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发丧 (第2/3页)
,冷不丁心里一哆嗦,心想这个倒霉催的,死人才穿寿衣,我这还没拿到钱呢,就先咒我死。刚想开口,崔管家又摸出十个银元,塞到老李头手中:“这是您的辛苦费,您收好。”老李头捧着钱,脸上立马乐开了花,随即一想,这个场合确实不适合做这表情,又硬生生给忍了回去。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元,别说穿寿衣了,这会就是让穿孝袍子给死人磕头也认了。更何况别人都穿了,自己不穿,倒是显得不懂规矩了。当下也不好推辞了,穿好了衣服,站到队伍中去了。
这一场丧事吹吹打打,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李头只觉得两个腮帮子都鼓得痛了,趁着奏乐停了,悄悄问旁边那个吹唢呐的:“我说兄弟,这是谁家的工事,搞的这般神秘?”
等了片刻,没人搭话。老李头讨了个老大没趣,抬眼看那吹唢呐的。
这时候月光朦胧,被云遮了,毛毛刺刺的,恰好是个毛月亮。借着月光一眼看去,登时心里打了个突。但见那人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脸颊摸着两团腮红,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竟似画上去的一般。老李头这下绷不住了,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寿材铺里做的的纸人啊。
老李头干这行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听过不少这方面的奇闻异事。像什么丧礼当天,死人掀棺材诈尸啦;死人复生,说自己看到了阴曹地府啦;灵堂里的扎纸人,夜里活了,围着灵堂到处走啦之类的。平日里从来没当回事儿,他也不信这些个。然而现在这大晚上的,荒山野岭里被自己碰到,当真是给吓破了胆。人都是这样,别人跟你说一千次,一万次,你该不信的还是不信,直到自己碰到一次,这才知道别人拍胸脯发誓的那些扯淡事儿,都是真事。
这当口的,老李头也顾不得吹什么唢呐了,转身就想跑,可这刚一转过身,就看到崔管家挡在面前,眼神空洞,惨白的脸,竟然也变成了个扎纸人。老李头这下彻底是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腿也软了,想跑都迈不开腿,嗓子眼像是被啥给堵了,喊也喊不出声。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老头子的命今天是要交代了,财迷心窍,大晚上的竟然跑到山上给鬼发丧凑乐队来了。
这会儿明白人都看出来了,这些个乐队,家属,包括管家,都是纸扎的,说白了,就是撞了鬼了,只是少一个吹唢呐的,找老李头凑数来了。
那纸人管家将脸凑到老李头跟前,阴森森的说道:“老哥,您没事吧,老爷在棺材里等得着急呢。”声音飘忽忽的,没看到纸人嘴巴动,但确实是之前崔管家的声音。
老李头这下更是害怕,哪还肯干,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一身冷汗都快把衣服湿透了。敢情这老爷就是棺材里躺的那位,这事可实在诡异的很,一个死人还大费周章来这一套发丧的把戏,确实也让人捉摸不透,总不能是早就瞄上了老李头,要拉他垫背吧。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隐情,这会儿先卖个关子,以后再来揭晓。言归正传,老李头这一番折腾,终于没忍住,吓得尿了裤子,胯下一湿,两条腿竟然又有了力气,嗓子也清了,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拔腿往山下跑。一路摸黑,跌跌撞撞,也不知擦伤多少,但这当口的,哪里容他休息,喘着粗气一步不停,拼了命的往回蹿。
也不知跑了多久,老李头看到前面一户人家,点点烛光,透着纸窗,隐隐看到个人影。这真是落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朝那户人家跑了过去。
还未发声,里面那位已经听到了动静,门开处,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提刀而立,身上裹着一席裘皮,瞧来是个猎户模样。老李头心中一喜:“总算见到个活菩萨。”
坊间早有传闻,鬼这东西,最怕的无非就是木匠,读书人,屠户,恶人。一说读书人,正气满乾坤,行的正,坐得直,气质里透着一种正派,这一类人,在那个年代倒是难找,毕竟填饱肚子都难,谁有那闲情去读书。再说木匠,在此之前已经说过,手艺人,方圆规矩,从一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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