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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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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真相 (第3/3页)

,秦宁馧只觉得大跌面子,一时间脸色胀得通红,旋即又瞪向一边瑟缩着不说话的秦宁馨。

    秦宁馨原就恨不得将脑袋缩到脖子里去,被秦宁馧一瞪,当下将头埋得更低了。

    秦宁馥皱了皱眉,起身道:“二妹妹不想好好说话便先请吧,我还有事要去见曾祖母,没功夫与你多费口舌。”秦宁馥虽然面上平静,但心里却并不安宁,但她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算心思再如何玲珑,也还是没经过大事,难免会沉不住气。

    眼下姜衍身陷皇宫,寻常随伺在他身边的几人也不见踪影,秦宁馥能讨主意的,也只有秦老太君了。她话落整理了下裙摆,当下便要出门。

    见秦宁馧气呼呼的摔门,又叹了声,看向傻愣着的秦宁馨道:“三妹妹,你若是没什么事,便与我一道去给曾祖母请安吧。”

    秦羡渊与秦羡鸿虽是嫡亲兄弟,但历来大家族之间的争斗无休无止,是以二房与大房之间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平日里总有些摩擦,再加上秦羡鸿生性风流毫无作为,秦家二婶重男轻女,又惯是掐尖要强,二房的几个女儿,几乎是被打骂着长大的,这便也让秦宁馨养成了现今这副鹌鹑性子。

    秦宁馨抬起头来飞快的眨了眨眼,忙起身跟上,姐妹二人谁也没提秦宁馧,径直往秦老太君居住的松鹤堂而去。

    这边蔚蓝深夜回府,与蔚池详谈过之后,也没立即回庄子上,而是彻底遵循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定律,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再加上老爹大受“打击”,从皇宫回来之后就闭门谢客,因此府中格外清净。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上京城中如今虽是处处戒严,却丝毫没影响到镇国将军府内部的安宁。便是外间仍然有姜泽的人盯着,却并不敢靠得太近,这也是昨日靳丛与大小熊几个能从上京城顺利脱身的原因。

    曦和院中,蔚池已经用过早饭,正在书房中练字,见蔚蓝来了,先是吩咐人拿了坚果与茶水给她,这才笑着朝蔚蓝招招手,“睡得可好,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了?”

    蔚蓝精神不错,“爹爹放心,郁圃医术精湛,女儿今日已经觉得好了许多,不像昨日那般浑身无力了。”她说着笑笑,认真观察蔚池的面色,“爹爹呢?女儿看您气色不好。”

    昨晚她到的时候虽然已经很晚,书房中光线也不甚明亮,但却能分明察觉到蔚池的脸色隐隐有些泛青,这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一年半以前,她从郁圃和钟弋荀口中得知,老爹的身体已经痊愈,而后来,似乎为了印证这点,老爹也重新开始修习拂云诀,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便恢复了以往的六七成功力,兴致上来的时候,甚至还跟她过上几招,完全就看不出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蔚蓝之前从没怀疑过,但经过此次的事情,却是明显觉得,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简单,或许郁圃与钟弋荀口中所谓的痊愈,全都是得了老爹授意刻意隐瞒的。

    尤其老爹如今的面色,仍是带着些许青白,这并不正常,也不是健康人该有的容色。

    她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蔚池,只等着他回答。

    蔚池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长大了,比之两年前进步许多,爹爹便是告诉你也无妨,你不必如此紧张。”

    蔚蓝稍微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蔚池笑了笑,淡淡道:“爹爹的身体确实痊愈了,只是之前心脉受伤,平日里不能熬夜,也不能太过耗费心神罢了。”

    “那之前郁圃和钟大夫说的话,是爹爹吩咐的?您以后是不能上战场了,而谢琳与姜泽,很明显也是确定了这点?”蔚蓝瞬间便明白过来,所谓心脉受损,那就是心脏受损。

    心脏有问题的人,大多数唇色和面色都不正常,这点蔚蓝在后世见过许多,再结合蔚池的面色,完全能对的上。而心脏有问题的人,压根就不适合劳累,也不宜受到刺激,更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老爹日后不能上战场,几乎是肯定的。

    论理说,按照蔚蓝的观察力,是不应该道现在才发现端倪的,但一来她十分信任郁圃与钟弋荀,并不会对二人的话产生怀疑,再加上蔚池平日里又在练习拂云诀,她自然不会生出疑心。

    但现在蔚池将话说破,蔚蓝也就反应过来了,拂云诀走的一直是轻灵飘逸的路子,内功心法也极为温和,对脏腑有温养调理作用,老爹虽是心脉有损,但练习拂云诀,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反而是对身体有益,这也是她之前没发现端倪的根本原因。

    蔚池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谢琳和姜泽向来多疑,若爹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两年的时间,他们早就该发现了。”

    他说着轻笑一声,抬眸望向渐渐升起的朝阳,“不过,爹爹并不在意这些,所以囡囡不必担心。爹爹这一生,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如今有你和阿栩,爹爹委实没什么觉得遗憾的。”

    蔚蓝抿了抿唇没吭声。

    将心比心,她虽不能完全理解蔚池的感受,却多少能体会一些,且有先例可循;人的习惯在二十一天养成,无论这习惯是好是坏,一旦养成就很难更改。

    而老爹十岁前往萧关,十三岁步入战场,十五岁扬名,在遇袭受伤之前,整整二十多年的军营生活,又岂是说不上战场就不上战场,说放下就放下的?

    有人执着于自己的梦想,脱离了梦想,就像鱼儿离开深水一样,这对于长期在军营中摸爬打滚、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将领来说同样适用。

    具体下来,大抵就与擅舞者失去双腿,擅画者失去光明、翱翔天际的鸿鹄折断翅膀一般,其中的落差与遗憾,也只有当事人本身才能清楚。

    而自家老爹如今还能笑得出来,且这两年来一直没在自己面前表露,足见其豁达与坚韧。蔚蓝不大会安慰人,她觉得,蔚池也并不需要她安慰——若她出言安慰,无疑是看轻了自家老爹。

    这一瞬间,她豁然明白,这两年来,蔚池何以会让自己参与到政事中,又如何会竭尽全力的支持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瞬,随即浅笑道:“我知道了爹爹,大不了日后就由女儿与爹爹并肩作战,我用武力在前方披荆斩棘,爹爹用智慧在后方为女儿保驾护航,咱父女俩强强联手,定然能横扫战场所向披靡。”她将这话说得豪气云干,完了还做了个拔剑向天的动作,举手投足间气势十足。

    “傻囡囡,身体还没好就先别折腾。”蔚池见状眼眶微湿,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忙让她坐下,又认真点头道:“不过,囡囡说得没错,爹爹虽是心脉受损,身手与经验却是还在,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爹爹定会一直看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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