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恨不得昭告天下人 下 (第2/3页)
她果然是师娘么?激动之下,尾指竟然抖个不停,她是师娘,她是师娘……转向令狐薄,竟不知如何感激他才好,他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寻找师娘的?她进京后,最后听说师娘的行踪,便是到了域外,数万里的路程,大海捞针般的找人,他整日忙于朝政,却总是分心她的事情,忙着为她购回大量田产,又要派人五湖四海的到处寻找师父的债主偿债。
如今方知,他竟然早就着手替她寻找师娘了,既使那时她心里极力抗拒接受他,他仍不求回报不计代价地全心为她,忽然心中一酸,眼角有些湿润,天下怎地竟在这般傻的男人?!
那女子惊讶无比,怔怔盯着他,半晌,才缓缓道:“你要提的条件,竟只是如此?我与那人和好与否,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吧,你会得到一点好处吗?”
令狐薄眸里含笑,目光再次落到何清君身上,看了一会儿道:“前辈可知她是谁?”
那女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何清君,这女子平凡之极,她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她,怎能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玄机老人的首徒何清君。”
那女子半天未合上嘴,缓缓坐在旁边的椅上,惊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她明白了,怪不得他说无利可图的事,他绝不会做,果然如此,刘匀泽这十余年一直追着她东奔西跑,花掉了不少银子,他的徒弟肯定也跟着吃了不少苦,绝尘公子这是为了何清君啊。
何清君见令狐薄点明了她的身份,忙走到那女子面前,盈盈跪下:“清君拜见师娘。”
那女子眸光在她身上逡巡着,如今竟教他的徒弟知道自己容貌遭毁之事,她还如何有脸去跟他和好?她一直盯着何清君,却说不出话来。
令狐薄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向那女子保证:“前辈放心,清君是个嘴严的人,何况她一直盼望师父师娘能和好团聚,岂会在这种关键之时,向师父泄露前辈毁容之事,是吧,清君?”
何清君跪在地上,忙道:“是,师娘放心,清君绝不会向师父透露,清君只愿师父师娘能团聚一起,回乐山安享晚年,不必再受颠簸之苦。”
那女子仍是不语,眸子依旧盯着何清君。
屋内一片沉寂,何清君未得师娘发话,也不敢起来。
令狐薄不悦地扫一眼那女子,起身将何清君扶起,冷声对那女子道:“前辈因一时之气,更因一己之私害得乐山上下负债累累,卖地卖铺还债,更害得何清君四处为银两奔波,甚至跑到皇宫里当差,前辈难道就不觉得对她愧疚么,如今面对这个因你的自私而劳累的徒弟跪在面前,前辈竟忍心让她这么跪着?”
那女子闻言轻叹一声,“我不过让她跪一会儿,你便心疼她了?可是我却因为她出现在乐山,夫妻分离,流离颠沛十余年,并在颠波途中中毒毁容,只是让她跪一会儿,委屈了她么?”她语气甚是凄苦酸涩,“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恨何清君,还是该恨刘匀泽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或者该怪命运做怪?”
令狐薄沉默,当年的事情,他是局外人,实在不便说什么,唯有暗叹一声,或许该怪命运做怪吧。
何清君争脱令狐薄,重新跪在那女子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娘,清君该跪,这响头也该磕,当年何家全家葬身火场,若非师父救了清君,清君就算未被大火烧死,必也沦落饿死在大街上。对师父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清君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恩,偏偏清君上乐山上得不是时候,引得师娘与师父生了嫌隙,累得师父师娘夫妻分离十几年,清君无错,却有罪。”
微微一顿,继续道:“这些年来,清君为乐山奔波还债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为减轻心里的罪疚感,并无半分怨言……清君早在师父面前发过誓,若有朝一日,能见到师娘,必向师娘磕上三个响头恕罪。”
那女子心中酸楚,抬臂轻拭眼角的湿意,沉默半晌,才道:“好,师娘今日便承了你这三个响头,认下你这徒儿。”
何清君大喜落泪,复又重重磕了个响头,哽咽道:“清君谢过师娘……清君谢过师娘…。”师娘承了她的响头,认了她这徒儿,自然是决意原谅她,与师父团聚回到乐山了…。她毕生最大的心愿便了了,让她如何能不激动落泪!
师娘林秀映弯身将她扶起道:“好孩子,这些年师娘不好过,你也受了不少过,此事虽说是因为你师父救你上乐山引起,可是,归根到底,还是因我对你师父的不信任,更因为你师父自己行事不检点,随便让个女人给抱住…。”
何清君垂手站在师娘身前抹着眼泪,道:“师娘已经知道清君只是师父的徒弟,而非私生女了?”
林秀映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了,就是再大的气也消了,回头再想想,你师父又岂是不守承诺之人?就算他看上了什么女子,又岂会将她藏起那么多年,孩子都七八岁了才相认?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正当我想回头听听你师父的解释时时,却中了毒,容貌俱毁,我哪儿还敢再见他啊?”
何清君心下泪奔了,大为师父叫屈,你倒是想通了,却累得师父又枉跑了这么多年…。这都是银子啊师娘!
“若容貌不能恢复,我宁愿终生不见他,让他只记得我曾经的美好容颜!”
何清君轻叹一声,其实师娘心里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在情人和夫君眼里留下最美好的记忆,谁想见到心里最爱的人对自己容貌失望的样子,自古不都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吗?再叹一声,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吧,如果当年师父未机缘巧合救了她,师娘就不会对师父生下嫌隙,自然不会愤而离开,师父就不用折腾这十来年,师娘在师父的保护下,又岂能中毒毁容…。可是那只是如果,毕竟谁也不能让时间倒流。
一直未出声的令狐薄忽然道:“前辈可曾想过,或许玄机老人并不在意你的容貌被毁,若他只在乎容貌,经过了十余年,再绝色的容貌,终会变老,他也不用天南地北的找你了。”
林秀映怔住,她倒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吧,可是她不敢冒险,只怕世上女子也无人敢冒险!
何清君转向令狐薄,他是如是想的么?可是男子都爱美貌如花的女子吧…。抹抹自己的脸,汗颜,貌似她离美貌如花还远了点,咳咳,或许在他眼里,她毁不毁容也没多大区别,所以才不在乎?边想着边心下暗笑不已。
令狐薄哪里知道她心里这些曲曲折折,见她眼里暗藏笑容,以为她对他的话甚是满意,不由得一喜,他心里本就觉得若爱一个人,容貌虽是原因之一,却不是最重要的吧,若易地而处,他是刘匀泽,便绝不会因妻子毁容便嫌弃,只要人还活着,爱他的心还在,其他都不重要。刘匀泽对她若非深爱,又岂会追着她东奔西跑十几年?他想他应该是不会嫌弃妻了毁容吧。
“前辈安心住在这里,绝尘这便派人去找药王老人拿解药,必让你们夫妻欢喜团聚,也好阖家出席绝尘与清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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