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尺棺 (第2/3页)
,这孙木匠虽然只是个手艺人,但却是正经八百受过教的,奇门遁甲,江湖彩门,都懂得一些,在寻常人中,已算的上是有见识的。他对这老头颇为看重,难道这老头竟然有些来头?人群里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着老头有啥本事。崔枯荣觉得自己戏份少了,赶忙咳嗽两声,压了一下嘈杂的议论。自己也想看这老头到底能说出啥道道。
老头充耳不闻,往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纸符,齐胸平托,那符无风自起,飘在半空,转瞬之间,变成七张,齐刷刷的落了下来,贴在七口棺材的棺盖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七张符竟然又深陷数寸,竟硬生生将棺材盖打的凹陷下去。
老者露了这一手,只把围观的一干人等惊得合不拢嘴。有人磕磕巴巴的说道:“原来是个老神仙,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这一来,旁边也无人再怀疑,对那七煞攒身的说法,更是信了七八分,人人心中都捏了把汗。
孙天平也是一愣,以纸透木,这样的本事,一般只能在评书里才听得到,如今竟然活生生在眼前出现,这可真是碰到了高人,心中又惊又喜,又敬又怕。惊的是这样的技法,原以为只是江湖传说,今天却亲眼得见;喜的是闯荡半生,万料不到竟然有幸得见天人;敬的是这老者虽身怀绝技,但为人做派没有丝毫傲气,穿戴极为寻常,显然不是恃才傲物之人;怕的是之前老者曾说这棺材阵乃是七煞攒身,为邪法害人,只怕这地方已经有巫师术士之流作祟,寻常人家万万抵挡不了。当下向那老者抱拳道:“老神仙,既知邪法作祟,还望祛除孽障,我代大伙儿谢过了。”说完,也不作假,深深一揖,恭敬至极。老者微微点头,隔着数尺,右手向孙天平轻轻一扬:“不妨事,不妨事,除魔卫道,我辈本分,先生不必客气。”
孙天平原本一揖到底,那老者话音未落,只觉得一股极大的气流冲身而过,将自己的身子抬直。原来那老者动作虽轻,却包含了内家道法,轻描淡写的一扬手,就隔空将自己身体抬起,如此劲力,当真是闻所未闻。
但见那老者向前走了几步,在七口棺材中间站定。右手捏着一枚纸鹤,轻声说道:“去。”说罢,朝那纸鹤吹了口气。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那纸鹤竟然拍拍翅膀,飞了起来。所有人都被这一手惊得呆了,这纸鹤自飞,实是匪夷所思,古年间,尚有能人巧匠,做得极尽精巧的机括,能使木鸟自飞,但那毕竟是机括操纵,有理可循,而这纸鹤,确实实在在神乎其技,寻常人家,哪里见过这等本事,一干人等早就把眼前这老头当做真神仙来看待了。
崔枯荣更是震惊,他读的书本里可没有讲过这些东西,眼前这老头,显然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虽然喝过几年墨水,但是这当口的,却也不由得他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赶忙向前作揖道:“老神仙,敢问尊姓大名?若能破这邪法,小老儿必为老神仙立碑传世,以报大德。”
老者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姓陆,名青云,立碑之说,万万不可,真是折煞老夫了。”
孙天平大惊:“陆青云,原来您老就是铁判神算!”
陆青云这个名字,在场很多人是没听过的。这个名字只流传在江湖和官场,寻常百姓,只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在道上走,何必管他道上有什么鸟。然而孙天平不一样,他是入过江湖的,年幼时,曾跟着戏班子跑过很多地方,干的虽然是个修补家具,做台搭棚的活计,却也着实听了不少江湖的传言。当然,这里的江湖并非单指武侠之类的刀光剑影。江湖,说白了其实是寄生在这个社会上的另一套体系,它流传甚久,有自己完整的规矩和切口唇典。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每一个行当都有江湖人。他们不一定是身怀异术,武艺高强,但一定是懂得规矩,会说江湖唇典。简言之,江湖是个隐形的小圈子,里面的人也存在各种需求,所以各行各业,都有江湖中人。只要你懂其中的规矩,懂他们的行话,并且愿意按照这个规矩来做事,那你便算得是个江湖人。而江湖上最负盛名之人,便是这陆青云。他修道,通术,自成一家,谈阴阳,轮生死,天下无出其右者,已至世间信道修行者,皆以他为尊。江西天师府,湖北武当山,也甘为其下,江湖更是冠以铁判神算的大名。官场中人,玩弄权贵,对他也是推崇备至,若能得他指点一二,自是无上荣光。民间也多流传他年轻时降服千年狐妖的故事,不过都是传言,谁也不曾见过。至于真假,只怕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世人皆知他久居太行,哪能想到,竟在此处得见真身。
陆青云看了孙天平一眼,微笑道:“虚名而已,先生无须惊讶。”
崔枯荣自小是个书呆子,哪里听说过这些光怪陆离的江湖奇事?当下拉过孙天平来,低声问道:“陆青云是谁,很有名么?”孙天平啧了一声,心道果然是个呆子,便将陆青云之事大体说了一番。崔枯荣固然惊呆,就连身旁围观的众人,也听得热血沸腾,只恨自己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事。这般精彩的人物,站在身边,竟然丝毫不知。
陆青云却不在意众人羡艳的言辞,跟着那纸鹤,往前走了约么十余丈远。那纸鹤停了方向,原地盘旋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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