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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已往 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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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第2/3页)

然与众不同,专讲那些痴男怨女风月情史,配合他一副艳若桃花的好面容,一下子博得了许多人的喜爱,酒楼生意蒸蒸日上,正厅台前也愈发火热了。

    新月伊始,又是我出门打酒的日子。

    我进了门,疾步望右,将酒壶放在案上,挥手唤伙计过来。

    小先生正在讲一个新故事,按说书人的规矩,先念了笔者的名字,特意说明此人是邻镇素有才名的大家闺秀,未免唐突,只叫她舂小姐,话毕,又用那名士题字的扇子掩面,细细地数起舂小姐动人的生平逸事。

    果然是与众不同,换做老先生,他不过笑道:“这是篇燕子衔来的稿,你们且听一听。”从来难得对燕子江郎牧公这些笔者大夸特夸什么。

    小先生巧嘴好话说不尽,听的人也如处云间,如此熟练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可得,这溢美笔者应是邻镇来的规矩,我细细品味,不禁懊悔起来——原来这河下游也另有一番天地,相距半日脚程之所竟也有不同,自己只在邻镇小住过三年,不过在那打过三十次酒,还是对独家规矩一无所觉,一心以为二者无异,真是妄活于世、鄙陋无知!

    打酒的伙计还没来,才女所著的故事已借小先生的口,慢慢铺开...

    “我今日要讲的,便是舂小姐耗费三月呕心沥血之作,名为《蝶情》,写了世间某处一名女子痴恋追求的故事...”

    ————

    仍是布置精致的厅堂高台,仍是常来光顾的听众,仍是热热闹闹的空气,仍是磨磨蹭蹭的伙计。

    一阵莫名的冷意催促我离开这里,抬脚,迈步,一路昏昏沉沉,头顶黑压压的云蓄谋着盖过正午的太阳,恍惚间,我停在家门前,忆起了自己忘取的酒壶,还有多年前台上老先生的影子。

    “你没酒?我有啊。”

    燕子躺在她常藏身的屋顶上,随手扔下酒壶。

    那酒葫芦没能跌落在我怀中,它径直砸在青砖上,顷刻四分五裂。

    我望着五步外的碎片,眼前忽然生出一片黑色,嘴也不受控制地说起胡话:“哪有什么酒呢?”

    ————

    我听过小先生讲的那个故事,不是那位舂小姐三月前受蝶妖托梦所得,四处都能听闻的情缠字句,也不是在哪个邻里闲聊的间隙,而是在那台下,在我八年前初到酒楼打酒的时候。

    老先生第一次说“燕子衔来故事”,手中小锤轻击案上小钟,他轻声细语,娓娓道来一篇《故园》。

    ————

    《蝶情》是舂小姐故事中极致的那一个。

    《故园》却不是燕子笔下最精妙的故事,更不是她写过最深情的故事,它只是燕子无数思绪之中平凡的一缕,与所有文章一样牵连着某种真挚的情感,脱胎于一份叹息和一份憧憬。

    《故园》里女孩跨越田野,寻找着断线的风筝,她奔跑着,时光也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听见某个春天将尽的雨夜的回声,白衣的青年坐在床头,低声回答她的问题。

    “烧杀嫖掠,尚能得他们一句性情,一句情有可原。”

    “但轮到我心里的,便是不能说出来的,不能讲明白的。”

    经年的叹息还未停呢,《蝶情》里那位转世妖灵,那个人人爱的姑娘,便扭着腰肢往这走来,而世俗的浪潮底下,撕心裂肺的号哭和痛苦全被一双巧手捣烂了、碾碎了,铺成她脚尖点地时泛起层层涟漪的死水,只为得见的人为之惊艳,赞她一句姿态婀娜、步有凌波哩!

    将别人喉咙里压抑的、滚烫灼热的摹出个轮廓,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讲明白,再赢得满堂喝彩——这大约就是世上最最有功绩的善举了。

    当得一句菩萨心肠,当得一个长生牌位。

    ————

    花木伴春落幕,鸟儿也去追逐别处的芳香。

    风吹一道蝉鸣起,骄阳映出荷花开;风吹一道黄叶落,乱雨层云土里埋;风吹一道白雪覆,酒香冻在深巷外;风吹一道万物苏,应有新燕衔泥来。

    写悲欢的人,终究要经历悲欢;看悲欢的人,也逃不掉品尝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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