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8:上将军一怒 (第2/3页)
事的将军报备了。”
肚子疼的士兵眼睛直了,盯着展福全的脸上写满了“你竟然见死不救竟然说出这样狠心的话你还是不是人”。
“这不我们肚子急的厉害,走一步路都同脱筋断骨一般,强忍着到这里请你们帮忙,已是费力不少……”
“可是……”展福全吞吐的道,眉宇间有了些许松动。
“兄弟,你们放心,这是我们一定不会同他人说,你们就帮了我们的忙,等下次有难,我们也来帮你们。”
“好吧,不过你要记着,不要与别人说,要不然,我们也要受连累。”站岗时间不在岗上,若是被发现,这可是要受到军纪处罚的。
肚子疼的两个士兵等展福全两人站到了原本该是他们站立的位置,这才放心的捂了肚子,忍着痛往茅厕那边跑。
夜色浓稠,好似化不开的黑色浆糖。
零星散立的火把燃烧着,火焰随着风轻轻摇摆,明明灭灭,晃得人眼睛有些痛。
等了稍许,展福全摸出一颗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子,朝着帐子里一扔。
“啪!”
声音并不大,却恰好能够传进展福全,还有展福全身边站着的士兵耳朵里。
“有声音!”士兵神色戒备的道。
“嗯,”展福全低声应道,“是从大将军的帐子里传来的。我进去看看……”
“不行,”士兵伸手拦住他,“没有指令擅闯大将军的营帐,可是违抗军令,要被责罚的。”
展福全心头杀意撤去,说道:“大将军若是出了事,你我也担待不了。”
“这……”士兵挣扎起来,展福全说得有理,的确,若是大将军出了事,他们这些夜里站岗的也难逃一死。
“你放心,我进去了很快就出来,绝不会让人发现。若是被发现,我受惩罚便是了,绝计不会连累了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士兵也不在反驳,眼神瞧着四周,声音却是说给展福全,“我帮你盯着外头,你快进快出。”
展福全掀了帐子,步履飞快的走进去。
大将军的帐子很大,展福全小心避开帐子里的东西,摸黑走了片刻,这才到了里帐。
“爷?”
隐约的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展福全飞奔至床边,睁大了眼睛在黑色中分辨着那人的脸。
脸色蜡黄,形销骨立,眼窝深陷,俊朗的五官似垂垂老矣的老翁。
展福全盯着那人,眼泪泣如雨下。
爷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福公公,你的茶!”
清冷的男声传进耳朵里,福公公身子一愣,呆呆的瞧着给自己递茶过来的展沐风。
将军和爷真是太像太像了。
“多谢将军。”
室内很是安静,福公公握着茶杯,心里计较着该如何对将军说话,却不想听到他开了口。
“福公公,你说你可算是盼到了这一天是何意?你不是皇上的人吗?”
福公公忽然跪到地上。
展沐风皱了皱眉,却并不说话。
“将军,老奴,老奴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老奴,老奴是将军的家奴啊……”
福公公将自己原本是展福全,后来又变成了福公公的事情一丝不漏的告诉他。
“那一日,我终于是找到了机会进到爷的军帐……”
爷那般英勇的男儿,居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瞧着就好似没了生气一般。
展福全慌了神,颤抖着伸出手指,感觉到他鼻息下还有热气,心内一阵狂喜。
爷还活着。
忽而的,他又难过起来。
军中疫情到现在也无法控制,军医无用,爷像现在,还能撑得了多久呢?
“大将军怎么样?”
瞧着出来的展福全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士兵担忧的问道。
“大将军好吓人,整个人病的都没了人形……”
士兵身子一抖,展福全知道,他是害怕了。
战死沙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命不是放在了战场上,而是被小小的时疫夺了去。
“大将军,大将军真是时疫?据说,时疫会传染……你进去看过大将军了,你,你离我远点儿……”
士兵哆哆嗦嗦的说道,忽然拔出了刀,害怕却又凶狠的盯着展福全。
“我只是进了帐子里,并没有靠近大将军的床边……”展福全哭丧着道。
“怎么了这是?”
另一个士兵的声音传进来。
展福全记得这个声音,正是方才肚子疼,求着他们换岗好去茅厕的。
“大将军得了时疫,他进了大将军的帐子。”
唰唰唰!
另两把刀同时出鞘,直指展福全的咽喉。
这边的动静,很快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一会儿,展傲天的军帐便是被人给围住了。
“怎么了这是?”
“不好好站岗,对兄弟拔刀干什么?”
“……”
众人议论纷纷。
三人却不解释,只是凶狠的盯着展福全瞧。
大将军确实染了时疫的消息只是猜测,并没有人证实,流言有真有假,旁人听了,也不会真的相信了。上面瞒着大将军染了时疫的消息,这必定是紧要机密,若是从他们的嘴巴里传出去,只怕是死到临头了。
“没什么事,就是绊了嘴。”
与展福全在一起的士兵迅速的开口道。
众人鄙视的瞧着几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屁大点事,也值得拔刀相见,你们可真是长本事了!”
“来人,把他们都压到木将军帐下,听候木将军发落。”
站岗小分队的队长,一脸阴翳的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
木将军黑着脸瞧着四人。
展福全讷讷的开口,“将军,大将军真是感染了时疫吗?”
“唰!”
锋利无比的刀出鞘,架在展福全脖子上,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脖子躺了下来。
另外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将军,我想去大将军的帐子里照顾他。”
展福全仰着头道。
木将军没有说话,另外三人也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瞧着展福全。
“还请将军成全。”
展福全脑袋碰地,身子虽然打着哆嗦,说话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你不怕死?”
“小的怕!只是,小的更不愿意大将军就这样没了……”
展福全哽咽的道。
“好,本将军就成全了你的这份心,从此刻起,你就去大将军的帐中照顾着,若是敢逃,本将军就割下你的脑袋。”
“多谢将军。”
“你们三个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传言,若是……”
“将军,我们今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下去吧。”
展福全如愿以偿的到了展傲天身边伺候着。
军医每日只来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搭了展傲天的脉搏,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展福全恨不能立刻将他给丢出去!
怀着对军医的痛恨,以及对展傲天的担忧,展福全伺候了好几日,便是察觉到了异常。
爷虽然面色瞧着吓人,脉搏也是时有时无的,可是气息却是绵长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染了时疫之人。
某一天夜里,展福全终于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阿福。”
粗噶的无比熟悉的男声,将展福全弄成了一个僵硬的木头人。
“爷?”
他瞪大了眼睛瞧着床上睁开了眼睛的某个人,生怕那是自己的幻觉,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传来,他才敢相信这不是梦。
“爷!”
“嘘……小点声……”
展福全立刻捂住嘴巴,一个字也不说了。
“我时间有限,你仔细的听着……军中有奸细……可我不知道是谁……我的确是中了招,病入体内,只是勉强的用内力支撑着,到了此刻,恐怕已是强弩之末……”
“爷?”
展福全心头的狂喜一点点的抽离,害怕的瞧着此刻的展傲天。
“呵……哭什么呢?人都是要死的……”
展福全拼命地摇头,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就怕自个儿受不了的大吼起来,惊了外头的人进来。
的确,人都是要死的。
可是,爷不该这样死!也不能这样死!
“阿福,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帮我查出谁是奸细……还有,告诉夫人,我死了,她可改嫁,不必为我守寡……”
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深深地刺激着展福全的每一根神经。
他用力地握住展傲天的手,哭着道:“爷,你会没事的,夫人已经想办法了……今儿个白天,我还见到了夫人……”
“什么?她来了军中……咳咳……”
展傲天猛然直起身子,却是无力地倒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咳嗽,咳得心肝脾肺肾都要跳出来一般。
“爷,你别急,夫人此刻已经离开了,不在军中了……”
展傲天激动的情绪勉强压下,对着展福全道,“我之前的话你不必理会了,从现在起,你找到夫人,带着她立刻离开。”
“爷,那你呢?”
“哪来那么多话?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展傲天色厉内荏。
展福全跪在地上,“是,爷,阿福一定将夫人找到,带她离开。”
翌日。
“木将军,伺候大将军的那个兵跑了!”
站岗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木将军的帐子内,禀报道。
“什么?来人,快给我追,死伤不论,把他的尸首给带回来!”
“是,将军。”
躲开木将军等人的搜捕和追杀,对于展福全而言,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找到夫人。
尽管嘴上说着,爷一定会没事的,可他分明感觉的到,爷,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爷在听到夫人来了军营之后会如此大的反应。不过,爷的吩咐,他便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办好。
展福全在外找了十日,依然没有找到夫人,然而,却是听到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消息。
大将军病逝了。
军中挂起了白幡。
翼王指挥着将士们打了胜仗,杀回了京城,占领了皇城,称了皇帝。
展福全遥望着京城的方向,咬碎了牙齿。
翼王,那个小肚鸡肠而又虚伪的男人,他凭什么称王。
这一切都该是爷的!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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