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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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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第3/3页)

起,奴们也便尽早栽种了。”

    十天,刚好在她坠崖时间之前。

    李明达随即前往韦贵妃所住的大吉殿,果真在其后院瞧见了六株仙人掌。不过韦贵妃的仙人掌也跟南海池那边的一样,每株刺都黑,而且这六株仙人掌与园子里的一样,被栽种很仔细,株身没有一根刺是折断或是损毁不见。

    韦贵妃忙热情地过来招待李明达,请她进屋喝茶。

    “知你爱喝茶,刚刚特意叫人煎的,你尝尝。”

    李明达抿了一口,直摇头,“尝不来,甜。”

    韦贵妃恍然想起来,轻拍自己头一下,“瞧我这记性,倒忘了,你不爱甜,喝茶只要放盐。”

    “现在连盐也不放了,伤没好,太医让我少吃咸。我便发现这茶不放盐姜之类的佐料,品着有淡淡清香反而更好。”李明达笑道。

    韦贵妃惊讶不已,“竟如此?那回头我也试试看。”

    李明达又笑了笑,便和韦贵妃作别。韦贵妃有些不舍,很热情地拉着李明达的手,嘱咐她有空一定要常来。反正她所住的大吉殿与立政殿毗邻,并不远。

    韦贵妃一直在对她笑,但李明达却觉得二十分不自在。

    从她眼睛更加好用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在与人相处时,所看到的表情也更为细致,也便因此发现了更多的不同。比如拿父亲哥哥们对自己的笑,与从秀梅、绿荷以及高阳公主面对自己的笑容作对比,她便发现了假笑与真笑的区别。虽然笑都是扯起嘴角,但真笑时会嘴角上翘自然,眯着眼睛,而且眼角会产生皱纹,眉毛微微倾斜。

    假笑却很夸张,勉强扯起嘴角,眼角几乎没有变化。就是整个脸挤成一团,给人造成眼睛眯起来的假象,看起来仍很夸张虚假。

    而且这些天通过仔细研究,李明达还发现了个区别真假笑容的最重要一点。真笑时,嘴巴和眼睛动作并不是同时发生。真笑是从嘴角开始拉开,然后再带动眼睛。

    李明达敷衍韦贵妃之后,便出了大吉殿。她随即便放缓脚步,侧耳听到从大吉殿内传来韦贵妃的感慨声。原来她盼着自己能说出让她常去立政殿的话,这样她就有机会常见圣人。而且听韦贵妃的口气,对她该是很不喜欢,至少没有好感,不过倒没说她什么太坏的话,只怪了阿耶偏心而已。

    李明达缓缓地暗吸口气,迈大步回了立政殿。

    李世民已然在正殿内批阅起了奏折,瞧见李明达才回来,便想笑问她去了哪儿。

    “南海池。”李明达拦下端果汁的方启瑞,亲自端给了李世民,顺便又歪头瞧了瞧李世民所批阅奏折的内容。

    李世民“嗯”了一声,干脆把奏折送到李明达眼前,问她怎么看。

    “报功绩,求恩封。”

    “刚好泾州刺史空缺,那你说是升还是不升?”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明达。

    “那要看他是不是做的真和说的一样好。阿耶心中早有数了,偏偏问我。”李明达对李世民俏皮地眨了下眼,余光扫见桌案上的小木盒里放着一块碎纱布。

    “这是?”

    “房遗直从你落崖处捡的。”提及此事,李世民眼色发沉,“兕子还是记不起那日的事?”

    李明达摇头,她捏起碎布,“绫玉纱,染了朱砂。这凌玉纱我也有,做帕子用了。”

    李明达立刻命人取来那方荷花帕,给李世民看,“这是在我坠崖之处找到的帕子,却并非是我的。”

    李世民常住立政殿,与李明达相处时间很多,她当初绣此帕子的时候,李世民还尚有印象,“怎么看跟你的那个一样?”

    “绣法不同,只有我自己能辨认,也因此未敢乱说。而今既然房遗直从断崖处找到了这块碎纱,便坐实了我的认定。这绫玉纱轻薄,常用来做帕子和夏衣。而今虽已入春,却未到炎热之季,没有人会穿纱衣出门。那这碎纱必然是从帕子上扯下来,而且我感觉这块碎纱很可能就是来自我的那块帕子。”

    李世民很惊讶于李明达的分析,“照你的意思,该是你当时和人争执,导致你落崖,帕子刚好刮在断崖边的石缝上。而碰巧凶手和你有同样的帕子,便丢下去做了掩饰?”

    “若早有预谋,帕子相同也就不算是‘碰巧’了。”李明达道。

    李世民骤然冷脸,萧杀怒意四起,“阿耶定会为你做主,惩办到底。”

    “阿耶,这坠崖一事,还有我赶走的两名宫女身死一事,都很蹊跷,兕子很想亲自去查。正好我听说掖庭宫那边外臣查起来不太方便,阿耶何不让兕子去试试?”

    李世民见女儿用黑漆漆的眸子希冀地看着自己,如何能忍心拒绝,而且刚刚兕子的推断也表现出了她的聪慧机智之处,她该是有查案的能耐。

    “罢了,便允你。但你伤口尚未痊愈,不可太过费神,让程处弼随身保护你。掖庭宫你是方便,但侍卫郑伦之死,你查起来多有不便,阿耶就再找个人帮你。但切记此案调查要隐秘进行,不可宣告于众。”李世民自然明白,此事背后很可能酝有大阴谋。

    李明达用手绷将帕子固定,在阳光下再一次确认针法。荷花的绣制看似与她的相像,但在花瓣和花叶的下针顺序上却和她的习惯截然相反。李明达一直是描好样子后从上往下绣,而这帕子上的从下往上绣,这从绣线的叠加方向和顺序上就可轻易地辨别。

    田邯缮回忆当时的情景,“奴记得很清楚,这帕子就在断崖下那条小溪边,与贵主摔倒的地方距离大概十丈远。奴当时还想,必然是贵主跌下山崖时,这帕子随风而落才飘远了些。但若这帕子不是贵主的,会是谁的?谁会有跟贵主一样的帕子?”

    正如田邯缮所言,这这帕子的事的确很微妙。怎么会有人刚巧在那一天拿着和她完全相同的帕子?

    李明达见田邯缮流露出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晓得它也觉得这件事太蹊跷,跟假的似得。想光凭一个帕子说事,肯定没法理论清楚。她撞了头,刚刚清醒,且对那天的状况完全没印象,若突然对外宣称说这帕子不是她的,听者必然半信半疑。而且就算她真的成功说服别人相信,没有其它证据,也是徒劳,白白打草惊蛇。

    搁在以前,李明达是不太会相信有人害她。但而今她耳目聪明许多,身边两个她曾信任的宫女,还有她一直敬重的姐姐,都对她心存极为不满之意。对于自己蹊跷坠崖的事,她自然怀疑,想去了解清楚真相。

    话出一句有折损,非一击即中,倒不如不说。

    事情她先查,等真抓了实证便都好说。

    李明达从看到帕子起,就闻到了一种淡淡的熏香味道。遂打发田邯缮去把宫里用的每样香料都取来一些,都闻了闻。然香料的混合却有学问,两样叠加在一起经过焚烧熏制,帕子上的味道必然和香料初始的味道略有不同。所以也并非是她闻遍了每一种,就能立刻配出对应的方子。

    这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李明达选了几种大概觉得可能的,组合了一下,让田邯缮每天选一种放炉内焚香。

    田邯缮一一应下。

    李明达又检查了一遍血衣和鞋子首饰等物。衣裙除了血渍和粘上的青苔,没有其它特别之处。鞋底也很干净,连点土都没有,该是被溪水冲刷所致。金钗上倒是夹了几根蔫掉的草叶,这类草在山野中常见,却也没什么稀奇。排查没有其它线索之后,李明达还想再确认一遍,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

    突然,东南方向有脚步声传来。四双脚步伐杂乱,之后是整齐的步子,该是随从。李明达随即听到她熟悉的话音,忙命田邯缮把地上的血衣都收起来。

    李明达刚刚坐定,便听立政殿外的宫人回告太子、魏王、晋王和宗正少卿长孙冲来了。

    长孙冲是李明达亲舅舅长孙无忌的嫡长子,同时也是李明达嫡长姐长乐公主的驸马。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以及晋王李治率先进门,长孙冲随后。三名兄长的见李明达迎过来,异口同声训她快些回榻上安歇。

    “你刚醒,不好好静养,怎的就下地了。”李治立刻抱怨,率先快几步冲过来,直接把李明达拉回到榻上。

    李承乾打量一圈李明达,见她身子精神还算不错,一边爽朗笑一边用训斥的语气对李明达道:“顽皮!如何能失足从断崖上摔下去?这次是万幸,决不许你有下次,今后断崖那种地方不准你去,不对,山你也不要爬了,今后你就老老实实在平地上呆着。”

    李泰挑了下眉,反驳李承乾道:“何以见得兕子一定是失足,说不准有什么别的门道。一个人坠崖?太蹊跷了。”

    李承乾不爽地瞪李泰,“照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想害我们的宝贝妹妹?谁会这样大胆,我看是二弟心思沉了!当年我像兕子这般大的时候,出趟宫也是会撒欢的跑。”

    “兕子却不是冲动之人。”李泰上扬语调。

    李承乾听李泰话里有话,立刻恼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冲动?”

    李泰瞟眼李承乾,瘪嘴不说了,他默认!

    李承乾瞪他一眼,冷哼一声。

    长孙冲对这兄弟二人的对峙充耳不闻,他凝神瞧着李明达,关切问她感觉如何,伤口可还疼,“你五姐身子不适,便打发我来问候,你要细细说,回头也好让我好生传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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