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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趣类 (第2/3页)

,惜无资不能购,某亦不知为何代物,特将铭文拓出,寄请师长,与诸人共相考订,以证其真赝。文达得书,即集严小雅、张叔未诸名士,互相商参,诸人臆为拟议,皆不同,最后文达乃指为宣和图谱中之某鼎,即加跋于后,历言某字、某字,皆与图谱相合;某字年久,铭文剥蚀;某字因拓手不精,故有漫漶,实非赝物云。某见之大笑。

    汪度龄娶妾汪度龄先生中状元时,年已四十余,面麻身长,腰腹十围。买妾京师,有小家女陆氏,精通文墨,观弹词曲本,以为状元皆美少年,欣然愿嫁。结婚之夕,于烛下见先生年貌,大失所望,业已郁郁矣。是夕,诸同年嬲饮巨杯,先生量宏兴豪,沉醉上床,不顾新人,和衣而睡。已而呕吐大作,将衾枕尽污。陆女恚甚,未五更,雉经而死。或作诗嘲之曰:“国色太娇难作婿,状元虽好却非郎。”

    彭侍郎元瑞彭侍郎元瑞,博学能文,高宗纯皇帝尝称江西有二才子,一蒋士铨、一元瑞也。任江南学政,患童生怀挟,先日牌示云:“明日不考文。”次日,诸童皆挟诗赋,彭若不知,良久题不下,学官请命,彭曰:“昨已命之,首题‘明日’,次题‘不考文’也。”场中无录旧者。又尝四县同场,彭命题曰:“洋洋乎师挚章也。”又曰:“洋洋乎中庸鬼神章也。”又曰:‘洋洋乎中庸大哉章也。“至第四属,忽停笔问学官曰:”《四书》中尚有洋洋乎耶?“学官不敢谓无,应曰:”少。“彭曰:”少则洋洋焉。“即以命题。

    松中堂松中堂筠,为伊犁将军,置夫人于别院,院屋三楹,中为堂、西为夫人卧室、东为佛堂。公每日五更,入礼佛毕,坐堂中与夫人啜茗闲话,半时乃出。夫人每四更起,栉沐以待之,无间寒暑。同时有策大人者,公事故简,每黎明起,即驾骡车传食于同事署中,亦无间寒暑。那绎堂时亦在西域,尝戏语人曰:“我若死在轮回,必与阎君约,或为男、或为女、或堕畜类,惟命之从,但不愿作策大人骡及松将军夫人耳。”

    何义门老头子对何义门先生值南书房时,尝夏日裸体坐,适仁皇帝骤至,不及避,因匿炉坑中。久之,不闻皇上音,乃作吴语问人曰:“老头子已去否?”上大怒,欲置之法,先生徐曰:“先天不老之谓老,首出庶物之谓头,父天母地之谓子,非有心诽谤也。”上遂大悦,乃舍之。或以为记河间事,实非。

    王阮亭口号宜兴任葵尊宏嘉,为御史,疏定朝服第级,三品以上,乃得衣貂及舍利狲。一日,冬夜入朝,寒甚,梅桐总宪钅,时为大理少卿,以四品不得衣貂。王阮亭戏为口号赠之云:“京堂铨翰两衙门,齐脱貂裘舍利狲。昨夜五更寒透骨,满朝谁不怨葵尊。”赵玉峰少宰见之,笑曰:“公诗大佳,正难于落笔之稳耳。”

    鄂西林浴足鄂司马尔奇,西林相公胞弟。目短视,性聪敏,读书数十行。显扬后颇耽声色,与相公异趣,时人比之以大小宋云。相公尝浴足,公仓卒至,相公不及摒挡,加足于怀。司马急以烟筒击之,相公矍然,公曰:“大白猫何罕物,而兄珍之于怀何也?”盖以足为猫云。人传以为笑。

    阮文达宴客阮文达为编修时,遭丧家居。会公宴,与吴祭酒锡麒同坐论诗。祭酒帽堕,阮出对曰:“吴祭酒脱帽谈诗,斯文扫地。”吴应声曰:“阮太史居丧观乐,不孝通天。”

    谢芗泉之疏阔谢芗泉先生焚车事,另载后卷。其人大节不苟,然性疏阔,其居处几榻,尘积数寸,不知拂拭;院中花草纷披,殊有濂溪不除阶草之意;财物奢荡,一任仆人侵盗,毫不介意。性复多忘,尝新置朝衣,借法时帆祭酒著之,罢官后,遂不复取。及官仪部,当有祭祀,复欲市取,时帆闻之,故意问之曰:“吾记君尝于某时新置朝衣,去日未久,何得遂无?”谢茫然曰:“此等物弃诸敝笥,安可索取?”法复曰:“或君曾假诸人乎?”谢仍不复记忆。法笑曰:“君于某日曾假余著之,今尚在余笥中,君果忘乎?”谢乃恍悟。其不屑细故若此。

    百菊溪督两江百菊溪龄,总督两江时,司道以下多朋饮妓船,酣嬉无度。百心恶之,而不欲显发,乃召一尉谓曰:“某所有妓船,为我驱之。”尉不敢应。百曰:“投鼠忌器乎?以我命往何妨?”尉请檄,百曰:“无须也,持汝版来。”即援笔书绝句曰:“宛转歌喉一串珠,好风吹送莫愁湖。缘何打桨匆匆去,煮鹤焚琴是老夫。”尉持版往,众官踉跄而散。非特处置妥贴,亦见老辈风流。

    王殿撰叶子戏雍正某年元日,王殿撰云锦早朝后,归邸舍,约友人作叶子戏。已数局矣,忽失一叶,遍觅不获,遂罢而散。一日蒙召对,上问以元日何事,具以实告。上嘉其不欺,出袖中一叶还之。当时逻察之严如此。

    汤西崖未遇时汤西崖少宰未遇时,与西溟先生同客都下,每出则从西溟借马乘之。一日,西溟投以诗云:“我马瘪郎当,峻テ瘦脊梁。终朝无限苦,驼水复驼汤。”一时传以为笑。按西溟先生浙鄞文雄,呼疲瘦为瘪,亦其乡土语也。

    徐青藤门下走狗郑板桥最爱徐青藤诗,尝刻私印云:“徐青藤门下走狗郑燮。”童二树亦重青藤,题青藤小像云:“抵死目中无七子,岂知身后得中郎。”又曰:“尚有一灯传郑燮,甘心走狗列门墙。”

    石侍郎之萧旷箨石侍郎,襟情萧旷,豪饮健谈,每偕朱竹君、王石瞿诸公,过法祭酒,冬夜消寒,卷波浮白,必至街鼓三四下。竹君盛推戴东原经术,侍郎独有违言,论至学问得失处,颧发赤,聚讼纷呶,酒罢出门,犹嚣嚣不已,上车复下者数四。月苦霜凄,风沙蓬勃,余客拱手以俟,无不掩口笑者。

    法时帆谑语某司空督学中州时,好出搭题,以防剿袭之弊,与经文多割裂。法时帆学士心恶其行。其后某复督学楚中,往辞法公,公多所奖誉,某心喜悦。及临行时,时帆送至中庭,曰:“楚中有一故交,代为诿讠垂可乎?”某询其姓氏,时帆曰:“孔孟二夫子,著述已千载,请公慎勿将其文再行割裂也。”闻者抚掌。

    毕秋帆东坡生日会毕秋帆先生,自陕西巡抚移镇河南,署中筑嵩阳吟馆,以为宴客之所。先生于古人中,最服苏文忠,每到十二月十九日,辄为文忠作生日会,悬明人陈洪绶所画文忠小像于堂上,命伶人吹玉箫铁笛,自制迎神送神之曲,率领幕中诸名士及属吏门生,衣冠趋拜,为文忠公寿。拜罢,张宴设乐,即席赋诗者数百家,当时称为盛事。迨总督两湖之后,荆州水灾既罢,苗疆兵事又来,遂不复能作此会矣。呜呼!以公之风雅爱客,今无其继,而殁后未几,家产籍没,子孙式微,可慨也已。

    打兔子毕秋帆先生,为陕西巡抚,幕中宾客大半有断袖之癖,入其室者美丽盈前,笙歌既叶,欢情亦畅。一日,先生忽语云:“快传中军参将,要鸟枪兵、弓箭手各五百名,进署伺候。”或问何为,曰:“将署中所有兔子,俱打出去。”满座有笑者,有不敢笑者。时嘉定曹习庵学士,以丁内艰,为关中书院山长,与先生为亲戚,常居署中。先生偶于清晨诣其室,学士正酣卧,尚未开门也,见门上贴一联云:“仁虎新居地;祥麟旧战场。”先生笑曰:“此必钱献之所为也。”后先生移镇河南,幕客之好如故,先生又作此语。有客在座中,正色谓先生曰:“不可打也。”问何故,曰:“此处本是梁孝王兔园。”先生复大笑。

    制古砖毕秋帆抚陕,值六旬,属吏送礼,概不受。一县令送古砖二十块,有年号题识,皆秦、汉物也。毕大喜,唤家丁谕云:“我寿礼概不受,尔主人之物甚合我意,故留之。”家丁跪禀云:“主人因大人庆寿,集工匠在署制造,主人亲自监工,挑最上者献辕下。”毕公一笑而罢。

    百菊溪相国乾隆五十八年,百菊溪相国为浙江按察使,杜晓园河师为杭州太守。两公皆汉军,甚相得也。忽以事龃龉,李大愠,同在一城,至一月不禀见,遂欲告病。文书已具矣,时方酷暑,相国遗以扇,并书一诗,有句云:“我非夏日何须畏,君似清风不肯来。”李读诗,不觉失笑,相得如初。

    钱愚兄百菊溪相国龄,总制江南,廉洁自矢,属吏苞苴,丝毫无所受。晚年举一子,仁庙赐名扎拉芬,荫五品官。扎拉芬者,翻译乃福寿二字也。两江官员,竞献贺礼,悉却之。江宁守钱某,令工制小蟒袍、水晶顶帽、珍珠朝珠,金饰玩物无算,书“愚兄钱某帖”,贿阍者呈进,并嘱曰:“此送公子物,可无却矣。”公笑而纳之。同僚服其工于献媚,争相郊颦,贺帖无不称愚兄者,由是钱愚兄之名遂播于两江矣。

    双白菜康熙间,汪东山绎,精星学,尝自题灯笼曰“候中状元某”,后果大魁天下。在京师时,与方灵皋、汤西崖、蒋南沙齐名,三人皆疏放,方独迂谨,时相牾。堂上挂沈石田芭蕉一幅,所狎二美伶来,错呼白菜,人因以双白菜呼之。方大加规劝,先生厌之,乃署其门曰:“候中状元汪,谕灵皋,免赐光,庶几南蒋,或者西汤,晦明风雨时,来往又何妨,双双白菜,终日到书堂。”

    素不相能苏州邹晓屏相国,与秦小岘司寇素不相能,每有言论,辄彼此龃龉。后司寇以目疾告归;而相国亦以教匪林清谋叛,不能先事预防,有旨著回原籍,闭门思过,因此同在林居。一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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