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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稍后替换无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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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稍后替换无虫版) (第3/3页)

下眼皮,默然不语。

    李世民动了动身子,凑得更近些,歪着头瞧女儿,“阿耶和你说话,你怎么忽然不吭声?有难言之隐?”

    李明达:“我……忘了。”

    “忘了?”李世民惊讶。

    “以前的事什么都记得,但就那天的事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想就疼,”李明达说着就捂头,冷吸口气,“又疼了!”

    “快别想,你昏迷了三天,才刚醒来,头上有伤,必然有些不适。暂且先养好身体,再言其它。回头我让尚食局多给你备好物滋补,你爱吃什么就给你备什么,好不好?”李世民满脸心疼,仔细看了看李明达受伤的额头,问她还疼不疼,见女儿懂事的摇头,李世民心里就更难受了,“阿耶很想天天守在你身边,奈何政务繁杂,这刚刚就被魏征叫走了,这田舍汉又和我叫板!”

    说到魏征,李世民不禁冷笑一声。这块石头是他自己搬起来砸了下去,偏偏被天下人看着,疼也不能挪。

    “阿耶是一国之君,要处理天下大事。您若真日日在这陪兕子,兕子才惶恐呢,再说您在这看着兕子,兕子连做点小坏事都不能了。至于郑公,他性子执拗,一根筋,满朝皆知,也唯有阿耶的明君胸怀,才能容下他那般犯颜直谏,说到底还是阿耶厉害。”李明达敬佩地冲李世民拱手做佩服状。

    李世民大悦,对李明达宠溺道:“不愧是我爱女,深知我心。”

    为尽早让李明达歇息,李世民浅说两句便离开,临走前再三嘱咐她切勿耗费精神,又呵斥宫女们仔细伺候。

    宫女们恭送圣人之后,心中刚松口气,转即就对上她们公主颓然变冷的脸。大家忙在心都打鼓,再次纷纷恭谨跪地,请问公主吩咐。

    碧云端了热茶至于榻上的方几后,便也跪地于李明达跟前,磕头赔罪:“那日婢子若坚持陪在公主身边,公主也不会出事。婢子罪孽深重,请公主责罚。”

    碧云乃是公主身边第一大宫女,她如此,都跟着齐声磕头请罪。

    李明达面色平静地坐在榻上,似全神关注听什么,默了片刻后,方抬起娥眉,淡然轻扫众人,目光最终定格在第一排左数的两名宫女身上。这两名宫女一个叫秀梅,一个叫绿荷,都是她的近侍,品阶仅低于碧云一级。

    李明达收了目光,她先想先弄清楚那日的情况,再去追究刚刚到底是哪两个人在背地里说那种悄悄话。

    李明达留下了所有在三月三随自己出行的宫女,包括碧云、秀梅、绿荷在内宫女太监共二十名,一一让宫人们轮流阐述她落崖前后的情形。

    二十人所言,基本一致。

    每逢三月初三上巳节,圣人都会在曲江大宴群臣,而她们这些皇室勋贵子女,则可外出同游踏青,是一年中难得可以外出游乐的好日子。

    那日,李明达与高阳公主、二十一公主以及几位郡主蹬山到半山腰时,都觉得乏累,就同在临时铺设的帐内休息。本是有说有笑,大家一起游戏,后来东边放炮,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随后她随行的侍女碧云等就发现她不见了。众人立即开始满山搜寻,至山西边的断崖处时,她已然跌在了山崖下的溪水中,整个人昏迷着,血染红了半边溪。当时若从断崖上绕路下山去救人,最快要两柱香的时间。刚巧魏叔玉带人从溪边路过,先行救了她。

    她从九丈有余的断崖上坠落,竟然只是昏迷了三天,醒来除了脑袋有些变化,记不住一件事外,身体感觉尚还可以。李明达顿然觉得自己挺福大命大。回头她真得好好拜拜菩萨了,多谢保佑。

    “当时多亏魏大郎君在,及时救了贵主,太医说贵主当时若晚那么一会儿止血,便真的回天乏术了。”碧云庆幸道,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奇怪,魏叔玉为什么会在那?”李明达扶额,眉头扭成结。

    宫女们皆摇头表示不知。

    李明达便暂不去想此事,转即犀利审视秀梅、绿荷,“你二人上前来,说几句悄悄话来听,却要压低声。”

    秀梅和绿荷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公主吩咐,你们愣什么!”碧云呵斥道。

    秀梅和绿荷忙应承,然后互相尴尬地低声音说了两句闲话,假装初见彼此问候的样子。

    李明达细听这二人的语气,跟她之前所听如出一辙。李明达目光骤然冷到谷底。

    这一觉醒来,她还真是长了一副好耳朵。

    牢房这边,李明达就留下田邯缮,让他彻查一下祁常侍在生前与牢内哪些小吏有往来。如果蛇真是他所放,他在这边必定有认识的人。

    因受了李明达的命令,祁常侍的住所仍保持原状,未有任何人破坏。李明达在屋里巡视一圈之后,倒是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毕竟上次她已经仔细查看过屋内的每一寸地方。

    但如果祁常侍真的养蛇,李明达不相信祁常侍会一直将毒蛇装在巴掌大的袋子里养着,他的住处一定有东西盛装蛇。

    李明达查了花瓶等物没有问题,然后出门,见院东有一口缸养着金鱼,对应西边却空着,仔细看地面有一个圆形压过的凹痕,应很浅了,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

    李明达立刻命人在院子搜查另一口缸字在哪儿。不多时宫人就来报,在房后的梧桐树下堆放的枯树枝之中发现了缸,果然跟前院养金鱼的一样。

    李明达立刻查看,还发现木做的盖子与枯枝放在一起,显然是用来盖缸所用。缸内有一块拇指长的蛇皮,田邯缮取出放在绢帕上,忙呈送给公主看。

    “贵主好眼力,刚袋子里那么一点,您就能瞧出是蛇皮来,果然慧眼如炬,奴万万不及。”田邯缮赞叹道。

    李明达又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其它线索,便带人迅速离开。她虽打扮成太监模样,但如果在内侍省呆久了,势必会引人怀疑。

    回立政殿不久,李明达就得到了大牢那边的情况。

    原是牢头张碧天与祁常侍有些关系。张碧天以前一直在通明门做城门郎,足有六个年头了。通明门是从太极宫通往内侍省唯一的入口,祁常侍经常走动,遂时间久了,便与张碧天渐渐熟稔。去年张碧天因为御下不严,犯了小错,被贬去看大牢。祁常侍仍不忘他这个朋友,得机会就去找他见面,与他吃些小酒,俩人因此关系越发好,无话不谈。

    “郑伦死亡的前一夜,祁常侍便去找过张碧天,但张碧天说他根本没有让祁常侍进过大牢。”

    “祁常侍根本不需要亲自进大牢,他常去那里,又与张碧天无话不聊,对于牢房的结构必然早已经给熟识。我以前听工部的大臣讲过,牢房的四周遂用土夯筑得严实,但每间也有通气口,口虽小进不得人,但想来进一条蛇该很容易。”李明达用手托着下巴,思虑了会儿,转即看向田邯缮,“我想亲自审张碧天。”

    田邯缮一脸为难,“贵主,这不大合适,宫里人多口杂,公主查案的事若宣扬出去,被有些事儿多的人,比如姓魏的知道了,恐怕就……”

    “行了,那就让房遗直处理。”李明达命人准备了纸墨,把自己需要答案的问题写在了纸上,并让人呈给程处弼看了之后,再让他送给房遗直。

    程处弼瞧了公主的墨宝之后,听说没自己什么事,不解地问田邯缮道:“这既然是公主对房遗直的吩咐,又何必让我看一遍?”

    “程侍卫竟不懂,这就是让你做个见证,免得将来有人嚼舌根子。若真被人做了文章,却没个实在证人解释,那就成了‘半真半假’的事,而今未雨绸缪,多个人瞧一眼就可免除这遭麻烦,你说划不划算。”田邯缮小声点了下程处弼。

    程处弼恍然明白,点头立刻去办。

    次日清早,李明达刚睁眼。田邯缮便笑嘻嘻的凑过来告知房遗直回消了息。

    “这么快?”李明达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迫不及待接过房遗直的回信,看之前她顿了下。

    田邯缮忙解释这信已经过了程处弼和御前太监方启瑞的眼。

    李明达方接过来看。

    纸上的字隽逸跳宕,牵丝劲挺,却无乖无戾,不燥不润,好字!

    李明达紧接着看内容,没想到房遗直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把张碧天审问透了。她所要的那些答案都有了回答,而且一些没想到的问题房遗直也周全到了,都一一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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