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2/3页)
了几首诗句。王延废走近一看,只见写着是:独倚青萍陋杞忧,谈兵纸上岂空谋;谁催良将资强敌?欲铸神奸守故侯。
机已失时惨扼腕,才无用处且埋头;东风何事吹桃李,似与浓春闻未休。
飘零无复见江乡,满眼旌旗衬夕阳;芳草有情依岸绿,残花无语对人黄。
汉家崛起仗三杰,晋祚潜移哭八王;却忆故园金粉地,苍茫荆棘满南荒。
地棘天刑寄此生,身还万里转伤神;乡关路隔家何在?兄弟音疏自少亲。
扪虱曾谈天下事,卧龙原是幕中人;西山爽气秋高处,从自苍凉感路尘。
草野犹怀救国忠,而今往事泣秋风;植刘有意争雄长,韩岳终难立战功。
沧海风涛沉草檄,关山云雪转飞蓬;忽忽过眼皆陈迹,往日雄心付水中。
桑麻鸡犬万人家,谁识秋情感岁华;夜气暗藏三尺剑,边愁冷入半篱花。
云开雁路天中见,木脱鸦声日已斜;几度登楼王粲恨,依刘心事落清茄。
一年一度一中秋,月照天街色更幽;天象有星原北拱,人情如水竟东流。
贾生痛哭非无策,屈子行吟尽是忧;寥落江湖增马齿,等闲又白少年头。
山中黄叶已萧森,招隐频年负客心;北海琴樽谁款洽,南声经卷独追寻。
乾坤象纬时时见,江海波涛处处深;莫怪东邻老杜甫,挑灯昨夜发狂吟。
余生犹幸寄书庵,自顾深知匕不堪;芦岸归音回塞北,莼鲈乡思到江南。
虽无马角三更梦,已有猪肝一片贪;且染秋毫湿浓露,手编野史作清谈。
王廷庆看完此诗,不禁暗暗称赞。忽又想到此人即非钱江,也是一位人材。当下慌忙回复雷正-听了。
雷正-本在望眼欲穿的当口,立即派人去把那位道士请至,问其姓名,笑而不答。雷正-于是更加疑他必是钱江无疑,一面待以殊礼,一面对他说道:“观君诗句,似在洪军之中,曾建许多事业过的。鄙人求才若渴,足下务勿隐秘。”
那个道士听说,方才微微地一笑道:“明公既已知之,何待多言。”
雷正-听了大喜,便与谈论天下大事。那个道士,却能口若悬河,对答不绝。雷正-不待听毕,即在腹中暗忖道:今我果得钱东平了。但宜秘密。”
雷正-转完念头,忙又向着那个道士一拱手道:“敝处局面虽小,既办团练,又兼粮台,责任重大。务请足下屈就相助,他日有功,不难吐气扬眉的。”
那个道士听了,颔首许可。
雷正-即托他去处理大事。头几天也还看不出他的坏处。又过几天,见他所有策划之事,不甚中肯。于是稍稍有些疑虑起来。有一天,忽因转运粮抹的问题,一时不能解决,便对那道士道:“现在捻党势炽,各路大兵,屯聚陕晋各地。粮运一事,颇觉棘手。未知足下以为怎样办理?才能游刃有余。”那个道士见问,一时嚅嚅嗫嗫的竟至答非所问。雷正-至此,始知上了此人之当。当时即借一个题目,将那道人问斩。禀报上去,说他费了无限心机,方把太平天国前伪军师钱江诱到局中,验明正身,业已正法。官胡二帅,说是不问真伪,杀了就得。
探子报告的,就是这桩事情。
当下曾国藩便对探子笑上一笑道:“你将此事探来禀报,也没什么不合之处。但是钱江何人,他既隐去,何致再到人间。何致去就雷大人的职司。何致会被雷大人拿下问斩。湖北的官胡二帅,并非不知。只因认为杀了一个行骗道士,其事甚小,不足研究也。你怎知道。”
探子闻谕,方始含赧而退。
曾国藩等得探子去后,正想去写日记,忽见一个戈什哈呈上一个手本,下面写着附生潘鼎新五个小字。便问戈什哈道:“他有荐信没有?”
戈什哈答道:“沐恩曾经问过他的。他只不言。沐恩不敢多去盘问,恐违大人的军令,因此报了进来。”
曾国藩捻须微笑道:“对罗对罗。现在人才难得。既是有人指名见我,必有一点学问,万万不可埋没人家来意。”
曾国藩说到此地,把手一挥道:“请到花厅相见。”
及至走到花厅,一见那个潘鼎新的装束,几乎笑了出来。你道为何?
原来潘鼎新所穿的一件破旧府绸四方马挂,长得盖过膝盖。内穿一件老蓝竹布的长衫,却又极短。远远望去,兀像穿着袍套一般;再加上那顶瓜皮小帽,帽上一颗红线结子,已经成为黄色;一双布鞋,底厚二寸有余。一种村学究食古不化的模样,委实有些万难。
当下曾国藩先自暗忖道:如此一位学究,怎好来此投军?但既远道前来找我,不能不以礼貌接待。想到此处,便去向着潘鼎新将手一伸道:“请升坑。”
那个潘鼎新,一见曾国藩请他升坑,忙把腰骨一挺,双手一垂,朗声答道:“老帅位极将相,潘某怎敢分庭抗礼。”曾国藩笑上一笑道:“第一次相见是客,那有不坐之理。”潘鼎新听见如此说法,只好遵命坐下。
曾国藩照例送茶之后,方问来意。
潘鼎新道:“潘某在家时候,虽曾看过几本兵书。因思现在既为这般乱世,人材迭出,断非潘某不学无术之辈,可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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