听到外边传來的急促脚步声,丫鬟仆妇们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赶紧纷纷蹲身施礼,七嘴八舌地问候,“国公大人回來了。”“奴婢给国公大人问安了。”“国公大人”。
“好,都好,大家都不错。”朱重九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摆摆手,耐着性子吩咐,“大家都下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你们都不是郎中,给屋子里腾点儿地方,通风要紧。”
“是。”众丫鬟仆妇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快,连忙答应着,转身往外走,不多时,就逃了个干干净净。
沒等众人去远,朱重九已经扑到了床榻旁,伸手按住正在试图往起坐的禄双儿,低声吩咐,“不要起來,不要起來,你不舒服就躺着,老夫老妻的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舒服时要注意通风,周围來探望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容易好。”
“夫君。”禄双儿白了他一眼,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甜蜜。
丈夫刚才的举动很粗鲁,但丈夫对自己的关心,却是如假包换,这让她想提醒几句,都不忍心,抓住朱重九的手,借力又往起坐了坐,斜倚在床头的靠枕上,低声解释,“你别听她们咋咋呼呼的,根本沒啥大事儿,顶多是前几天在外边跑得多了些,被风吹了一下,等郎中來看过了,吃两付汤药,呕,,呕,。”
因为提到了一个药字,她立刻又扑在床头上开始干呕,娇俏的面孔上,透出几分虚弱的苍白。
朱重九见了,更慌得手足无措,亏得四名媵妾又冲进來,替禄双儿换过了痰盂,擦拭了嘴角,才终于缓过一口气儿,坐在床头看禄双儿在别人的伺候下慢慢喝水。
“沒事儿,妾身结实着呢,夫君根本不用担心。”见他紧张成了如此模样,禄双儿忍不住又停下來,小声安慰。
“还说沒事儿呢,都快把苦胆吐出來了。”朱重九急得火烧火燎,冷不防抓起禄双儿的一只胳膊,就开始找寸脉所在。
禄双儿却又被弄了个脸红,强忍着羞意,低声提醒,“夫君,夫君,脉在大拇指那边,不是小拇指,您弄错胳膊了,应该是男左女右。”
“那是医生瞎扯,左右都是一样。”朱重九手忙脚乱,低声反驳,但寻來寻去,他最终也沒察觉出禄双儿的脉搏有什么特别变化,又冲着妻子低声吩咐道,“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喉咙,啊,,,对,就这样。”
“啊,,。”禄双儿迁就地张大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和淡红色的舌头。
朱重九勉强能认得扁桃体和腭垂,沒发现太多异常,禄双儿却因为嘴巴张的时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