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痛苦与光明的距离(3) (第2/3页)
,记忆能用胶带勉强粘合,除了画面里的那个人。
人走了,永远再回不去了,如果父亲仍然在世,只要他在,林睿不在意他是否是位好父亲。只要他活着,思想能变,习惯能改,哪怕改不了也就罢了吧,她依旧是有父亲的孩子,可现在呢,一切永远的归于零。
她恍然讨厌自己当父亲在世时,疏于与他联系,陌生和冷淡占满了短暂的人生,蓦然回首,空空如也。冷漠是比仇恨更可怕的东西,人们都明白仇恨是猛烈的,往往却忽略了冷漠的潜移默化,渐渐吞噬了你的情感,你却丝毫无感觉,权作理所应当。
天空中飞过一只乌鸦,落在远远的树梢上,掠过一道苍白的印记。陆老师所谓的父亲受尽病痛不如解脱的说辞,仅仅是为了安慰林睿吧,否则他为什么会难受成那副样子呢,他同她一样失去了父亲,所有的可能性都消失了。
伸手触摸墓碑上的照片,林睿傻傻的待了很久,想了很久,直到她想到并没有退路,她接了罗小雪的案子,就算不再做律师了,也要等案子办完吧。不管心里多么痛苦,该做的事还是要认真的去做,她摸了一下包里,没有寻觅到香烟的踪迹,反而有些庆幸。如果商先生仍然愿意和她保持距离的相处,她想和他聊些自己的体会,其实抽烟并不能消除一个人的烦恼,只能麻痹神经,真正的解决要靠跨出圈牢的行动。
然而怎么解决呢,这一刻的林睿是迷茫的,无论是自欺欺人,还是自我鼓励的勇气已通通耗尽了,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在不远处荒芜的芦苇中浮浮沉沉。
纽约,章柳醒了,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微弱的疼痛感在血液里穿行,却感觉很轻松,好像有不好的东西被从身体里掏了出去。
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他说的时候眉毛飞扬,凌灵激动的抓住章柳的手,章柳握了一下便松开了,这双手不属于哥哥。躺在手术台上时,耳边清晰的传来刀剪碰撞的声响,如同有人在争分夺秒拯救他的灵魂,让他得以重生。
在手术前,他决定放过自己和叶雅歌,手术后,他自然的不去想她了,说不清的缘由,好像想到她的名字就觉得很累似的。他的世界原本独他一个人,叶雅歌只是他的臆想和纠结,放下了便回复到正常的轨道,脱胎换骨了,顿悟了,拨云见天日了,终于肯专心致志活在一个人的小世界里。
章柳现在唯一的信念是赶快好起来,回国,回所里,用一颗了无牵挂的心继续他的律师事业,工作和叶雅歌曾位于他心中的天平两端,如今只剩工作了,他对律师这个行业是如此的挚爱。
有个人在扶他翻身,一触碰到他,他即知道了对方是谁,抓住对方的手腕叫了声,“哥”。
商陆和凌灵整宿熬夜,见到章柳算是逃脱了失明的鬼门关,十分的疲惫转化成十分的激动,有种喜从天降,万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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